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就分给众人吃,老蛇这个时候已经把肉吃完了,看他这样子,似乎觉得一块肉还不够,眼睛发亮的看着他们吃饼子。

    温白羽又分给了老蛇一块,老蛇刚吃了一口,烫的胡子都要卷了,一边抹自己胡子上的渣子,一边说:“哎,好吃好吃!饼子都这么好吃?我怎么觉得比我烤的肉要好吃?”

    温白羽看着老蛇那动作,感觉太不拘小节了,顿时头疼的不行,有种用万俟景侯的吴刀,把他的胡子全都剃掉的冲动……

    小七笃是无肉不欢的,毕竟他是狼崽子,黑羽毛喂他吃了些肉块,小七笃丝毫不嫌弃老蛇的肉烤的难吃,黑羽毛自己吃了饼子,小七笃看见他嘴边上的饼子渣子,立刻从黑羽毛的怀里站起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伸出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他的嘴角,把饼子的渣子一下卷进自己嘴里,蓝色的大眼睛注视着黑羽毛,还“咯咯”笑了一声。

    黑羽毛漆黑眼睛有些发沉,伸手轻轻捏了捏小七笃的脸蛋。

    老蛇看见小七笃和黑羽毛的互动,笑着说:“哎呀,这小姑娘真可爱,眼睛还是蓝色的?”

    小七笃没听懂什么是小姑娘,用大眼睛看着老蛇,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因为现在的小七笃还没有长开,完全不是那种日后硬朗的样貌,看起来还很稚嫩,细胳膊细腿的,脸蛋圆圆的,有些婴儿肥,下巴尖尖的,小鼻梁非常滑,小鼻子就像一颗小蒜头,笑起来有尖尖的小虎牙,脸蛋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怪不得会被看成女孩子……

    小五又吃了十个锅盔,十个饼子,然后喝了一大碗水,最后大家全都吃完了,就剩下老蛇和小五对着吃,老蛇笑着说:“哎,这孩子真可爱啊,饭量也讨喜。”

    温白羽有些头疼,怀疑小五这么吃会不会积食,不过小五吃的很高兴,吃饱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还把身上的渣子全都掸在了方清身上,看着方清瞪眼,顿时笑了起来,特别开心的样子。

    众人一边吃一边说话,鬼侯一直没有说话过,他吃饭也很斯文,虽然温白羽看不见他的脸,但是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了,饼子不是直接放在嘴里咬,而是掰成小块才会放在嘴里吃。

    饼子是粗粮做的,颗粒很粗,别人一掰都会掉渣子,但是鬼侯身上一个渣子也没有,温白羽注意到他的手腕动起来的动作特备灵动,连掰饼子都这样,看起来就不是善茬。

    但是一路走来温白羽也发现了,鬼侯的左手好像是废的,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是他不会用左手提重物,也不会用左手掰饼子,平时的时候他的左手就是下垂的,隔一会儿抬起来活动一下。

    这种动作唐无庸也常做,因为唐无庸的右手从小臂就是铁爪子,并不是真的,铁爪子需要牵引,所以平时要多活动一下。

    再加上鬼侯左手手腕的地方有一圈伤疤,温白羽觉得他可能是受过伤,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受的伤。

    众人吃了饭,就准备休息了。

    老蛇将他们带到那件杂物房里,房间比老蛇的屋子要空旷的多,角落堆放了几个箱子,除此之外没什么东西了,他们打个地铺绰绰有余。

    老蛇笑着说:“这间房子就是比较阴冷,地上有些潮,毕竟这个林子一年只有几个月不下雨而已,要不你们谁跟我睡一间?我那还能再睡几个人。”

    众人挑了挑眉,老蛇突然出现,而且有很多谜团在身上,他的功夫,他的棺材,这些都让人很吃惊,大家在没弄清楚之前,当然不会跟他走得很近。

    老蛇见没人说话,笑着说:“嘿嘿,这位姑娘跟我一起吧?我可不会占你便宜,我是正……”

    老蛇笑了起来,脸上都是大胡子,虽然看不见他的笑容,但是温白羽已经能想象到他满脸“猥琐”的笑容。

    然而被点名说成姑娘的人,正是鬼侯。

    鬼侯转头看了他一眼,说:“对不住,我不是姑娘。”

    老蛇:“……”

    鬼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衣服还很薄,衬托着他纤细的腰身,又挡着脸,所以老蛇才把他看成了姑娘,但是鬼侯的声音伪装的很低沉,一张嘴老蛇就震惊了。

    老蛇挠了挠自己的脖子,说:“那算了,我还是自己一个人睡吧。”

    老蛇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众人也整理了一下行李,把毯子拿出来打地铺。

    万俟景侯说:“前半夜我来守夜。”

    鬼侯说:“那后半夜我来守。”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其他人好好休息,咱们的路程还很远。”

    唐无庸把金叶子和破布拿出来拼在一起,研究了一下,发现他们的路真的还很远,刚走了一点。

    万俟景侯守前半夜,温白羽躺在毯子上,把头枕在他腿上,很快就睡着了。

    前半夜都相安无事,后半夜的时候鬼侯起来了,替万俟景侯的班,万俟景侯就躺下来,伸手搂住温白羽。

    温白羽感觉他动了一下,迷迷糊糊间醒了,说:“唔?天亮了吗?”

    万俟景侯见他迷迷糊糊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轻声说:“还没有,继续睡吧。”

    温白羽都没说第二句话,顿时就睡着了,还往万俟景侯怀里拱了两下,伸手搂住他的腰,似乎觉得万俟景侯的体温太低了,打了一个寒颤,但是还是继续往他怀里拱。

    鬼侯坐起身来,靠在墙,屋子里非常昏暗,没有灯光,其他人全睡了,都是均匀的呼吸声。

    鬼侯把地图拿出来,铺在地上,仔细的研究起来,伸手轻轻摸着那些文字,他露出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伤疤。

    鬼侯把目光落在自己的那道伤疤上,用手指轻轻摸了几下,然后把袖子退下来,遮盖住那道伤疤。

    鬼侯重新把目光落在地图上,他仔细的看着,伸手沿着那些莲花形的花瓣延展着路线,突然白色的帷帽动了下,虽然看不见他的脸色,但是能感觉他整个人都绷紧了。

    鬼侯快速的用自己的袖子将金叶子和破布挡在身下,然后装作睡觉的姿势,很快就听到“吱呀——”一声轻响,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鬼侯掩盖着地图,装作睡觉的样子,他的帷帽挡住了外面的视线,但是从里面往外看还是能看清楚的。

    他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走了进来,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因为那个影子非常高大,身上的肌肉隆起,暗淡的月光照耀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竟然是老蛇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形虽然高大,但是走路悄无声息的,悄悄摸进来,然后关了门,将月色遮断在门外面,屋子里一下就变的漆黑阴冷起来。

    鬼侯没有动,万俟景侯听到声音立刻就醒了,但是也没有动,温白羽似乎也听到了声音,他迷迷糊糊的想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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