听到晚晴惊呼,肖洒从卫生间里冲出来,问:“怎么了?”他正好在上卫生间。

    晚晴:“你快过来!”

    肖洒走到床头,晚晴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眼睛紧张地盯着天花板道:“你快看!那儿有一条四脚的蛇!”

    肖洒抬头望去,不过是一只小壁虎,没想到把晚晴吓成这样,笑嘻嘻地正想跟她解释,却见丹露和李蔓两人破门而入,冲了进来……

    丹露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晚晴抱着肖洒的手臂,头仰靠在肖洒的肩头,很亲密的样子,丹露眼中立刻泛起一层水雾来。

    肖洒有些吃惊地问道:“老二,李蔓,你们怎么来了?”

    丹露一言不发,转身就跑了出去,转身的那一刹那,已是泪流满面。

    李蔓狠狠地瞪了肖洒一眼,也是一言不发,追着丹露跑了出去。

    肖洒莫名其妙,对晚晴道:“别怕,那不过是只小壁虎,吃蚊子的,不咬人。”

    晚晴却是从心底里害怕这种有点像蛇的小东西,依旧紧张地道:“你快把它赶走!”

    肖洒看到墙壁上挂着一个鸡毛掸子,就取下来,朝壁虎扫过去,壁虎立即逃窜,唆地一下就从窗口窜出去了。

    晚晴:“你快点关上窗户!”

    肖洒笑笑关上窗户,晚晴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想起刚才的事,问肖洒:“刚才进来的是你们班的同学吧?有一个是你们班长,叫什么来着?”

    肖洒:“李蔓。”

    晚晴:“还有一个是谁?比李蔓还要漂亮!”

    肖洒:“她叫卢丹露,不是我们京大的,是清华的学生,她和李蔓都是我高中的同学。”

    晚晴:“她们怎么来了?又怎么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

    肖洒一想,一拍自己脑袋道:“我刚进来时忘记锁门了,门是虚掩了。”

    壁虎赶跑了,晚晴不再害怕,理智又回来了,道:“看样子,我和那个卢丹露关系不一般,刚才她一定是误会了,你还不去追她?”

    肖洒起身就跑,边跑边回头道:“我一会就回。”

    晚晴:“给我锁上门!”

    肖洒出了教师公寓,哪里还看得见李蔓和丹露两人?想想先去了李蔓的寝室,李蔓却不在,肖洒立刻骑上破单车,往清华园赶去。

    谁知赶到清华园丹露的寝室,也没见到这小丫头,她寝室同学说她压根儿没回来。肖洒又打电话回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问傅饶丹露回来了没有,回答也没有。肖洒急了,这个老二,能跑哪儿去?骑着破单车在清华园找了一大圈,也没找着,又回京大找了一圈,还是没找着。

    肖洒象个无头的苍蝇,调转车头又往清华园跑,再次来到丹露的寝室,谢天谢地!这小丫头回来了,但躺在床上用被单蒙着头不见肖洒,任凭肖洒怎么解释,就是不见,也不说话。

    毕竟是在清华的女生寝室,肖洒不好久呆,只得怏怏地出来,无精打采地回到京大,心中苦笑:“这唱的又是哪一曲哈?”不过总算见到老二回了寝室,不用担心她的安全了。

    出来兜了好几个圈,时间耽搁了很久,肖洒怕晚晴着急担心,又回到她的蜗居。果然,晚晴没睡着,正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晚晴见肖洒进来,嫣然一笑:“找着了么?”

    肖洒点了点头。

    晚晴:“跟她解释清楚了吗?”

