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天寒地冻,肖洒和刘戈两人就近找了一家火锅店,吃着暖和热闹。在肖洒的坚持下,酒也没要高度的,就要了几壶冬酒,又甜又便宜,度数也不高,最主要的是可以加红糖、加老姜温热了吃,去湿去寒。

    肖洒是在家吃过饭出门的,所以很少举筷子,就陪着刘戈喝冬酒,吹牛打屁。

    肖洒:“跟那女人断了吗?”

    刘戈:“不断还能怎么着?”

    肖洒:“一看那就不是你的菜!锅铲子,你还这么年轻,又没到饥不择食的程度,干么这么作践自己?”

    刘戈:“是我眼瞎,当初没看出来是那么个玩艺儿!人尽可夫,送我我也不敢要了!”

    肖洒:“这就对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天涯何处无芳草?”

    刘戈:“呸!好你个傻子,饱汉不知饿汉饥!那天我看你身边两个大美女陪着你,是不是正享着齐人之福啊!”

    肖洒:“放你娘的狗屁!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刘戈:“你看,急了呢?急了就肯定是真的!那个大胸的漂亮姐姐我不认识,但那个千娇百媚的小妹妹我还是认识的,五十七班的那个理科状元吧?咱们一中多少男生的梦中女神!对了,听说她上了清华,现在居然也被你收了?哥,真心佩服你!来,敬你一杯!”

    肖洒在桌子底下踹了刘戈一脚,转了个话题道:“你现在和班上哪些同学还有联系?”

    刘戈:“元旦和建轩见了一面,他去了怀化,在他老爸的建筑工程队里干临时工,元旦时回来了一趟,带着一个怀化女孩,模样还过得去。当然,比起你身边的那个女神来就差太远了!建轩还专门问起你呢!”

    胡建轩是肖洒高二时的同桌,后来是李蔓搞权力腐败把胡建轩支开,然后自己与肖洒同桌的。这事被五十五班同学传为笑话,只是没人在肖洒和李蔓两人跟前说起罢了。李蔓是班长,她爸是校长,笑话她,找死差不多!

    肖洒点点头:“有他联系电话吗?”

    刘戈摇摇头:“他在工程队,四处游荡,没电话。”

    肖洒:“还见过其他哪些同学?”

    刘戈:“见的少,我跟你说说杨柳和戴学文俩个的事吧。”

    肖洒皱了皱眉头:“他俩的事?”

    刘戈点点头:“对,他俩的事。记得吗?戴学文去年高考紧张,答题写在草稿纸上,没考上大学,就继续留在一中复读,杨柳呢,考上中南民族大学,去了武汉,按理说两人之间应该没什么事了,但他俩住在同一大院里,杨柳的母亲是市委宣传部部长,戴学文的父亲是副市长,两家一直很熟走得很近。戴学文喜欢杨柳,但杨柳却正眼也不瞧戴学文,没把他当回事,可后来经过一件事,两人就好上了。”

    刘戈说到这里,有些担心,看了肖洒一眼,他其实就是想把这消息透露给肖洒,让他心里好有个准备,要知道,肖洒高二时为了这个杨柳神魂颠倒,举校皆知。

    谁知肖洒又踹了他一脚:“看着我干什么?我告诉你,别在那胡思乱想!杨柳不是我的菜,我和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有什么屁你尽管放!不要有顾忌。”

    刘戈顿时如释重负:“就是,柳比起你身边那个女神,差的不要太远!你这傻子当年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喜欢上杨柳?我估计是被她那金嗓子迷住了吧?杨柳现在进了中南民族大学,说不定将来成为一个歌唱家也不一定。”

    两个举杯碰了一下,刘戈接着道:“事情发生在国庆节的时候,这戴学文也算是个情痴,趁着放假,居然坐火车跑去武汉了,还就这么碰巧,救了杨柳,两人就好上了。奶奶的,戴学文这臭小子是老子最看不顺眼的!还记得吗?他跟你打赌的事,输了居然不兑现,孬种!太他妈不像个男人!为此,老子在食堂里还跟他打了一架,差点背了处分。”

    肖洒赶忙敬酒:“义气!这事哥记着,你为我出的头。”

    刘戈:“你是谁?是我哥哈!我不为你出头,谁为你出头?还记得我们在厕所里揍胡青松那王八蛋吗?还有关圣殿外那一回,你不也为我出头吗?真痛快!现在想起来还感觉痛快!对了,那胡青松也没考上大学,预考就被刷了下来,现在在一家汽修厂干学徒工呢。”

    肖洒想起那些往事也有些好笑,道:“不提那王八蛋了,说说杨柳和戴学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东扯葫芦西扯叶的,一件事都没说明白!怪不得你读书时成绩那么差劲!”

