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起码看过电视剧,知道接吻是怎么一回事。

    于景渡却多半只能靠着想象,半晌也没探索出更多的花样。

    但尽管如此,于景渡还是像着了魔一般,抱着人就不撒手,那架势像是恨不得在容灼唇上嘬出一朵花似的。

    要不是怕怀里的人喘不上气来,他估计能抱着人亲一晚上。

    “你……”容灼被他亲的双唇都有些微肿,一张脸更是红得不像话。

    “别生我的气。”于景渡一手慢慢抚过他的额发,手指都因为紧张而有些微颤。

    觉察到他的紧张之后,容灼反倒稍稍放松了些。

    知道于景渡的心情也像自己一样,这令容灼心中十分满足。

    “小灼。”于景渡怔怔地看着他,一手执起容灼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随后又将容灼揽在怀里,力气大得令对方几乎喘不上来气。

    半晌后,他总算将人放开了些,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年。

    容灼皮肤白,这会儿唇上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红意,就显得格外明显。

    于景渡只看了一眼,便又开始蠢蠢欲动,凑上去又想亲他。

    容灼这回倒是有了准备,伸手在他心口一抵,阻止了他这个动作。

    可惜他眼底毫无抗拒之意,有的只是害羞。

    于景渡一手攥住他的手腕,有些强势地将他的手引到一旁,再次凑了上去。

    不过这一次,他只是浅尝辄止,很快就将人放开了。

    “往后我不会再骗你。”于景渡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都不会再骗你。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事,我都会告诉你。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容灼看着他,眼底还带着未曾褪去的红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今晚的于景渡格外不一样。

    像是卸去了平日里的那股冷冽,换上了一张极少示人的模样,看向容灼的那双眼睛里,也没有了伪装,满目都是不加掩饰的虔诚和炙热。

    “今晚别再赶我走了。”于景渡道:“不睡在你身边,我夜里做梦都不踏实。”

    容灼耳尖一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上去又有几分不安。

    “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于景渡苦笑道:“我虽然也是个男人……但我又不是整日里都想着那种事情的。我可以朝你保证,若是你不愿意,绝不会欺负你。”

    待察觉容灼面色稍缓之后,他又道:“我最多……最多就是像刚才那样。”

    在经过了那晚的误会之后,于景渡显然还心有余悸。

    在面对容灼时,他压根不敢轻易逾矩,生怕容灼觉得他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在这一次,容灼总算没继续跟他置气,虽然没说不生气了,至少没将他撵走。

    当晚,于景渡总算是能睡个踏实觉了,可他却没怎么睡好。

    确切的说,不是睡不好,是不舍得睡。

    身边躺着心上的人,听着对方清浅均匀的呼吸,回味着不久前的那一切……

    这一切都太过美好,令他担心一觉醒来发觉这是个梦。

    好在老天待他不薄,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容灼就踏踏实实窝在他怀里呢。

    少年身上的淡香味萦绕在鼻息之间,令他心中满足又喜悦。

    他甚至忍不住想,若是能在豫州多待些日子就好了。因为依着他对自己那位父皇的了解,此番回京城之后,对方定然会弄出点让他不大高兴的事情来。

    他自己倒是不怕应付这些,但他不想让容灼担心。

    如今,他不是孤家寡人了,凡事便需得多点顾忌,不能再像从前那般。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尚未动身回京城,那边就有人先沉不住气了。

    这日一早,暗卫便带来了京城的消息,皇后病了。

    “什么病?”容灼问道。

    “说是心疾。”于景渡道,“去年老六出事的时候,她就病过一场,不过不大严重。这次听说人都差点过去了,被太医救了回来。”

    “她病了会对太子的事情有影响吗?”容灼问。

    “不好说。”于景渡道:“我父皇那个人你是知道的,平日里最是薄情寡义,但谁要是快死了,他就能把对方的好都想起来。”

    当初,于景渡便是掌握了他这性子,狠狠将皇帝利用了一把。

    没想到如今皇后竟也学会了这招。

    “会不会是豫州的事情传到了京城,她想替太子求情,所以病了博陛下的同情?”容灼问。

    “不好说是不是装的,我们来了豫州这么久,太子那边肯定都猜到了。”于景渡道:“他会想法子自救我倒是不意外,如今只是拿不准皇后的病是真是假,所以不好对症下药。”

    容灼拧着眉头想了想,原书里皇后是在太子彻底完蛋之后死的,当时似乎也是死于心疾,所以她这个病倒未必是装的。私兵营的事情一出,太子是肯定要废的,皇后会提前发病也是情理之中。

    想通了这一层,容灼朝于景渡道:“皇后的病可能是真的。”

