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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骤然一点。

    屈方宁脱口道:“原来如此!”复又交回银枪,转身发招,姿势跟贺真一模一样,速度却快了不知多少。贺真连连点头,伸出拇指,意示赞赏。

    屈方宁演练几遍,忽然停步,道:“这个不行!”

    贺真道:“哦?为什么不行?”

    屈方宁演示道:“你看,如我手中持着枪、矛这般的长兵器,便来不及转身;如果是小刀、短剑又或空手,这么一挑,中途已经力衰。如何能够伤敌?”

    贺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如果是你那柄‘易水寒’呢?”

    屈方宁全身一震,与他目光相对,喉头滚动一声,才艰难道:“那便非死即……不,那是非死不可。”

    贺真笑道:“你没听过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故事么?荆轲刺秦,这刺秦嘛,本来就是要死人的。”

    屈方宁沉默良久,摇了摇头。

    贺真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我这套枪法名叫‘心花怒放’,那是人间至高无上,最美、最欢乐的时光。只有最苦、最悲伤的物事,才能令它形魂俱丧!你想想,世上甚么事最令人悲伤?‘悲莫悲兮生别离’,茫茫人世,只有离别最苦。这一招破枪之式,便叫‘黯然销魂’。你好好记住了!”

    小亭郁听得很是迷惘,只觉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十分深奥,又夹杂着许多南语,难以索解。心想:“方宁哪儿懂得?”

    却听席上传来几声清亮的拍手之声,只见御剑拊掌道:“我只道贺叶护人品潇洒,原来文采也如此风流。看今天兴致这么好,何不赋诗一首,也让我们附庸附庸南人的雅兴?”

    贺真微微一笑,道:“将军既如此说了,少不得只好胡诌一首。将军文韬武略,南朝的学问比我精通得多,万万不可笑我。”

    此时王宫前正是白絮如雪,烟波中小小的红花摇曳不休。巫木旗划来的一只独木舟,静静横在洲头。

    贺真微一沉吟,赋道:

    “晴空浮玉雪,芳洲动红蓼。

    山真春未晓,丽色宜相照。

    燕啭风细细,莺飞水渺渺。

    回首烟波意,还楫逐暮潮。”

    御剑细酌一番,笑道:“原来是首情诗。”向昭云儿道:“昭云儿,你可输了!你姐夫送的这首诗,天叔多少嫁妆也压不过了。”

    昭云儿不解其意,连蒙带猜地听御剑说了诗意,奇怪道:“现在明明是夏天,为什么姐夫说的却是春天呢?”

    贺真看着鱼丽公主,柔声道:“我与公主是在春天相遇的!有公主在我身边,我心里便永远是春天。”

    这句话比他的诗显然厉害多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鱼丽公主一听,脸都微微地红了。

    兰后却冷冷地说了一句:“诗要是能杀人,南朝也不必给你们压着打了!”

    商乐王连忙举杯道:“贺叶护的诗很好,很好!大家继续喝酒,喝酒。”

    贺真却向屈方宁道:“方宁兄弟觉得如何?”

    屈方宁“啊”了一声,呆呆道:“贺大哥的诗,必然是好的。”

    贺真一笑,望着烟波茫茫,道:“我倒是觉得末两句不太好。以后我再换一句好的,偷偷念给你听。”

    微风之中,他的声音也似乎带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

    屈方宁也看着水面,道:“虽然我不懂甚么好不好,但贺大哥念诗的样子,是很温柔的。”

    贺真笑了一声,道:“那有甚么用处?你那天看透我枪法破绽,从胁下着手那一招,明明能置我死地,却把我轻轻放过,可说十分温柔。结果呢?几乎被我一枪杀了。”

    屈方宁垂下了头,右手微微颤抖。

    贺真轻轻叹道:“连狼心都能随手撕裂,对人怎能如此仁慈呢?”

    昭云儿见两人说个没完,极是不悦,在后催道:“姐夫,你怎么还不来?我要看天叔跟你比枪!”

    贺真应了一声,右手一伸,在屈方宁心口轻轻一点。

    “要知道,人的心,比狼心残忍可怕多了!”

    依稀是一盆水,劈头盖脑浇下来。

    冰冷的水流过眉骨的伤口,疼痛也冷冰冰的。屈方宁勉强睁开疲惫的双眼,眼前影影绰绰的,似乎站着四五个人。一下很近,一下又变得很远。

    等他看清最中间那个人的面孔时,不禁自嘲地笑了。

    “贺大哥的话,诚不我欺啊。”

    昭云郡主手执半截断鞭,正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

    一个瘦削的汉子见他睁眼,忙对昭云儿殷勤道:“郡主,他醒了。”

    昭云儿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来到他面前,鞭杆一抬他下巴,冷笑道:“哟,御赐戒指的小勇士,折我鞭子的好小子,这么快就醒了?”

    她这套动作十分生硬,腔调也流里流气,不知是学了谁的。屈方宁跪在地上,给她鞭杆一抬,抬头很是吃力,咳了两声。

    昭云郡主见他模样狼狈,好不愉悦,哈哈笑了两声。忽然不满起来,戳了一下他眉骨上的伤口,微怒道:“你怎么不问这是哪儿?”

    屈方宁冷冷瞪着她,一语不发。

    昭云儿却已经忍不住,自己说了出来:“你要是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这,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这台词她常听人说,十分跃跃欲试。今天终于一展抱负,心中充满得意之情。只是这个犯人不懂趣味,多少让人有点不满意。

    屈方宁盯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

    这一下可在意料之外,昭云儿立刻慌了,跳脚道:“你、你笑甚么!”

    屈方宁淡淡道:“什么地方?我当然知道了。这是恶奴弑主之地,是天下最不祥的地方!”

    他要是说了别的一些不敬的言语,旁人当然是一拥而上,骂一句“大胆!”以表忠心。但这句话实在太也不敬,一众帮凶竟然被震慑在地,没一个敢上前的。

    昭云儿勃然大怒,再也顾不得甚么模仿扮演,鞭子都不要了,卯足全力扑了上来,正正反反,抽了他十几个耳光。

    帮凶们一听那声音清脆响亮,知道郡主雷霆大怒,急忙说:“郡主,您的手!您的手!”

    昭云儿打得手背都麻了,才停了下来。犹自不解恨,抬脚向屈方宁肚腹狠狠踢去。

    帮凶们立刻又紧张了:“郡主,您的腿!您的腿!”

    昭云儿正在气头上,丝毫不领情,反而朝领头的踹了一脚:“刚才他说的你们都听见了是不是!都在笑我是不是!”

    帮凶们委屈、无辜、饱含泪水:“没有听到!小人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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