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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却生出一股奇怪的念头:“你折磨我下得了狠手,我自己折磨自己,反倒不行么?”

    御剑手臂环抱过来,将他揽得更紧了些:“好的不学,尽交些狐朋狗友,学得一身毛病。”嘴唇压了下来,几乎擦着他鬓角:“就那么不想活?安分几天能要你的命?一天到晚鼻青脸肿的,老子担心你知不知道?”

    屈方宁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就此打消,却无分毫喜悦之情,只觉眼角阵阵酸涩,掩饰般将脸埋在他怀里。

    御剑察觉赤裸的胸口传来一阵潮热之意,心情也似乎好了一些,半带嘲讽半是取笑地问:“你那孔雀毛的信,怎么不写了?”

    屈方宁手足一僵,不敢稍动。听见御剑意味难明地笑了一声,将他往自己一按,胯下硬物顶得他大腿发烫:“上次一进门也是直接脱衣服,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你又把自己当什么?”高挺的鼻梁触碰到了他刚刚开始复苏的耳边,声音也低哑下来:“我四个月没碰你了,当然会有反应。怎么,抱着你硬不起来,你就开心了?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真当老子喜欢强奸你?”说着,示威般在他下体一顶。屈方宁连忙把腿并拢,有些畏惧地抬起头来。御剑将他的腿牢牢禁锢住,道了声“别动”,继而附耳轻轻道:“今天放过你。等你好了,多的是干你的日子。”

    屈方宁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逃开。

    御剑将他搭在自己腰身上的手环紧,在他左颈下的刺青上摩挲几下:“过几天回家,先想办法治好你的手。再请高手匠人来,把这个给你去掉。好不好?”

    屈方宁沉默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御剑在他深埋的脸颊边碰了碰:“小哑巴,明天见。”

    屈方宁合上眼皮。许久许久,腿上的灼热褪去,头顶响起了沉稳的呼吸声。只有抱着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没有半点松开的迹象。

    相拥一夜,屈方宁身体已经暖热如昔。半夜时分以背相对,立即被强行扳了回去。东方未明时御剑醒了一次,见他乖乖睡在自己臂弯里,浅浅的吐息就在自己颈边,心情甚为愉悦。眯眼看时,屈方宁衣衫松褪,一边衣角直卷到胸口,嘴边落着一绺乌黑的头发。御剑随手将他脸上头发拨到脑后,露出一张毫无防备的脸来。他下体又有些硬了,本想挽起他的腿插上一次,向他熟睡的脸孔凝视片刻,竟然打消了这份绮念。不知怎地,仍将他一条腿揽了上来,摸了摸他冰冷的屁股,抱在手里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就是个打盹的时间,只觉屈方宁在怀中挣了挣,鼻中轻轻嗯了一声,有些睡不醒地睁开眼来。待认清自己所在之地,先是呆了一呆,旋即手忙脚乱地放下衣衫,提了一把松垮垮的裤子。他心中暗笑,也懒得睁眼。察觉他先将腿小心翼翼地收回,再从自己身下一点点抽出手臂,动作极其小心,似乎生怕惊动了他。当下故意将身体重量沉下,让他抽之不动,忙了半天。他的手还揽在屈方宁的肩头,此时便觉他身子一缩,悄悄钻了出去。接着貂被掀起一角,床面微微摇动,屈方宁蹑手蹑脚从他脚边跨了过去,下床拾起衣物,开始穿着。只听耳边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徽章铜扣的细微碰撞,军靴皮革的塌陷轻响,最后是面具细绳的结系之声。地下乌糟糟的熊皮帽等也被一一拾起,打成一个大包袱,沉甸甸兜了起来。

    屈方宁是他手下低阶军官,清晨点卯操练,起得远比他为早。二人从前情好之时,这样的声音也不知听了多少次。他从号鼓声响起,就在自己身边撒娇胡闹,缠来缠去地吵得两个人都睡不着,床褥、被子,都给他闹得掀到一旁。最后多半屁股上要吃一巴掌,这才老实下床去了。倘若他走到帐门又折回来,必然是使了点坏,不是将他一只靴子藏起,就是把他两个裤管打个死结。至于在他枕边塞袜子之类,被往死里操了两次,遂再也不敢了。此时乍闻故音,旧日情形历历在目,竟有恍如隔世之感。只听他脚步轻轻,向帐门口走了过去,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莫名的念头:“宁宁这一次会不会回来?”

    心念动处,门口脚步一顿,似乎迟疑了一下,才一步步折了回来。接着床边一沉,气息靠拢,冰冷的军服上衣似乎扫到了他头顶,就此再无动作。

    他意识还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知道屈方宁在看着自己。其时朦腾恍惚,不知其意。许久,只觉他的手缓缓探过来,指尖带着些颤抖,轻轻碰了碰他的眉毛。旋即跟被烫伤一般急忙缩了回去,脚步匆忙,一路逃也似的离开了主帐,在门口似乎还绊了一下。

    他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只想:“这孩子小动作真多。”待意识清醒过来,回味屈方宁怪异行径中隐藏的旖旎之意,竟是滋味无穷。这一下心中如饮美酒,竟是止不住的笑意。就连拔营行军、奔赴苏颂王宫之际,也是魂不守舍,满心都是屈方宁情不自禁、落荒而逃的可爱模样。遥遥望见他与追风喂食嬉闹,心情更是好到天边,欺负他的话都酝酿好了,只待伺机而用:“你早上偷偷摸老子,老子今晚上可要摸回来!”相比之下,毕罗王阿斯尔亲自洒道相迎,王后、皇子盛装犒军,似乎都算不得甚么了。

    阿斯尔年纪只四十余,一双笑眼,望之可亲。见了千叶诸将,颔首微笑,亲手赐酒,话语却不多,颇有谦默之风。彩衣女奴捧来的金酒原本只有七杯,柳狐替他引见了必王子,遂又添了一杯。必王子激动万分,脸颊涨得通红。目光在庞大的王室宗亲群中搜寻一阵,不见乌兰朵公主倩影,不由一阵失落。随即又想到:“她知道我今天要向她父王提亲,心中害羞,因此躲了起来。”也不顾旁人侧目,嘿嘿痴笑了起来。

    赐酒一毕,柳狐将出征战果流水般奉上,镇场之物,正是大叔般与禾媚楚楚两个人头。阿斯尔大喜离座,抚人头赞叹不绝;柳狐款步上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阿斯尔满脸惊叹之色,看了一眼千叶大军方向,又向柳狐问了一句。柳狐一笑抬首,向鬼军离火部指点了一下。阿斯尔喜道:“愿请一见。”一列白冠使者鱼贯而出,为首使者来到屈方宁面前,恭恭敬敬做个请的手势。

    屈方宁躬身回礼,随使者出列,来到阿斯尔王座前,跪拜行礼。阿斯尔连称不必,又好奇道:“屈勇士可否摘下面具,让寡人得见真容?”

    屈方宁微一躬身,将青木面具揭了开来。阿斯尔身后顿时一阵惊呼,似乎没想到这位深入地底七天七夜,怒斩扎伊大王、王后头颅的英雄,竟还是一位少年。

    只听“啊”的一声,一名少女从王后身后抢上几步,面纱未挽,花容憔悴,怔怔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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