    “你怎么……”于景渡刚想问他,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将话又咽了回去。

    “假设她的病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容灼问。

    “这我得好好想想。”于景渡道:“若是能拖到她……”

    他原本想说拖到皇后走了再回京城,但又觉得这话太恶毒,便没当着容灼的面说出来。

    “太子没废,她不会死的。”容灼道。

    “我并非盼着她死,我的意思是……”于景渡想朝他解释。

    容灼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现在回去,陛下顾忌着皇后的身体便会将事情压下。”

    “嗯。”于景渡道:“但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容灼叹了口气,看起来心情很差。

    于景渡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凑上前将人揽在怀里,“不担心,我会想到办法的。不管她是真的病还是假的病,我都能应付。”

    他说罢又抬着容灼的下巴想去亲对方。

    自从那晚之后,他便食髓知味,平日里得了机会便总想抱着容灼亲一亲。

    容灼偶尔会不大好意思,但大部分时候都会任他施为。

    只可惜亲了这么多回,宴王殿下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长进。

    有好几次,容灼都忍不住想去拿舌尖碰一碰他的嘴唇,但又觉得不好意思,便忍住了。

    “唔!”容灼一把将他推开,“我想到了一个法子!”

    于景渡被他打断有点意犹未尽,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什么?”

    “你还记得当初咱们去找话本先生编排豫州灾民一事吗?”容灼问他。

    当时于景渡派人去豫州找了灾民去京城告御状,容灼扮成看热闹的人,带头起了不小的哄,后来还让话本先生大肆宣扬,可谓是闹得京城人尽皆知。

    这法子放到现代社会就跟买热搜搞营销差不多,可谓是司空见惯。

    而容灼正经法子想不出来,但这种“歪门邪道”他最在行了。

    “你想怎么做?找人编排私兵营的事情?”于景渡问。

    “也是,也不是。”容灼道:“皇后娘娘病了,陛下自然会对娘娘体恤,这也是人之常情。咱们怕的不是这个,而是怕陛下会因此爱屋及乌,对太子网开一面。”

    若是私兵营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能扳倒太子,那将来再想出手恐怕就难了。

    “咱们找人去替太子扎扎针。”容灼道,“就说皇后娘娘生病,定是因为儿子不孝顺做了亏心事。如今皇后病重,这种话肯定传不到她的耳朵里,所以不用担心对她的病有影响。但是只要陛下听了,想起皇后病重的缘由,那他对皇后越疼惜,就会对太子越厌恶。”

    其实这个道理是明摆着的,若是没有太子作妖,皇后确实不会生这场病。

    但以皇帝的心性,再加上关心则乱,若是无人提醒,他只怕不会骤然想清楚这里头的因果,说不定还会为了安皇后的心,善待太子。

    可一旦经人提醒之后,皇帝便会意识到皇后生病的根源所在。

    这样一来,病重的皇后越是为太子求情,皇帝只会越心疼她,越心疼她,就会越厌恶太子。

    “等他对太子恨得不能再恨时,咱们就回去。”容灼道,“到时候你去求陛下,就说让他眷顾皇后的病情,暂时不要重罚太子。陛下想起来太子当初为了给自己脱罪,不惜利用皇后的身体做筹码,肯定会对太子更加不悦。”

    于景渡一个外人都能顾念皇后安危,太子这个亲儿子却拿皇后的命来博。

    毕竟作为皇后的亲子,太子不可能不知道她有心疾,明知道此事还故意将自己的处境告诉她,此事别说是皇帝,就连容灼想来都觉得恶心。

    “你怎么这么聪明?”于景渡笑道。

    “我一直都不笨好吧?”

    于景渡轻笑一声,“那你这么聪明,猜猜我接下来想做什么?”

    容灼耳尖一红,目光在他唇上快速看了一眼,而后转身跑了。

    这人每次就知道嘬,一点新花样都没有。

    有时候嘬得狠了,害得他都不好意思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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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于景渡:嫌弃了?

    第86章

    那日,于景渡又仔仔细细将容灼的提议推了一遍。

    他发觉容灼虽不懂朝中之事,但很多想法却都带着点“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劲头,还挺有趣的。于是,他便以容灼的提议为基础,又酌情添加了一些细节,吩咐给了来传话的暗卫。

    “我依着你的计划吩咐下去了。”于景渡朝容灼道。

    容灼正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见于景渡过来便有些警惕地坐起了身,似乎是怕于景渡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抓着他亲嘴。

    “想不想出去转转?”于景渡问他。

    “去哪儿?”容灼一听要出去玩儿,登时来了兴致。

    “私兵营?”于景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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