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大家还是关心她的,关心能轻易让人委屈。

    而关于处分的事情很丢人,她开不了口说,不想在自己的社员面前丢面子。以前都是她牛气哄哄的,别人很亲切地叫她社长社长,权力再如芝麻粒那么大一点,也会让人上瘾啊,现在跌下来,有点不能接受。

    但她不说,自然有人说,副社长叹口气,“没有正儿八经记过,对毕业没有影响,也不会留档。还是一样,因为校长助理不知道社长就是周玉婷,以为是两个人,所以处分是分开说的。写稿子的周玉婷,全校通报批评,警示大家以后做事慎重,不要弄虚作假博眼球,不该是大学生成年人该做的事情。然后社长兼主编失职,被撤掉了社长和主编职位。我,被狗血淋头骂了一顿……”

    副社长说到这停住,被那么大的校领导骂,谁都不会高兴。他表色暗淡,有点没精打采,看着大家,深呼吸一口气,又继续说:“都别闹了吧,我现在脑子里还嗡嗡嗡的,快烦死了。校长助理说了,报纸得把能收的都收回来,还要麻烦大家,待会回去,到自己所住的宿舍楼,每间都去敲门问一下,把报纸收回来。余下的宿舍楼,我带两个人,都去扫一遍。实在是麻烦大家了,真的不好意思。”

    在副社长说周玉婷被校长助理直接撤了社长和主编职务的时候,有的人就变了脸色。

    等副社长说完,已经基本没人再关心周玉婷了。大家都看向副社长,开始安慰他,“你别这么说,说得我们怪难受的。副社长放心吧,我们回去也会动员自己宿舍的人一起,多扫几栋宿舍楼,把报纸都收回来。还好其他校区的报纸今天都还没发,就收我们一个校区的,还是可以把大部分都收回来的。”

    副社长合掌微微弓腰两下表示感谢,“麻烦大家了,也谢谢大家的体谅,还愿意给社团擦屁股。闹出这种事情来,我这个副社长确实也有责任。”

    “你又不是主编,你有什么责任啊?”有人继续安慰他,又问:“还有没有别的指示啊?”

    副社长摇摇头,“没有了,就赶紧把报纸都收回来吧,尽量减小对廖氏总裁造成的影响。万一大家都以为是真的,以后再被人扩散采用当成写作素材,就很麻烦。”

    “嗯。”大家应得齐心协力,三三两两散到自己原来的位子上收拾一下,这就打算去行动了。

    事情被副社长掺和突然变成了这样的走向,周玉婷胳膊还被那男生拽在手里,她借这机会甩开那男生,冲着要走的大家说:“所以这件事就算了?编了假内容的人就这么放过了?”

    现在没有人太想理她,但还是在收拾好桌面把包包往身上挂的时候停了停动作。

    一个大二的女生看向周玉婷:“学姐,真的不是我们不帮你说话,我们觉得不能怪阮软,是你故意拿这件不可能的事情逼她的。她只不过不想这样被你欺负退社罢了,你想谁愿意受那样的委屈啊?以那样的方式退社了,心里会难受一辈子,什么时候想起来都得难受,你太欺负人了。”

    有人这样发声,下一个顺着这话发声的人就出来了,“阮软编假内容是被你逼的,可是你改名字没人逼你啊,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就要承担后果。如果不是你改名字,现在被全校通报批评的就是阮软了,根本不会是你啊。还有你刚才那个样子,真的好吓人。”

    周玉婷看出来了,他们是看她不是社长了,风向一变,开始踩她了。

    她现在情绪已经有点缓和了下来,吸着鼻子红着眼睛把散落在面前的头发从额前一直捋到后面。但积攒在心里的气出不去,嘴角有狠意,然后她突然抄起地上的一个凳子,直接就冲阮软砸了过去。

    阮软和顾沁站在一起,都被吓了一跳,互相拉着躲开,凳子从身边砸过去,撞在桌沿上。

    另一个男生这时候出头了,站出来到周玉婷面前猛地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得往后趔趄几步,“你这女人有病是不是?再闹报警信不信?什么家教,到学校来作威作福,社团有多少人看你不顺眼,你不知道吗?现在大家都没有对你落井下石,是因为大家跟你不是一种人,不愿意做这么恶心的事,再闹下去对你没好处。”

    “是啊。”有人从惊吓中回神,“周玉婷,你太吓人了,你控制控制你的情绪吧,太可怕了。我们要是都像你这样,你觉得你能走出这间办公室吗?”

    周玉婷目光猩红阴狠,“对,你们都是好人,就我恶心!打我啊,替天行道啊,别让我走出这间办公室!”

    “散了。”副社长直接忽视周玉婷发话,“报纸收好后,明天都送到办公室来。为了感谢大家,明晚我请大家吃饭。”

    副社长这样一说,没人再想理会周玉婷,有两个人过来护着阮软和顾沁,领着她俩一起出办公室的门。

    一直护着她俩出了办公楼,其中一个才说:“太吓人了,我从小到大第一次遇到这种的。”

    “我也是啊。”顾沁接话,“心跳现在还跟擂鼓似的呢。”

    说完问阮软,“软软你呢?”

    阮软抿着呼吸,把手伸出来。两三个人上来摸一摸,她指尖都是冰凉的,还有点僵硬。

    顾沁看着她,“你被吓坏了吧?”

    阮软摇摇头,说话气短结巴:“我……我第一次,跟人吵架,抽人巴掌……我……太紧张了……”

    几个人被她的反应逗得笑起来,开始你一言我一语:

    “噗……我刚才在上面就听出来了,你的声音在发抖。”

    “说真的,是我我也发抖。”

    “我也没跟人这么吵过架,而且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看着别人吵架,都觉得……啊,为什么不能有话好好说呢。看来,有的人真的没法好好说话呀。”

    ……

    说完了,又齐声问阮软:“怎么样?爽吗?”

    阮软锁着眉心,“有……一点吧。”

    几个人笑起来,去骑电瓶车,“走吧,回去收报纸。”

    **

    社团办公室,人员慢慢散去,都结群往宿舍楼收报纸去了。

    留下周玉婷一个人,假睫毛泡了眼泪翘起大半,花了妆的面容,狼狈不堪。

    她抬手揪掉遮挡视线的假睫毛,吸溜着鼻子在墙角坐下来,抱着膝盖压抑着声音哭得脊背颤抖不停。

    她在学校没有什么做得十分出色的事情,能当个资本的,就是校报社主编加社长的职位。她好好干到毕业,简历里有这么一份经历,找工作还是会加很多分的。

    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又事关廖氏集团,肯定会传出去。她大学里付出过的所有努力,现在都被毁了。

    她怎么能甘心?怎么不委屈?怎么能接受?

    她一开始只是闷着声音哭,后来直接放开了嗓子哭,哭声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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