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范怀远开车直接送他们去,杨玥和杨凌棠收拾行李时就多带了东西,特别是吃的,杨玥收拾了不少,就连泥炉子和木炭,陶罐,也带了。

    小儿子一回去收拾东西,杨奶奶叫上沈秋玲,齐晴去灶房做吃的。

    傍晚时,杨云博和杨云彦搬一堆吃的东西过来,一坛蘑菇酱,一坛兔肉丁,一小篓的馅饼,一罐红烧兔肉,后面两样得早吃完。

    杨沅得知二姑又要出门了,晚上过来抱着杨玥睡,清早不舍地看吉普车远去,给她打伞的杨云峰说:“回去吃早饭就去上学”。

    杨沅撇嘴:“三叔你不想二姑和三爷爷吗?”。

    “晚上再想”。

    吉普车开出村子,泥土路被雨水泡软,车轮很快被黄泥裹厚,隔段路,范怀远都要下车清理车轮上的黄泥,杨玥给他打伞,费多一半的时间才到县城,从县城去市里的路就好走了。

    下雨,车开不快,六个多小时才到市区,快一点了,带的食物是凉的,范怀远在一家国营饭店前停下来,进店吃饭。

    见他们进来,微胖的服务员态度不错,说:“菜都没了,现在只剩下汤面了,要吗?”。

    去其它店也未必有,范怀远说:“要,六碗”。

    服务员:“只有五碗”。

    “那就五碗”。

    面条上来不慢,汤是猪骨汤,味道很好,杨玥记下店名和地址,决定以后有空就来吃。

    吃了热腾腾的汤面,吉普车又开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到了庆平国营中药店,车子没停在药店门口,而是向前开小段路,转进巷子停下来,这时,雨居然停了。

    范怀远下车去敲门,门很快打开,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相貌普通、脸严肃的中年男人。

    杨玥和杨凌棠下车,跨进院门,杨玥扫一眼,这是个小院,有三间正房和厢房各两间,他们进来的地方是在厢房旁边。

    范怀远先给他们介绍:“这是邵冬同志,以后负责把药材送来,把成药送走,小玥你叫他邵大哥就行,邵大哥,这是杨玥,这是杨凌棠同志”。

    杨玥微笑:“邵大哥好”。

    邵冬就说:“我就称呼小杨和杨同志,先把行李搬进来”。

    “好”,杨玥应道。

    杨玥三人来回几趟,邵冬也搭把手,把个人行李搬到正房堂屋炕上,吃的用的搬进厨房,杨玥看厨房一眼,做饭的东西齐全。

    邵冬打开东厢一间房门,杨玥进去,两间房是打通,一间有五个灶,灶上是和家里一样的小水缸,另一间是真正的制药房,处理各种药材的工具都有,靠墙有木架,木架上面有油纸包的各种药材,有罐装的。

    杨玥一一看过,都是做冻疮膏的药材,齐全。

    邵冬等杨玥看完了,问她:“有用改进,或缺什么吗?”。

    杨玥说:“没有,辛苦”。

    邵冬:“没有就好,下午你休息,明天开始工作”。

    杨玥:“没问题”。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邵冬把药房钥匙给杨玥,和杨凌棠说:“杨同志,这里没水井,需要去前面挑水,我带你去看地方”。

    “好”,杨凌棠应道,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跟来了,感情是专门来挑水的。

    邵冬跟他们交待了事情就离开,他就住前面药铺后头房间。

    他一走,范怀远说:“水缸里没多少水,我去挑水,你们收拾房间”。

    杨玥:“你还要赶回去,现在就走吧”,回到县城也不会太晚。

    范怀远看着她说:“没事,不差这点时间”。

    杨玥看说不动他,说:“你心里有数就好”。

    于是,范怀远去把大水缸挑满,杨玥收拾了自己住的房间,炕铺上铺盖,就去厨房,把锅碗瓢盆洗过一遍,煮个白菜汤,把馅饼热了,让范怀远吃。

    虽不舍,范怀远轻轻抱一下杨玥,亲一下她额头,说两个字“想我”,去和杨凌棠道别,开车回去了。

    杨玥在门口站一会,杨凌棠过来说:“别看了,都看不见了,现在还早,做药还能做一次,做吗?厨房旁边的房间是满满的柴禾”。

    杨玥问杨凌棠:“爹,你累吗?”。

    “不累就做吧”,杨玥直觉,这一次,不仅仅只做冻疮膏,还要做其它成药,会很忙。

    ?

