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洒敲了敲丹露的房门,无人应答,就喊道:“老二,我进来了。”开门走了进去。

    丹露正靠坐在床头看书,对肖洒进来视而不见。

    肖洒走到床边道:“老二,起来。”

    丹露不作声,依然如故看自己的书。

    肖洒伸手去拿她的书,丹露任由他拿掉,也不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如夏夜的星辰。

    肖洒忽然感到特别的心疼,伸手握住丹露的双手道:“老二,千般万般都是我的不是!你起来,我们俩现在出去走走好不好?”

    丹露摇摇头,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肖洒在床头坐下,伸臂将丹露拥入怀中,缓缓地道:“老二,又是元旦了,还记得去年元旦吗?你说是让我帮你做一件事,其实,你什么都没要我做,反而是你陪我逛了一天街,还特别幸运地买下了陶园,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知道吗?”

    丹露还是摇摇头不语。

    对付老二这小丫头,肖洒有的是办法,他在丹露耳边悄悄道:“老二,我饿坏了!从早上出门到现在,我还没吃一口东西,可怜可怜我,下碗仙女面给我吃吧!”

    肖洒虽然中午请晚晴的父母吃了大餐,但他光顾着吆喝了,自己确实什么也没吃。

    果然,老二一听就动了,不过依然不说话,挣扎开肖洒的拥抱,起身下床进了厨房。没多久,就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仙女面进来放在书桌上,然后又上床钻进被窝里,对肖洒依旧不理不睬。

    肖洒闻着仙女面诱人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几声,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筷子就狼吞虎烟吃起来。忽然听到丹露关切的声音:“慢点吃,饿死鬼投胎!”

    肖洒如闻仙音,端起另一碗仙女面来到丹露床边坐下,挟起一筷子面条伸到丹露嘴边道:“张嘴。”

    丹露不情不愿地张开秀美的嘴唇,于是肖洒就一筷子一筷子地喂她吃面条,吃了小半碗,丹露就摇头不吃了,肖洒也不勉强,自己接着开吃,先把丹露吃剩下的那碗面条吃光,再把先前自己吃剩下的那碗也吃光,连面汤都喝了个底朝天不剩一滴,眨巴着嘴巴道:“过瘾!”

    丹露:“过来。”

    肖洒乖乖地走过去,丹露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方手帕,伸臂轻柔地为肖洒拭干净嘴角。

    肖洒弯腰将丹露抱起来:“乖,别躺了!”

    丹露张嘴一口咬住肖洒的肩膀,左右手在肖洒腰间一掐一拧,三大招齐下!

    肖洒鬼哭狼嚎,心里则松了一口气:“好了!这才是老二!老二又回来了!”

    正在这时,忽听得傅饶在外面惊呼:“哇,下大雪了!”

    肖洒想从床头拿起大衣给丹露穿上,谁知丹露却箍住肖洒的脖子道:“就在这看。”

    原来小丫头赖在肖洒身上不想动。

    于是肖洒抱着丹露走到窗前,果然,窗外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蔚为壮观。

    倒底是小丫头心性,不一会丹露就道:“放我下来,我要去外面看。”

    肖洒放她下来,给她穿上外套,又在她脖子上裹上围巾,这才放她出去。

    小丫头一出去就欢呼起来,先前脸上的阴霾早就一扫而光,站在走廊上,伸出手去接那一片片灿烂的雪花。

    到底是北国啊!风光就是与江南不同,江南也下雪,但哪有这么大的雪?漫天飞扬,气吞山河!

    傅饶也跟丹露一样欢喜得不得了,两个人象孩子一样从走廊这头跑到那头,快活得手舞足蹈,丹露这丫头甚至哼唱起了一首经典歌曲《我爱你,塞北的雪》。

    但两人很快就被肖洒捉进屋子里来,开玩笑,零下四五度的气温,在外面呆久了,不感冒才怪!室内有暖气,温暖如江南的春天,倒是比在潭州过冬天还舒适。江南的冬天又冷又湿,又没有北方的集中供暖,真的有些难挨!

    三人在窗前又看了一会雪花,傅饶道:“我去准备晚餐。”就去了厨房。

    肖洒就拉着丹露又进了她的闺房,坐在窗前一边赏雪一边抓起一本书翻看,正是他帮丹露找来的一本英文版的天文杂志,翻着翻着他就停下了,又翻过去,细细地查阅,终于翻到了他想要看的那一篇题目叫《宇宙的边缘和时空的尽头:黑洞的猜想》。

    肖洒赶紧把它递给丹露道:“老二,你好好看看这篇文章!”

