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中央美院的老师打来的,说是丁宁感冒高烧住院了。

    傅饶开车,载着肖洒和丹露立即赶往医院。

    冰天雪地,傅饶开车小心翼翼。肖洒先让傅饶开车到银行,自己下车去取了些现金,才赶到老师说的那家医院,一看居然是中央美院附近的一家小诊所,条件实在不要太简陋!

    总共才两间病房,肖洒看到丁宁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人照顾,心里很生气,一探丁宁的额头,烧得发烫。

    丁宁见肖洒来了,满心欢喜,喊道:“哥!”想要坐起,却全身软软的没有力气。

    肖洒二话不说抱起丁宁就往外走,小诊所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想要阻拦,肖洒肩头一靠:“滚开!”

    那人腾腾腾倒退三步,还是没能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顿时吓得躲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正在这时,就见一个中年女子和一个长发女生走了过来,那长发女生喊道:“丁宁,你们去哪?”

    原来是丁宁的老师和同学,刚才她们去缴费领药去了。

    肖洒心中的怒火这才消了,但还是决定转院,小诊所的条件实在太差了,两个病房里挤满了一二十个病人,而且大多数是伤风感冒患者,肖洒还真怕大家交叉感染。

    丁宁的老师和同学不放心丁宁,一同挤上了车。

    车开到协和医院,很快办好了住院手续,单独一间病房,暖气采光都很好,不一会儿,护士就给丁宁打上了点滴。

    肖洒稍稍松了口气,才想起来向丁宁的老师和同学表示谢意!

    长发同学看着肖洒道:“我们寝室的同学都认识你。你是肖洒吧?”

    肖洒、丹露、傅饶都很奇怪。

    肖洒就问:“同学你尊姓大名?我好像没见过你?对不起!”

    那个女生嫣然一笑:“你是没见过我,但我们天天见到你!我叫沈丹平,丁宁的同寝室同学,也是油画系的。这是我们辅导员宾咏荷老师。”

    肖洒三人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国展撒展后,丁宁把肖洒的那幅油画肖像放在自己寝室里了。寝室就那么大,同寝室同学自然都能看得见。

    肖洒见丁宁很虚弱,怕说话影响到她,就示意丹露和傅饶守护丁宁,他自己对宾老师和沈丹平道:“借一步说话!”

    宾咏荷和沈丹平自然明白肖洒的意思,跟着肖洒走出病房在走廊尽头的一排椅子上坐下。

    肖洒:“谢谢你们及时通知我!”

    沈丹平道:“这么冰天雪地的,我和宾老师还有些担心你们赶不过来呢。肖洒,丁宁天天在我们面前念叨你,可你从未出现过,我们还以为只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呢!今天看来,你还是很在意她的!尤其你刚才在小诊所生气的样子,好帅气好可爱也好感人哟!”

    肖洒哭笑不得,转移话题道:“丁宁咋就生疯了?”

    沈丹萍瞪着肖洒:“这要怪你!”

    肖洒睁大了眼睛:“怪我?”

    沈丹平很肯定地点点头:“对,怪你!丁宁不仅天天念叨你,说你的好!还把你的画像放在床头,让你天天陪着她呢!可你从来不来看她,却和别的女生一起写,还上了央视的《鲁玉有约》,她心里能好受吗?这几天她一直睡不好,辗转反侧,不知怎么的,今天就感冒发烧了。”

    嗨!又是《平行世界》惹的祸!

    早就料想到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果真料事如神!但有屁用!该来的麻烦还是一个接一个来了!

    肖洒道:“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回事。”

    沈丹平浅浅一笑:“跟我们解释没用,等丁宁病好了,你去跟她解释吧。”

    倒是宾咏荷老师很大度宽容的道:“你也不用太着急!丁宁肯定是晩上老掀被子着了凉感冒了,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是京大的学生吧?我记得你不止这次才上央视,今年暑假你和一个非常漂亮的京大女老师也上过央视吧?好像是出国参加一个国际学术研讨会。”

    肖洒无法隐瞒,点点头道:“是的。”

    宾咏荷叹息一声道:“京大到底是京大哈!人才辈出!你才多大?就又发论文,又写的,让我们这些做老师的都感到汗颜呀!”

    肖洒:“您也应该骄傲!丁宁不是您的学生吗?她的画作不仅入了国展,还在国展中获得了金奖!”

    宾咏荷摇摇头道:“我有自知之明,哪敢称她的老师?她的老师是大名鼎鼎的程疯子前辈,她的父亲是丁虹前辈,我们不能望其项背呢!”

    肖洒:“宾老师过谦!中央美院历来执中国美术界牛耳,您能置身其中,岂是普通人?丁宁还得仰仗您多多关心呢!”

    宾咏荷:“那是一定的!你放心!”

    沈丹平:“下次多到我们寝室来看看丁宁,免得有人小瞧了她!”

    肖洒听出意思来了,寝室也是江湖,沈丹平肯定和丁宁是一派的,还有和她们不是一派的反对派!

    于是肖洒点点头道:“是我的不是!我关心丁宁不够,以后一定经常去看她!辛苦你们了!我让人开车送你们回校。”

    沈丹平很讲义气的道:“我和几个好姐妹明天再来看她,今天先陪宾老师回去了。”

    肖洒点头,在护士值班室借了电话打给吴关,请她熬碗稀饭并炖锅鸡汤,一会让傅饶去接。打完电话回病房让傅饶和丹露一起先送宾咏荷和沈丹平回中央美院,然后去吴关家接稀饭、鸡汤再过来。

    大家走了,肖洒坐在床边,看着病重虚弱的丁宁,一阵阵心疼!傻丫头,想什么心事呢?这么大冷的天,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过了好一会,丁宁睁开了眼睛,对肖洒道:“哥,我要喝水。”

    肖洒赶紧倒了杯温开水,扶她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喝了水。

    肖洒想放她躺下,丁宁摇摇头道:“我想坐会。”

    肖洒就准备扶她靠在床头,丁宁又摇摇头道:“哥,你别动,让我靠着你。”

    肖洒只好拥着她的双肩,让她尽量舒适一点靠在自己肩头。

    丁宁:“哥,真好!”

    肖洒:“傻丫头,你烧糊涂了吧?病成这样,好什么好?”

    丁宁:“我不病,你怎么会来陪我?”

    肖洒傻了!没想到这傻丫头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内心感动,不由拥紧了她道:“以后我会常来你们学校看你,但你要保证自己好好的!这样可不行!”

    丁宁使劲点头:“嗯嗯。”

    坐了一会,丁宁实在太虚弱,全身都斜躺在了肖洒的怀里,肖洒忙扶她躺好,不再说话,让她闭目好好休息。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丹露、傅饶、吴漾、罗平赶过来了,用保温瓶给丁宁带来了老母鸡汤和稀饭,还另外给肖洒带来了一盒饭菜。正好丁宁点滴打完了,就坐起来喝了半碗鸡汤,精神好了许多。

    肖洒趁着这个时候,将苏小北如何从他嘴里找灵感,到如何背着自己联合署名在《当代》发表《平行世界》,再如何发行单行本,如何出席首发式,如何被鲁玉专访等详细情况一一跟大家说了。

    但是他没有将苏小北之前那段不堪的经历告诉大家。毕竟那是苏小北的隐私,而且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出去对苏小北又是伤害。

    本来这是一件大好事,肖洒说清了,误会也就解开了,大家都开心起来。

    吴漾语不惊人誓不休道:“四叔,我真的怀疑你是从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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