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萧杀凛冽,肖洒魂不守舍地往外走,不曾想在校门口碰上了李蔓一家子,他们刚从李蔓姨妈家里吃了午饭回来。

    李蔓一见肖洒,顿时大为开心,上前抱住肖洒的胳臂:“你来了!”

    肖洒这才回过神来,忙向李舒同、文艺问好,文艺笑得合不拢嘴,道:“外边天冷,快,进屋去说话。”

    肖洒心里不怎么想去,但那样毕竟太失礼,只好跟着李蔓一家人又进了校园,来到李蔓家中。

    李舒同和文艺两口子自然又问起肖洒在京大的学习生活情况,肖洒简要地讲了讲,倒是李蔓在一旁反而说的更多,肖洒很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自己那么多的事?有很多事自己都记不那么清楚了!

    肖洒哪里知道,李蔓回来这几天,跟她爸妈说得最多的就是他,李舒同和文艺哪会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只是两口子冷眼旁观,见肖洒并没和李蔓发展成那层关系的意思,心中都暗自着急,却不知要如何帮到自己闺女?

    肖洒问起自己的各位任课老师,李舒同一一道:“萧启明老师和冯先逸老师教完你们这一届就退休了!现在都和子女住一块去了,不在学校里。殷勤老师莫名其妙辞职后,也不知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她的消息。”

    肖洒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能够听到点殷勤的音讯,结果却还是这样,不由心灰意冷,没坐多久,便即告辞,惹得李蔓很不开心,她一直把肖洒送到校门口,问道:“你还会过来玩吗?”

    肖洒有些歉意地点点头道:“等我那些徒弟们过来了,我会带他们来一中看看。”

    李蔓就有些惊喜地道:“徒弟们?你是说你一班的那些留学生?”

    肖洒点点头。

    李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肖洒:“还没说定,反正年前会过来。”

    李蔓:“那到时记得一定带他们过来玩。”

    肖洒点头答应,挥手别了李蔓回陶园。

    哪知走到半道上,天空竟然飘飘洒洒下起雪来了,肖洒思念殷勤,心中凄苦,也不躲雪,魂不守舍地缓缓冒雪而归,回到陶园的时候,全身都粘满了雪花,把袁丽心疼坏了,忙拿毛巾替他把身上的雪打了,将他拉到厚德堂的大铜火炉边烤火,骂道:“傻小子,怎么淋着雪回来了?”

    肖洒:“妈,我想睡了,进房去了。”

    袁丽:“怎么现在就想睡了?就快吃晚饭了,吃了饭再睡。”

    肖洒摇摇头:“我不吃晚饭了。”说罢出了厚德堂,进自己卧室锁春房关门睡觉。

    袁丽就跟傅饶唠叨道:“这孩子,上午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回来时这副样子?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他今天干吗去了?”

    傅饶:“说是去看望一个老师。”

    袁丽摇摇头,自己儿子高考后的一段时间也是这个样子,难道还是那件事情没过去?袁丽知道儿子有一件极为伤心的事,但儿子撬口不开,她一直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心疼儿子,却无从下手,不知如何帮他。

    傅饶看了也着急,肖洒高考后失魂落魄的那段往事傅饶也是知道的,只是她更加无从问起,当时看着又黑又瘦的肖洒去上大学,她的心都碎了,恨不得跟过去,但肖洒坚决不让,她也没办法。好在国庆节后终于松口让她去了京城,就以为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现在看来,只怕还是没过去!

    傅饶内心着急却还得宽慰袁丽:“没事的,阿姨,可能是这两天他忙着公司的事情有些累。”

    袁丽摇摇头:“不是公事,是心事,这孩子,心事沉沉,不是件好事!”

    傅饶:“阿姨,要不您问问丹露?”

    袁丽一拍自己脑袋:“打电话去她家,看她回来了没有?”

    哪知电话打过去却一直无人接听,袁丽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可奈何。好在晚上丹露终于出现了,她中午陪爷爷奶奶吃饭,晚上陪外公外婆吃饭,才刚刚回来,没进老县城大院,直接就回陶园来了。

    袁丽忙把肖洒的情况跟丹露说了,丹露心里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道:“阿姨,没事的,您别急!我进去劝劝他。”说罢推门进了肖洒的房间。

    肖洒并没有睡着,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出神,他与殷勤的一幕幕往事此刻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令他黯然销魂!

    丹露进来,坐到肖洒的床头,温柔地抚摸着肖洒的额头,悄声问:“又想她了?”

    肖洒点点头,同样悄声道:“对不起!我始终忘不了她!”

    丹露不再说话,而是悄悄脱下衣服,钻进肖洒的被窝里,将肖洒搂进自己怀里。

    肖洒头枕在丹露柔软的怀中,闻着她淡淡的醉人的体香,本来凄凉的心慢慢地回暖,不由伸手抚摸起丹露来,慢慢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不一会,丹露便忍不住呻吟起来……

    大半个钟头后,丹露一身软软的躺在肖洒的臂湾里,用手轻轻地摩挲着肖洒的胸膛,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没有一点她的消息吗?”

    肖洒点点头没说话。

    丹露:“你别急!我陪着你去找她,纵使走遍千山万水,我也陪着你!总会有找到她的时候!”

    肖洒爱怜地将丹露搂紧了道:“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好?你不怪我,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愿意陪我去找她?”

    丹露嫣然一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匹马儿骑着天下走!”

    肖洒噗嗤一笑,一天压在心头的阴霾在丹露的盈盈笑语间化为乌有。

    过了片刻,丹露缓过劲来,起床穿好衣服道:“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肖洒大喜:“我饿了!两碗。”

    丹露:“那你起来,一会就好。”

    肖洒一掀被子就蹦下了床:“好的,娘子。”

    丹露盈盈一笑,等肖洒穿好衣服,两人携手走了出去。

    看着肖洒狼吞虎咽吃了丹露下的两碗仙女面,袁丽和傅饶总算放下心来,袁丽心道:一物降一物哈!看来傻儿子今后得交给丹露这儿媳妇来管了!任你百练钢,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娇美儿媳这里,也得化为绕指柔!

    这一晚,丹露就留在陶园安歇,不过她并没有和肖洒睡同一间房,还是在她自己的那间颐夏房里睡。颐夏房间本来是肖洒的,她原来是睡锁春房,但她喜欢那张小叶紫檀架子床,就把肖洒赶了出去,占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纤尘不染,新铺了大红的床被,显然是袁丽用心打扫布置过了,丹露心中温暖,想起自己出去上大学半年,现在重返自己少女时代的闺房,不免思绪万千,有甜蜜也有忧伤,世事苍桑变幻,能有今天,已经是最好最幸福的了!且行且珍惜吧!丹露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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