    “什么呀?大惊小怪的!”丹露就接过去看,看着看着就神情专注起来,不时地跟肖洒提问和讨论,因为看的是英文杂志,两人也就用英语交流,丹露边看边交流边思索,有时候,思索的时间比看书的时间还久得多。

    看完论文后,丹露更是久久沉思,之后又将论文看了一遍,良久道:“不行,我还是有许多地方弄不明白。”

    肖洒就从她手中将杂志拿掉,道:“你要是现在就弄明白了,那你就已经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天体物理学家了!傻丫头!好了,今天不看了,再看就会头痛了。也不许想了,走,练柔术去。”

    “好。”丹露很听话地道,“你去换练功服,我也要换衣服了。”说罢将肖洒推出自己的闺房。

    肖洒和丹露两人进入1292四合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布置柔术练功房,之后又不断添置,反正肖洒舍得花钱,怎么好就怎么来,所以这儿的练功房早已不亚于潭州陶园的练功房。

    肖洒最欢喜的就是看丹露练柔术,那种柔到极至的美,每次都让他砰然心动!今天也是一样,一边自己练功一边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丹露。

    丹露也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模样,甚至心中暗暗欢喜,在最美的年华里,将最美的自己绽放给最心爱的人看,是一件多么美妙幸福和喜悦的事情哈!

    练完柔术,丹露飞快地跑回房间去,衣服也没换就去打电话,她今天上午很气恼,所以谁的电话也不接,将电话线拔了。刚刚才记起来,估计自己的老爸老妈在家会要急晕了!自家丫头的生日,电话都打不通,也没见丫头打电话回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能不心焦吗?

    电话刚一接通,老妈陈碧云披头盖脸就骂了过来:“死丫头!你怎么回事?打了你一天的电话,怎么一个都不接?你这是要急死我和你爸呀!”

    丹露朝肖洒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回陈碧云:“妈,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肖洒这个大坏蛋!”

    得,黑锅直接砸肖洒头上了。

    肖洒赶忙从丹露手中抢过话筒,丹露马上按下免提键,肖洒:“阿姨,我们这下大雪了,山舞很蛇,原驰腊象,气吞万里如虎!”

    陈碧云:“什么乱七八糟的?家里还艳阳高照呢,你们那就下雪了?衣服够穿吗?”

    肖洒:“够,您寄过来的毛衣我已经穿上了,特暖和,特和身,谢谢阿姨了!”

    陈碧云和阿依都亲手打了毛衣寄过来,肖洒早已穿上了。

    陈碧云:“你这孩子!我用得着你来谢吗?你说,我们家丫头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她!不过今天是她生日,她做错了什么你担待点!”

    肖洒一下懵了,好久才听到那边陈碧云喊道:“小洒,你在听吗?”

    肖洒回过神来,道:“阿姨,你说,我在听。”

    陈碧云:“我问你什么时候放寒假?”

    肖洒:“大约还有半个月吧。”

    陈碧云:“记得提前几天去买好车票。”

    肖洒:“这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陈碧云:“你卢叔叔要跟你说话。”

    卢桂生:“小洒,你和丹露今天干吗去了?一整天没人接电话。”

    肖洒鼻子一酸:“叔叔,是我不好,我今天上午出去了,没好好陪丹露过生日!”

    谁知丹露一下就抢过话筒道:“爸,我今天很开心的,你别老是疑神疑鬼瞎担心!肖洒上午有点急事出去了一趟,我和饶饶姐姐也出去了,所以没人接电话。”

    卢桂生:“这样哈!那我就放心了!你告诉小洒,别让人给我送烟送酒了,等我抽完喝完再送,家里都塞满了,放不下!”

    丹露就瞪了肖洒一眼:“你自己跟他说吧。”又把话筒还给肖洒。

    肖洒:“叔叔,那我让人暂时别送了。放假回来,我陪您好好喝几盅。”

    卢桂生:“得,就你那点酒量,还是算了,你爸还行!现在我和你爸经常一起喝几盅,不寂寞。对了,你送来的虫草疗效真好,我现在晚上都不用起床上卫生间了,原来每晚要上一两趟。”

    肖洒:“有用就好,别省着,我再让人我送点过来!”

    卢桂生:“不用,还多着呢?我和你阿姨不仅每天用虫草泡水喝,你阿姨还隔三岔五用虫草煲汤。”

    肖洒:“那行,我们这都很好,您和阿姨别担心!放了寒假我们就回来。”

    “好呢!”卢桂生挂了电话。

    肖洒放下电话,痴痴地望着丹露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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