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洒大刀阔斧地坐着,笑嘻嘻对赖七爷道:“七爷,我来给您介绍三位朋友,癞皮巷大名鼎鼎的三癞皮张青、王猛、刘大龙。知道癞皮巷怎么来的吗?就因为有这么三位哈!知道癞皮巷为什么这么大名鼎鼎吗?也是因为这三位哈!还有您的这一身伤,也是托这三位的福!”

    刘大龙第一个沉不住气,冲到桌边用手指着肖洒十分嚣张地道:“小子你谁呀?敢消遣你大爷,活腻歪了!鬼眼七,你这老不死的老鬼,竟然敢坏爷们的大事,爷打你是轻的,没要你的命就算不错了!今后爷见你一次打一次,看你还敢出来不?怎么着,摆这么一大桌酒菜,想给爷赔礼道歉?酒呢?”

    这时只见人影一闪,傅饶就到了刘大龙身边,伸手往刘大龙脖子上一按,冷哼一声道:“好,请你吃大餐!”

    刘大龙被傅饶按住脖子,只觉得力重千均,全身动弹不得,身躯就慢慢地被压得弯下去,最后整个头就被压在餐桌上一个满是汤汁的大菜碗里,溅得满脸都是汤汤水水,好在菜上来有一会了,已经变凉,不至于被汤汁烫伤。

    一旁的张青立刻蹿上来道:“你想干什么?快松手!”

    傅饶嫣然一笑:“好!”竟然真的手一松,刘大龙顿时抬起头来,傅饶伸手在他脖子上又是一按,不过这次不是按向桌子,而是按向张青,张青想闪开,谁知傅饶的另一只手在他那破旧的军大衣的衣袖上轻轻一拉,张青身形一滞,刘大龙的脑袋就跟张青的脑袋碰在一起,一声闷响,两人天旋地转,都疼得抱着头蹲下身子去。

    王猛一看不对劲,想往外溜,傅饶眼睛一瞪:“再走一步试试?”

    王猛两腿一哆嗦,真的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肖洒笑嘻嘻地道:“姐,你这是干什么?看把我的客人吓的!来来来,快请入席!”

    张青、王猛、刘大龙三人战战兢兢坐到了餐桌边,丹露看着张青、刘大龙满脸的菜汤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今天这出鸿门宴肖洒本来不想带她来的,怕她受惊,可这小丫头不管不顾一定要跟来,肖洒没办法只好把她带来了,不过一直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握着她的右手,不让她害怕。

    张青、刘大龙两人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有一条地缝钻进去,王猛却是一双眼睛直沟沟盯着丹露,笑靥如花的丹露实在是太美丽动人了,他长到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楚楚动人的美丽女孩!

    傅饶一巴掌拍在王猛的后脑勺上,“再敢乱看,信不信我挖出你一双狗眼!”

    王猛吓得又是一哆嗦,赶忙低下头,再也不敢乱看。

    肖洒拿出好几瓶二锅头,取了三个足可以盛半斤酒的大玻璃杯倒满了,放在张青、王猛、刘大龙三人的面前,然后用一个小玻璃杯倒满酒放在赖七爷面前,道:“七爷,前些天您挨了打,还住了医院,受惊了!都是我这三个癞皮朋友干的,今天他们诚心诚意摆了这桌酒席来给您赔礼道歉!”

    说到这里肖洒眼睛扫视了张青三人一眼:“怎么?还不举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青三人知道这次踢到铁板上了,只得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地端上杯子闷头闷脑喝了一口。

    傅饶又是一声冷哼:“这是赔礼道歉的样子?”伸手一提王猛的脖子,王猛顿时仰面朝天,傅饶端起他面前的那一大杯酒,就朝他嘴里灌了下去。

    半斤酒就这么被灌下了肚,王猛被呛得直咳嗽,脸胀得像猪肝,张青、张大龙见了,赶紧端起杯子道:“我自己来!”

    两人咕噜咕噜把半斤酒也喝完了。碰上这么一个惹不起的暴力女强人,能有什么办法?

    本以为这厉害的大姑娘能就此放过他们,哪知她却冷冷一笑道:“干什么?我们的酒是白捡来的吗?你们话都没一句,想白吃白喝?”

