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流影抬头看了一眼万俟景侯,然后又低下头来,似乎想要消极抵抗。

    温白羽:“……”

    万俟景侯又补充了一句,说:“连夜就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万俟流影还是没说话,但是突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温白羽。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万俟流影,万俟流影这是递来求救的信号吗?

    温白羽想了想,他们似乎两天之前还不是很对盘,万俟流影竟然向自己求救……

    温白羽本身想无视的,但是万俟流影一直看着他,那感觉……就像又养了一个儿子似的……

    温白羽想了想,说:“呃……现在天这么黑了,而且四周还有奇怪的东西,让他一个人回去也挺危险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正在被鬼侯包扎伤口的樊阴爻突然抬起头来,说:“不行,他不能留在这里。”

    万俟流影立刻转过头来,目光阴冷的看着樊阴爻,说:“我刚才还救了你一命,如果没有我,你早就去做鱼饵了。”

    樊阴爻站起来,差点忘了自己光溜溜的,身上的毯子差点掉了,赶紧披上,说:“就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也不能留在这里。”

    温白羽见他们两个人剑拔弩张的,忍不住小声的问了一声,说:“为什么?”

    樊阴爻坐下来,说:“没有为什么,你们听我的,如果他跟着队伍,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万俟景侯抬头看向万俟流影,沉默了一会儿,说:“回去吧。

    万俟流影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说:“是,叔父。

    他说着,转头往来的路上走去。

    温白羽见他也不包扎伤口,就一个人捂着胳膊往回走了,转头看了看万俟景侯,说:“你侄子一个人走真的好吗?万一路上遇到什么事情怎么办?”

    黑羽毛这个时候抱着小七笃,在一边说:“他和流风的性格一点也不一样,如果是流风,起码还会坚持一下。”

    黑羽毛说的好像是实话,万俟流风的性格比较坚韧,而万俟流影多的则不是,或许是童年的阴影让他更多的是服从。

    万俟流影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众人坐下来包扎伤口,万俟景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温白羽把火堆弄旺了一些。

    樊阴爻穿上衣服,把纸人收回来,然后烤干之后放回了自己怀里。

    他摆弄着纸人,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那个土夫子呢?”

    温白羽说:“什么土夫子?”

    刚才有人偷袭樊阴爻,想要把铜片抢走,但是铜片其实并不在樊阴爻身上,而是在万俟景侯身上,后来万俟流影救了樊阴爻一命,把那个土夫子给踹开了。

    土夫子坠进了河水里,然后樊阴爻的血将怪物引了出来,那土夫子就一直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被怪物吃了。

    众人在四周找了找,似乎都没有那个土夫子的迹象,或许他已经趁乱跑掉了。

    温白羽说:“如果真是跑掉了,那可就惨了,咱们为了避开那些土瓢把子才在野外露营的,那个土夫子跑了的话,一定会去通知其他人。”

    万俟景侯立刻站起来,把地上的火堆熄灭,就留了一个火把,说:“拆帐篷,咱们该上路了。”

    众人本身还以为能好好休息一晚上,结果又泡汤了,开始快速的拆帐篷,在那些土瓢把子赶来之前,要换地盘才行。

    众人把帐篷拆好,然后火速的收拾行李,背上行李,把马匹和车子都装好,准备继续往前走,开始上路。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簌簌簌——哗啦!!!”一声,似乎是河水的声音,众人诧异的回头。

    温白羽说:“有声音?那些土瓢把子来了?”

    但是声音却不太像,就在他们戒备的时候,水声变大了,随即是“啊啊啊啊啊!!!”的惨叫声。

    这声音太凄厉了,众人吓了一大跳,竟然是一个男人的大吼声。

    樊阴爻诧异的说:“是那个土夫子?”

    那个土夫子竟然就在他们旁边,还没有逃走,而且似乎遭遇了不测。

    众人看向声音的来源,突然看到一个透明的东西卷上天去,温白羽诧异的说:“等等!又是那种水怪?!”

    那透明的东西竟然是一条巨大的须子。

    这条河水里不知道有多少巨大的水怪,瞬间那壮汉一下就被水怪撕裂了,他的胳膊被扯了下来,身体一下扔了出去。

    “嘭!”的一声,尸体几乎砸到了他们面前!

    众人恶心的都闭起眼睛,与此同时传来“簌簌簌簌”的声音,众人还以为水怪来了,结果从树林里跑过来一个紫色衣袍的身影。

    温白羽看着那身影,突然挑了挑眉,说:“你们说什么来着?说他不坚持?”

    黑羽毛:“……”

    跑过来的人竟然是万俟流影,原来万俟流影并不是不坚韧,只不过他的坚韧并不像万俟流风那么乐观,而是体现在消极上面。

    万俟流影飞快的跑过来,说:“快走,河水里还有好几个怪物。”

    万俟景侯只是看了他一眼,但是没说话,挥手说:“这边走。”

    樊阴爻看到万俟流影,说:“你怎么又回来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万俟流影根本没看他,似乎连施舍的目光都不想给予。

    樊阴爻有些无奈,说:“算了,反正是你自找的,我说再多也没用。”

    众人刚才已经拆完了行李,这倒是方便,直接远离河水就可以了,他们一直往前赶路,远离了河水。

    万俟景侯拿出地图来看了看,唐无庸指着地图上一个小标记,说:“咱们刚才扎营的地方在这里,似乎是一个祭祀的遗址。”

    众人一阵无语,温白羽说:“所以咱们扎营之前应该看看地图了?”

    唐无庸说:“那种怪物我并没有见过,但是在典籍里看到过,血月族的人怪它叫河神。”

    河神是一种吃尸体的怪物,当然活人也吃,在很早以前,血月族里如果有犯事的族人,都会丢到河里饲养河神,后来渐渐演变成了一种仪式,因为这种仪式实在太残忍,所以最后变成了禁术。

    众人前半夜都在奔波,后半夜终于停了下来,他们已经远离了河边,停下来之前还看了看地图,确定这里并不是什么遗址,这才松了口气。

    大家又开始扎营,万俟流影就静静的站在一边,他脸上的伤口有些发黑,不过并不是中毒了,而是腐蚀的,右手还是不自然的下垂着,他甚至没有给自己做简单的包扎。

    众人都在忙着扎营,温白羽生了火,一回头就看见万俟流影独自站着,好像站在人群之外,在黑的压抑的夜晚,显得有些凄凉。

    温白羽拿着医药包走过去,说:“你的手臂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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