    刘戈:“可不?我他妈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行,再说戴学文这事,国庆节他去武汉,杨柳和几个同学组织去游东湖,戴学文跟在她的屁股后头也去了,杨柳在坐快艇游玩的时候,不知怎么落水了,是戴学文把她救了上来的,就这么着两人好上了。”

    肖洒有些好奇地问:“你这都从哪听来的?”

    刘戈:“话是从戴学文自己口里传出来的,不会假。这小子,跟杨柳好上了,嘚瑟!有一次班上几个男同学搞了个小聚会,他也来了,喝了几杯啤酒,他就吹上了,牛逼!”

    肖洒笑笑,继续跟刘戈吹牛打屁,末了,肖洒问刘戈:“你听到过殷勤老师的消息吗?”

    刘戈摇头。

    肖洒不甘心,这是他今天来见刘戈最主要的目的!就又问道:“你就没从其他同学那儿听到过半点音讯?”

    刘戈还是摇头,道:“同学们都挺想念她的!可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她是福州人,会不会回福州去了?”

    肖洒点点头,心里决定,无论如何,还得去福州一趟找找看,就算殷勤不在福州,说不定能从殷勤的父母和妹妹那儿得到点消息。

    两人又天南海北神侃了好一阵,喝完了三壶冬酒,这才起身散席。

    刘戈拍了拍肖洒的肩膀道:“傻子,你要是真跟五十七班那女神好上了,可得好好珍惜!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哈!那天晚上惊鸿一瞥,我心里惊为天人!比在一中读书时更美了!那身材,绝美!那脸蛋,又白又嫩,能挤出水来吧!”

    肖洒一脚踹过去:“滚蛋!”

    回到陶园,袁丽、陈碧云、丹露、傅饶四人还围坐在厚德堂的大铜火炉边说着话,见肖洒回来了,陈碧云忙起身在火炉边加了凳子,双手拉住肖洒的手让他也在火炉边坐下,道:“大冷天的,少出去走,一不小心就冻着了!”一边说一边搓了搓肖洒的手。

    肖洒心中温馨,笑笑道:“阿姨,我没事。你们怎么还没睡?都这么晚了!”

    袁丽骂道:“傻小子,还不是在等你!”

    肖洒心里一下就明白了,自己不回来,丹露肯定会等着,袁丽、陈碧云心疼丹露,自然要陪着她,只是不知傅饶为什么也没睡。

    肖洒也没去多想,道:“我出去见了个高中同学,多聊了一会,让你们久等了!”

    陈碧云笑道:“没事,我们几个正好坐在一起扯扯谈,刚才说哪了?对了,说你爸和你卢叔呢,现在两个腻乎得跟油盐坛罐似的,天天在一起喝着小酒,不问世事,过着神仙日子!”

    袁丽又骂肖洒:“你看你,都是你惯了!你爸还没老,倒是就学会养尊处优了!万事不管!”

    肖洒道:“好事啊!妈,家中不是有你作主吗?”

    袁丽就诉苦:“家里这摊子越铺越大,加上灵子和可可还在上学,我忙得上窜下跳,你爸却光顾着他那小店,一点也不帮我的忙,气死人了!好在有你陈姨经常过来帮衬着,不然你妈我都快累死了!”

    肖洒忙起身笑嘻嘻地给袁丽捶肩捶背,道:“妈,我给你请个保姆怎么样?”

    “呸!我就老了吗?要你请保姆?”袁丽说着指了指右肩:“这里,多捶几下。”

    肖洒哭笑不得:“你哪老了?我跟你走出去,人说我怎么带着妹妹乱跑呢!”

    袁丽反手朝着肖洒身上就是一巴掌:“胡说八道!”

    丹露盈盈一笑道:“阿姨,您是真不出老,跟我妈一样,看着不到三十岁呢!我和我妈出去,很多人以为我们是两姐妹。”

    这话哄得袁丽、陈碧云两人满脸欢笑。火炉中木炭燃得正旺,厚德堂内温暖如春,几个人在一起唠着家常,其乐融融。

    正聊得开心,忽然八仙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傅饶起身去接,不到两句话就喊肖洒:“老板,你的,京大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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