    肖洒笑嘻嘻地给张青三人杯中又倒满酒,这下三人再也谈定不下去了,张青挣扎着对肖洒说道:“这位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为鬼眼七出头?论说这件事鬼眼七有错在先,我们有错在后。”

    肖洒:“哟!你说来我听听。”

    张青:“我们和鬼屋的房东老板生意谈得好好的,鬼眼七横插一杠,不讲究先来后到,难道没有错吗?”

    鬼眼七站起身来一拍桌子道:“放你娘的屁!什么叫先来后到?生日是谈拢的,谁先谈拢,谁先签订合同,就是谁先到!哦,你说你先到,那你怎么不早跟他把合同签了?订金交了?要是那样我还有什么戏?还用得着你们暗中欺负算计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朽?”

    张青哑口无言,刘大龙倒是很光棍道:“这事我们认栽!鬼眼七,你就说这事要如何善了?”

    鬼眼七:“第一,住院费和误工费谁出?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怕是一年半载干不了活了!谁来养我?我也不讹诈你们,住院费吗?按实结。这误工费吗?减半,算半年如何?”

    张青望了望肖洒,又望了望傅饶,有些结巴地道:“我……我们……没钱。”

    鬼眼七鄙视道:“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有钱买宅子,打伤我老头子就没钱治了?”

    张青声音低低地道:“买房的钱都是我们三人借来的,房子没买着,我们又把钱还了。”

    鬼眼七俯身跟肖洒耳语了两句,道:“那你们自己说该怎么着?上派出所还是上法院说去?”

    刘大龙忙打一拱手道:“七爷!我们认账,认账行不?”

    鬼眼七:“德性!我都替你们臊得慌,还好意思跟我争着买宅子?就这点本事!得,老子我发慈悲,就这么着吧,等会把欠条打好。”

    刘大龙道:“成。”

    鬼眼七瞪着张青、王猛两人:“你们呢?欠条上可得你们三个签字印手印。”

    张青、王猛相视苦笑,点头答应。

    鬼眼七:“第二,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鬼眼七在这片地块儿上,虽然不能算是个人物,但也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我被人打伤住进了医院,这还让我怎么回去做人?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张青眨巴了一下眼睛道:“七爷,这么着行不?您出院那天,我们哥三个带上好烟好酒到您那大杂院去给您赔个不是?”

    鬼眼七原本是想让他们上医院去赔礼道歉,张青这法子比自己想的更好,就点点头道:“这也使得。第三,刚才我听这位爷说,今后要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呢,我老头子胆心如鼠,又是个怕死鬼,你们说怎么办?”

    刘大龙苦笑:“七爷,您有大神罩着,再借我们两个胆子,也不敢再把您怎样!今后遇到您,我们绕道走,行不?”

    鬼眼七:“万一背后又给我砸一砖头呢?这样吧?你们见我也不用绕道走,我还没那么尊贵!我把这条贱命就交给你们了,我要是好好的,绝不找你们麻烦,但凡我有个意外,那我只好来麻烦三位爷了!”

    得,狗皮膏药,粘上了!

    张青三人有什么办法,只得点头认可,今后多求神拜佛,祈祷这老不死的无灾无病,长命百岁!

    鬼眼七:“那就这么着吧。”

    谁知肖洒却道:“还有一条,把那宅子门前的脏东西给我清理干净了,下次只要还见到一丁点脏东西,你们看着办!”说到肖洒手上使劲,一个玻璃酒杯就被肖洒凭空捏成了碎片。

    张青三人大惊失色,这才知道不仅身旁的这个大姑娘厉害,原来这个年轻得像个学生的小伙子更是个惹不起的狠角色!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三人战战兢兢地打了欠条,摁了手印,交给鬼眼七。

    肖洒笑眯眯:“那这事就结了。难得有缘相聚,诸位要不要再喝一杯?”

    张青三人顿时脸都吓白了,一个个摇手道:“谢谢!告辞!告辞!”屁滚尿流一齐逃了出去。

    肖洒哈哈一笑,拍拍手叫来服务员道:“把这桌菜撤了,给我们重新上一桌。光顾着说事,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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