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么多,拼命往洞口上爬。

    雨渭阳累的已经喘不出气来,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虚汗,他听着下面“簌簌簌”的声音,下意识的低头去看,他们已经爬到了三分之二出,上面是日光,下面则是黑漆漆的一片,蜘蛛组成的潮水几乎吞噬了整个洞口。

    雨渭阳朝下看去,并没有看到唐子跟上来,当即瞪大了眼睛去找,喊着:“唐子呢?唐子没跟上来!”

    温白羽也停住了,低头去看,说:“唐子怎么了?会不会有事?”

    万俟景侯已经从下面跟上来,来到温白羽身边,说:“放心,不会有事。”

    温白羽还在想这怎么放心,下面那么多凶残的蜘蛛,还不等他说话,万俟景侯又补充了一句,说:“他要是死在这里,还怎么破解鬼脉。再者说,他是坟……坟墓里,才是他的天下。”

    温白羽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哆嗦,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阴森森的,也许唐子一个人垫后,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另一面罢了。

    雨渭阳第一次正面的听人说唐子就是坟,先是诧异,随即反而是庆幸,坟鸟被传的神乎其神,那必然有对付蜘蛛的方法吧,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唐子真的是坟,今年是他的第三十个年头,那岂不是马上就要在火中自焚了吗?

    雨渭阳心情很乱,深深的看了一下下面,跟着温白羽他们继续往上爬。

    温白羽这辈子都没玩过攀岩,更别说毫无保护措施的“攀岩”了,累的他要昏死过去,从洞口爬上来的一霎那,温白羽就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瘫着手脚,说:“我的妈……我要死了……”

    雨渭阳从洞口上来,立马调头往下看,洞很深,已经看不清底下的样子,一片漆黑,也听不见蜘蛛的吼叫声,好像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深坑而已。

    雨渭阳一直盯着往下看,说:“唐子怎么还不上来?”

    温白羽也爬起来往下看,说:“咱们把绳子抛下去吧,拽他上来。”

    万俟景侯说:“蜘蛛会顺着绳子爬上来。”

    温白羽脸都皱在一起,说:“那可怎么办!”

    就在他刚说完的一霎那,万俟景侯突然沉声说:“退后!”

    万俟景侯双手一拽,一手一个将温白羽和雨渭阳向后拽了几步。

    “轰!!!”

    一声巨响,饶是万俟景侯拽了他们,温白羽和雨渭阳还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热气流从洞口里涌了上来,一下将三人向后冲出很远。

    火焰和一股怪异的味道从洞里喷出来。

    温白羽和雨渭阳都看呆了,万俟景侯说:“别呼吸。”

    两个人下意识的屏息,都睁大了眼睛,火焰和怪味很快又消失在洞口,一下又变的平静下来。

    温白羽说:“爆炸了?!”

    雨渭阳冲到洞口,向下看去,说:“唐子……唐子还没上来!”

    温白羽说:“那些蜘蛛不是不能遇到高温吗?”

    雨渭阳跌坐在洞口,他有些没劲,好像身上的骨头和筋都抽走了似的,呆呆的看着深深的洞口,里面爆炸了,而唐子还没出来,那么大的气流,还有什么不会炸成灰烬。

    雨渭阳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两下,眼圈忽然变红了,有些发酸,一双漆黑的眸子毫无神采,渐渐的,映出一些幽幽的血色……

    雨渭阳摊开手,手里是刚才唐子打开石门的一霎那,塞给他的东西,是半块血玉,血玉泛着莹润的血色,就像他的眼眸的颜色一样。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唐子的时候,那是回北京的大巴车,唐子人高马大的,而且笑起来特别憨厚,他站在车厢里,正在帮旁边的小姑娘把沉重的行礼塞在行李架上,小姑娘连连道谢,唐子不好意思的说不用谢、不用谢。

    小姑娘坐在唐子后面,车开了之后,一直频频看过来,羞涩的想要和唐子攀谈,还塞了水果给他。

    然而唐子天生没那根筋,一点儿也不理解,还把水果送给了雨渭阳。

    雨渭阳觉得他有意思,反正路上无聊,就找个人说说话,雨渭阳记得自己笑眯眯的说:“我叫雨渭阳,你呢?”

    唐子傻呵呵的,呆呆的看着他笑,似乎都看出神了,然后所问非所答的说:“哎,你真好看……”

    雨渭阳当时都愣了,然后看到那暗恋唐子的小姑娘一脸失魂落魄,显然是听见唐子的话了,雨渭阳顿时又觉得很有意思,看来自己实在是太恶性趣了……

    这样的相遇,雨渭阳怎么能记不住,唐子的憨样让他实在忘不了。

    但是雨渭阳不知道,其实那不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有很多次相遇,只不过唐子一直把自己藏起来,他根本不知道而已。

    “雨老板,别哭。”

    雨渭阳听到耳边有声音,呆呆的抬起头来,竟然发现唐子趴在洞口处,他两只手扒住洞口的边沿,整个人还在洞口里没有爬上来。

    唐子脸上都是灰,脸颊上还有几道血痕,但是一点儿也不显得狼狈,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憨憨的说:“雨老板,你怎么了?眼睛都红了。”

    “唐子!?”

    雨渭阳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还是温白羽大喊一声,然后跑过去,将唐子给拽了上来。

    唐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把自己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手去把坐在地上的雨渭阳扶起来,笑着说:“大家都没事吧?”

    温白羽说:“我们没事,就是差点被你吓死,刚才里面都爆炸了。”

    唐子说:“是啊,好端端一座墓,都给炸了。”

    温白羽说:“还管墓呢,人没事就万幸了,那么多蜘蛛,要是爬上来就惨了。”

    万俟景侯站在后面,见温白羽和唐子聊得熟络,脸上都是笑容,不禁皱了皱眉,似乎很不高兴。

    “嘶……”

    温白羽听见一声低低的抽气声,似乎是万俟景侯发出来的。

    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言简意赅的说:“疼。”

    温白羽回头去看,就见万俟景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掌心上都是灰土,血迹混合着灰土,伤口还没有愈合,斑斑驳驳的。

    温白羽当即就炸毛了,把他手拽过来,说:“伤口都进了沙子,能不疼吗!”

    他说着就要从背包里找水和药给万俟景侯清理伤口,万俟景侯却不让他找,说:“你给我吹吹。”

    温白羽:“……”

    温白羽说:“你是三岁的孩子吗!磕了就吹吹!吹吹也不能把你伤口里的沙子吹出来啊!别瞎动,给你清理伤口!”

    万俟景侯果然不动了,温白羽给他清理伤口,然后上药包扎,把万俟景侯的手包成了一个大粽子。

    万俟景侯看了看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几乎看不出手的形状了,他随即又抬了抬手,面无表情的说:“还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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