    第131章 三连问[v]

    两人说做就做,去药房把五个小水缸刷干净,把适量的草药洗去浮尘,放小水缸里泡,这么一弄,一大缸水全用完了,还不太够用。

    杨凌棠只能去挑水,挑了两担,就苦着脸,挑满这个大水缸,要来回八趟,现在女儿的内息,每天能做两回药,他每天要挑十六次,还不止,还有他们自己用的水。

    杨凌棠光想到这个就窒息,心里把范怀远骂了一遍,这小子,把他害苦了。

    不过,他不来,就是女儿自己挑,不对,小玥制药,难道还要她自己挑水,不应该找个人挑吗?下回见小范得问问他。

    杨凌棠把水缸挑满,雨又淅淅沥沥下来,药材也泡够了时间,杨玥把火升起煮药,边和杨凌棠说:“爹你运气好,挑完水了才下雨”。

    杨凌棠说:“小玥,我不跟你来,就是你自己挑水,你说,你来制药,他们是不是该找一个人来挑水”。

    杨玥想好一会,才说:“会不会是找不到合适的人,范大哥才问你要不要来,如果你不来,应该有其它安排吧”,她也不觉得挑水也是自己干。

    杨凌棠:“也许吧”,心想,小玥是姑娘家,挑水的基本上是男人,确是不方便,小玥做的药也不一样,想来真不好找人,为了小玥,忍忍就是。

    这一批药做好,天已经暗下来,药明天才凝固成膏状,杨玥盖上盖子,父女俩把过滤出来的药渣拿到房间外,清理一下房间,锁门。

    杨凌棠把药渣拿去扔,杨玥来到厨房,把罐子里的红烧兔肉热上,馅饼蒸热,打个白菜丝汤,厨房不小,父女俩就在厨房小桌子上吃饭。

    吃了饭,杨玥把邵冬给的副食品票拿出来,肉票,豆腐票,副食品卷,量少得可怜。

    杨玥说:“这票估计是邵大哥自己匀出来的,买大白菜和土豆好像是用本子去买,买青菜不用票,现在没青菜可以买了吧”。

    父女俩相对傻眼,他们带来的总有吃完的时候,相互瞪眼一会,杨凌棠说:“我们带来的东西差不多吃完了,我去转转,去黑市找买”。

    杨玥说:“你没经验。我去”,上一次来,市区布局她弄清楚了,大致能判断出黑市在哪些地方,买不到东西,就从空间钮里拿出来。

    自己确是没去过黑市,没经验,杨凌棠哑然,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顺其自然自然的性子真不好,帮不上孩子的忙。