    肖洒摇摇头。

    晚晴:“都怪我,等我脚好了,我去跟她解释。来,跟姐说说,说说你们俩的故事。”

    肖洒摇摇头:“你肚子饿了吗?我给你带了吃的回来了。”

    晚晴:“我现在不想吃,先放桌上吧。你扶我一下,我要起来。”

    肖洒吓了一跳,阻止她道:“躺着别乱动,这脚暂时不能用力。”

    晚晴脸上生晕:“我……我要上那个了。”

    “嗨!”肖洒一拍自己的脑袋,俯身抱起晚晴,送她进了卫生间,道:“完了叫我。”

    晚晴满脸红霞,低着头答应了。

    泉水叮咚,听得清清楚楚,这都什么破房子!肖洒心里苦笑。

    晚晴上完卫生间,重新躺回到床上,对肖洒道:“你回去吧,我这儿没事了。”

    肖洒:“回去也是闲着,我留在这,也好照看你。你睡吧,我看看,有事叫我。”

    晚晴:“你还是回去吧,多哄哄你女朋友。我睡了也没什么事,你明天来照看我就行。”

    肖洒想想点点头道:“那好吧。你记着别乱动,不是闹着玩的,我现在走了,明天一早就过来看你。”

    接下来的几天,肖洒每天早中晚都去照顾晚晴的起居饮食,到周末的时候,晚晴就完全好了。

    倒是丹露那儿,肖洒又去了几回,丹露要么不见,见了也是不理不睬。

    周末放学,肖洒骑着破单车又来到清华园,想接丹露回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谁知丹露却又和刘奇肩并肩有说有笑地走在一块,从肖洒身边经过时,丹露视若无睹,看也不看肖洒一眼。

    ……

    傅饶正在四合院里用抹布抹家俱,刚才,赖七爷又送了一个黄花梨的书柜过来,傅饶把它摆放在东厢房的书房里,正仔细地抹去上面的灰尘。听得外边单车咯吱咯吱的响声,傅饶就知道是肖洒别来了,忙跑出去开心地喊道:“老板,你回来了!”

    谁知肖洒脸色铁青,搭都不搭理她就进了房,倒在床上蒙头就睡。

    傅饶将她蒙在头上的被单揭开道:“这是咋地了,受谁的气了?告诉姐,姐替你削他去!”

    肖洒侧转身背对着她,拉起被单又蒙住头。

    傅饶就在床头坐下,再将揭开被单,伸臂抱起肖洒放到自己怀中,像哄小孩一样道:“来,谁给你气受了?姐给你出气!”

    肖洒赶紧坐起来,摇摇头:“姐,你别理我!我生自己的气!”

    傅饶大为奇怪,追着问道:“干吗要生自己的气?没哪儿不舒服吧?”说着就用手去摸肖洒的额头。

    肖洒:“有,心里,心里不舒服。”

    傅饶噗嗤一笑,拉住肖洒的双手道:“来,说说,心里藏了什么事了?说开了就舒服了。”

    肖洒本想跟傅饶倒倒苦水,但一想起丹露的约法三章,就又算了,道:“没事了,姐,买车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傅饶:“早就订好了,只等货到付款了。大约还要半个月才能到货呢。”

    这年头,什么货都紧俏,供销社、百货大楼的员工都牛逼哄哄的,结婚想要买个彩电、冰箱、洗衣机什么的,还要走后门才能提到货,更甭说买汽车了。肖洒和傅饶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只能排队等着。

    肖洒:“那收房租的事呢?”

    傅饶:“去了一次,一分钱都没收着,我正想辙呢。”

    肖洒气鼓鼓地道:“想什么辙?住着别人的房子却不想交钱,一群无赖!明天,明天我跟你一起过去收拾他们!我还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有谁敢赖我的账?”

    傅饶见肖洒耍小孩子脾气,心里好笑,道:“我的大老板,你现在每天到手的钱财少说也有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何苦为这点小钱生气?不值!这点小事既然交给了姐,姐自然就有办法给你把差事办好,你等着收钱就行了。”

    肖洒还真没指望傅饶能把房租收上来,不过是想让傅饶代自己去宣示一下主权而已,那个泼妇一样的潘金花,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他都亲自见识过两回了,赖七爷都得绕着她走。但现在一听傅饶这话,就知道她心里一定是有了主意,就道:“那你什么时候去收租?我跟着去长长见识。”

    谁知傅饶笑嘻嘻地道:“那不行,你去了,这法子就不灵了。反正你甭管,我保证替你把房租收上来就是。”

    肖洒:“那行。不过你小心点,潘金花那泼妇不好惹!”

    傅饶:“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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