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想到那张人皮。

    黎少爷笑着说:“我之前就听说过景爷,没想到景爷竟然到这种小地方来了。”

    万俟景侯看了黎英一眼,突然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推给黎英看。

    是那张带血的照片,照片推过去,黎英想要拿起来,却被万俟景侯按住了照片的一角,拿也拿不起来。

    万俟景侯先然不想让他拿起来看到背面的文字。

    万俟景侯说:“这个剪影,你见过吗?”

    黎英也没有像硬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眼,笑了笑,说:“见过。”

    温白羽说:“见过?你怎么分别出来的?”

    黎英笑着说:“你们看这个地方,其实有一个细小的缺口,这是故意做的,这是正品,别人仿造做的,都是赝品。”

    温白羽一听,还有仿品和赝品,说明这个剪影大有来头?

    黎英说:“这是我父亲做的,一件比较得意的作品,我从四岁开始跟着父亲学手艺,临摹过几次,这个我印象很深。”

    温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眼睛里有些高兴,但是随即一想,那司机说,黎老爷早就死了,这可怎么办?

    温白羽说:“那这个剪影呢,现在还在黎家吗?”

    黎英笑了一声,颇有些自嘲,说:“不在了。”

    温白羽惊讶的说:“这不是你父亲的得意之作吗?怎么不在了?”

    黎英简练的说:“卖了。”

    他说着,回头看向黎二奶奶,黎二奶奶正笑眯眯的和别人说话,完全没看见黎英眼里的鄙夷之色。

    黎英说:“父亲去世之后,家里就已经没什么生意了,现在的当家是黎二奶奶,你们想必也知道,黎家这么多人,吃穿都是问题,黎二奶奶当家之后,直接把父亲之前的那些作品,全都卖掉了。”

    温白羽顿时有些颓丧,万俟流风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万俟景侯说:“卖给谁了,账目有吗?”

    黎英笑着说:“景爷您觉得,可能有账目吗?”

    万俟景侯没有说话,但是看他脸色,也知道账目肯定没有了。

    照片的问题,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但是希望突然就夭折了,剪影卖了,那就像一根针扔进了大海里,有没有被二次倒手都不知道,他们本身还想顺藤摸瓜,但是根本摸不到了。

    温白羽叹口气,时间越来越晚了,第四场皮影戏开始了。

    这个时候黎二奶奶站起来了,不知道去哪里,温白羽寻找了半天,就看到黎二奶奶竟然走到了皮影戏的后台去了,她也不会演,不知道要干什么去。

    不过下一刻温白羽就知道了,黎二奶奶跟一个演皮影戏的壮汉推推搡搡的,不用想也知道干什么呢。

    温白羽不想再去看,目光在人群里乱扫着,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栅栏外面的站席里,有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影。

    温白羽突然大喊了一声:“是于雅!”

    他说着,猛地站起来,万俟景侯立刻也回头去看,果然就看到于雅站在人群里,于雅也看到了他们,转头就走,一下湮没在人群中。

    三个人立刻站起来追,追出栅栏,外面人实在太多了,都兴致勃勃的看着皮影戏,敲锣打鼓的声音不绝于耳,正演到高潮的地方。

    三个人往外追,追了一会儿,于雅就不见了,于雅个子不高,在人群里很容易穿梭,比他们这些男人容易穿梭。

    温白羽有些懊恼,说:“让她跑了!她怎么在这里?会不会是于雅的那个主人绑走了于先生?”

    万俟景侯面色凝重,说:“确实有可能。”

    他们把人跟丢了,只好往回走,这个时候就听敲锣打鼓的声音,已经到了高潮,“当当当当”震得耳朵翁翁直响。

    万俟景侯怕温白羽又挤丢了,拉着他的手往里走,就在“当——!!”的一声响之后,突然“呲——”的一声。

    鲜红色的血,在灯光的照耀下,一下喷溅而出,直接染红了皮影戏的白布,霎时间一片血红。

    围观的人先是“嗬——”的高喊了一声,随即还以为是皮影戏的“特效”,都开始鼓掌叫好起来。

    结果皮影戏的白布后面,一个声音突然大喊起来:“死人了!!!!死人……死人了!!”

    声音非常高亢,一时间场面混乱起来,这么多人开始拥挤奔跑,冲向黎家门外,温白羽被挤了好几次,万俟景侯搂着他,把他搂在怀里。

    整村的人都来了,还有好多专门赶来的富商,花园里一下拥挤吵闹,喊声震天。

    鲜红的血迹“滴答滴答”的从白不上滑下来,戏台上的人全都跑了,那个壮汉从戏台上冲下来,不小心勾了一下白布。

    白布轰然倒塌,一下把地上的血全都盖住了。

    温白羽看着这场面,拽着万俟景侯往前走,他们正好和人逆着走,走了几步就不拥挤了,万俟流风从后面冲上来,说:“叔父,太傅,你们没事吧?”

    温白羽摇了摇头,看向那块白布下面的东西,好像躺着一个人,白布盖着,有些凹凸起伏。

    白布的旁边,还散着一只高跟鞋……

    黎英也转着轮椅过来,后面还跟着那个高大的男人。

    黎英让皮子把他推过去,然后弯下腰来,一把掀起那块白布。

    一瞬间,黎英“嗬——”的使劲抽了一口气,手一颤,白布掉了下去,皮子立刻捂住他的眼睛,说:“少爷,先回避吧。”

    黎英摇了摇头,拨开皮子的手,注视着地上的死人。

    温白羽也吓了一跳,差点后退一步。

    地上的死人正是黎二奶奶,她躺在地上,脑袋和脖子已经分家了,脑袋滚在地上,血从脖子上喷涌出来,地上还留着大量的血迹,看起来是被生生刮掉了脑袋。

    眼前的景象实在太可怕了,尤其是午夜时间,北风一刮,发出“呜呜”的呼叫声,更是让人毛骨悚然的。

    温白羽看着那一地明晃晃的血迹,有些看不下去,侧过头去,万俟景侯搂住他的肩膀。

    不过就在这一瞬间,温白羽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大声的说:“不对劲!她脖子上戴着的那个玉坠呢?”

    万俟景侯说:“什么玉坠?”

    温白羽对黎英比划着,说:“这么大,一个竹节的玉坠,绿色的,看起来像是翡翠,还挺名贵的那种,你见过吗?她是不是一直戴着?”

    黎英对那个玉坠特别有印象,说:“对,的确有这么一个玉坠,非常值钱,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传家宝。”

    温白羽说:“玉坠不见了。”

    黎二奶奶的脖子和脑袋分家了,玉坠早就挂不住了,不知道是不是掉了。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一直在说玉坠,就走过去,用匕首挑开白布,在周围找了一圈,说:“没有玉坠。”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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