    杨凌棠说:“我去试试看吧,要不然,你忙没时间时怎么办?”。

    杨玥想想也是,说:“那我去摸清了情况,和你说了,你再去,爹,邵大哥把自己的票匀出来给我们,他自己肯定不好过,明天你带些兔肉丁去谢他”。

    杨凌棠说:“好,我看看,腾出一个竹筒出来”。

    杨玥看木柜上一个罐子,起身说:“这罐子我洗了,擦擦,把竹筒里的盐倒进去”,说着把罐子拿下来,找块布擦干,把盐倒进去。

    竹筒也不用洗,直接装上兔肉丁。

    晚上,照样欣赏了珍珠耳钉,思念一下某人,调息多个周天后,杨玥画了整晚的护身符。

    次日清早,父女俩起来,外面下着雨,就在屋里演练两回太极,便去厨房煮挂面,拌蘑菇肉酱当早餐。

    吃完早饭,两人到药房,去另一间房拿出两个小木桶,小木桶是五斤装,擦擦里面,把凝成膏状的冻疮膏装进木桶,装满两个木桶,还剩出一些,装进一个罐子里。

    接着泡药材,煮药,两个来小时后,做好了这一批冻疮膏,杨玥把药房锁上,杨凌棠提着竹筒撑着伞出去了。

    没多久,邵冬和杨凌棠一起回来,他过来和杨玥确认:“你爹说冻疮膏昨天做出一批,今天上午已经做出来了,是真的吗?”。

    杨玥点头:“是真的”。

    邵冬露出笑容,说:“很好,明早就能发出去”,他看了看杨玥父女脸上的表情,说:“你们可能觉得冻疮膏没那么重要,其实很重要,我刚入伍就是在北边部队,在那里呆了很多年,那边条件很艰苦,几乎每个人年年一进冬天手脚就长冻疮,非常影响训练,巡逻,和出任务。

    那边太冷,一般的冻疮膏效果不大,小杨做的就不一样,擦两回就消肿也不痒,多擦几回就全好,复发的还不多”。

    更严重的他没说,冻疮严重了,手脚不灵便,打枪不准,关键时刻会丢命。

    用内息做冻疮膏的人也有,效果就是不如杨玥做的,有人质疑她藏私,被上头骂了。

    杨凌棠听了邵冬的话心里有些惭愧,冻疮他在农场得过几年,有多难受他体会过,艰苦的生活也过了几年,昨天挑点水心里就不满了,这样不对!

    杨玥说:“有用就好,我很高兴它有这效果”,她看杨凌棠提回来的竹筒说:“邵大哥给我的票是你自己的吧,兔肉丁是回礼,你收下,票以后不用给我了,我弄到吃的很容易”。

    邵冬不好意思地说:“这件事上头交待下来太急,很多事没来得及做周全”。

    杨玥说:“没事”。

    杨凌棠把竹筒塞到邵冬手里:“我们收了你的票,这个你收着”。

    在杨家父女坚持下,邵冬把竹筒带回去。

    邵冬走后,杨凌棠说:“离中午还早,我出去转转”。

    杨玥说:“你去吧,快中午就回来”。

    快中午时,杨凌棠果然回来了,杨玥把昨天没吃完的红烧兔肉和土豆一起炖了,剩下的饼全蒸上。

    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杨凌棠去开门,门外是个微胖的圆盆脸老太太,见门开了,就问:“你是谁?怎么住进这房子的?”。

    杨凌棠懵了一下,问:“你是街道办的,工作证呢?”。

    老太太瞪眼:“不是,问你话呢?你怎么住进这房子的?”

    杨凌棠拉下脸:“你用什么身份来问我话?公安?街道办?还是政府哪个部门人员?”。

    老太太被杨凌棠反问问懵了,说:“我住斜对面的”。

    杨凌棠接着三连问:“你想来打探消息?想做什么?还是你是特务?”

    老太太被特务两个字吓一大跳,转身就跑回去,杨凌棠把门关上。

    杨玥把饭菜摆上,杨凌棠进来坐下,把老太太来打探的事说了,然后说:“城里住房太紧张,这个小院可能被很多人盯着,我们住进来,可能会有点麻烦”。

    杨玥说:“不行就和邵大哥说一声,让街道办出面”。

    天冷,药膏凝固的快,下午,父女俩把上午做的药膏装桶,花两个多小时又做出来一批药。

    上午,下午各做一批,一批基本上是十斤,一天共做出二十斤,这是杨玥用内息试验过,一天能做出的最大量,用精神力当然不止。

    晚饭杨玥煮了米饭,炒腊肉和炒土豆丝,外面的门又被“砰砰”地敲响,杨凌棠开门,便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拿一碗冲他说:“你家有肉,我来借一些”。

    没见过这种情况的杨凌棠愣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正好,你家有粮食,我刚来,没粮本,粮食不够,去你家借吧,你家在哪儿,带一下路,你爸妈在家吧,我去跟他们借”。

    听了杨凌棠的话,男孩一溜烟地跑了,杨凌棠关上门,这都什么事呀。

    杨凌棠来到厨房一说,杨玥也被镇住了,说:“老师说过,城里人比较要脸面”。

    父女俩无语,默默吃饭后各忙去。

    次日清晨,杨玥和杨凌棠刚把水缸里的药膏装桶,邵冬便来敲门,他查看后便封桶,把六桶冻疮膏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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