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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去了大半,笑道:“是,我们宁宁的胸怀,比天空还要宽广。谁敢这么说,老子大耳刮子打他。”

    屈方宁恨不过,张嘴咬了他一口。让他摩弄了一气,总算揭过去了,两个人搂在一起,缠绵亲热。他拨弄了几下御剑健壮的腹肌,突发奇想,道:“真的什么都愿意?”

    御剑也把玩着他的手,口中道:“嗯。”

    屈方宁倏然趴在了他身上,流里流气地笑道:“……给我上一次行不行?”

    御剑全身动作一顿,与他四目相对,没什么犹疑,道:“行。”

    屈方宁万万没想到他会一口答允,怔了一怔,故意道:“我说真的呢。”

    御剑也含笑看着他,神色温柔:“是说真的。”

    屈方宁干巴巴地与他对峙,紧张得吞了口口水。忽而身边有些动静,却是阿葵醒了。

    屈方宁这才忙从他身上滚下,将孩子抱起。御剑也跟着坐起,哂道:“我还没怕,你就怕了?”

    屈方宁自己也有些好笑,啐道:“谁怕了?”

    御剑道:“那你晚上过来,跟我试试。”贴近他道:“明天能爬起来,算你真本事。”

    屈方宁一下笑出来,推他道:“我儿子听着呢!”

    御剑把他潦草一揽,沿着他耳垂笑道:“刚才你……的时候,你儿子也听着呢。”见阿葵细细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神气模样,与屈方宁没有半分相似。一时心生感叹,道:“其实你本来不必……把他放在身边的。”

    屈方宁坦然道:“是啊,毕竟也不是我的儿子。”抚摸了一下他黑黑的脸颊,低低道:“只是他已经没有妈妈了,总不能连个爹也没有。何况他生父又……要是送回毕罗去,别的孩子会笑他的。”

    御剑见他眉目低垂,料想他自己从小无父无母,虽然从不向自己提起,定然是遭尽了白眼欺凌。心中对他愈发怜惜,温言道:“那咱们一起,把他好好养大。你教他骑马,我教他射箭,如何?”

    屈方宁本来要笑,不知为何却有些鼻酸,掩饰道:“这是我儿子,谁要你横插一脚?”

    御剑连他和阿葵一起搂进怀里,笑道:“爹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你们父子落到我手里,一个也没跑。”

    他宽大的手掌托着兽纹的襁褓,一手就将孩子握住了。阿葵本就生得瘦弱,此时更显幼小,直如一个轻轻巧巧的布偶相似。屈方宁瞧得有意思,道:“这小子在你手里,越发显得小了。”

    御剑看他笑道:“自己还没长大,就敢说别人小?”

    说着又亲了他一口,道:“宁宁在我眼里,永远是十六岁的样子。”

    屈方宁眼角骤然一湿,靠在他身上不说话了。再亲密一会儿,天色渐暗,帐中也冷了下来。屈方宁要着人传饭,御剑却已整衣起身,道:“大哥一步也不想从你这床上下去,只是兀良那里下午便约了会面,如今实在推辞不得了。”屈方宁满怀高兴落了个空,口中道:“不吃就不吃,难道还有人留你?”话虽如此,还是将阿葵交给乳母,自己披衣出来,送他出门。见他臂弯中挽了一顶雪氅,立在越影旁,带点笑意地看着自己,还道他要取笑,粗声道:“还不走?”御剑伸出手来,替他把领口折进去的白毛理顺,道:“就走了。风冷,快进去罢。”

    屈方宁纵有百般玲珑心窍,此刻也尽数化为柔情蜜意,侧头瞧了他片刻,道:“就进去了。”

    御剑道:“我也走了。”挽了一把辔绳,人却一步也没动。

    屈方宁与他对视,忽然一笑,道:“刚才说的那个,不是当真的。”

    御剑也深深一笑,道:“我知道。”

    四目交缠之间,他高大的身躯倾身过来,将灼热的吻印在屈方宁嘴唇上。

    屈方宁吃了一惊,仍与他接了个深吻,才退开一步,飞快环顾四周,喘息道:“你……也不怕人看见。”

    其时天色昏沉,四周空无一人。御剑拿马鞭逗了他一下,道:“怕什么?我们宁宁洁身自好,绝不是门前扇坟的风流寡妇。”翻身上马,笑道:“何况宁宁现在位高权重,谁敢来说三道四?你们营中要有那没眼色的,主帅大人先挖了他眼珠子。”长笑声中,已经去得远了。

    屈方宁目送他背影消失,才含嗔带怒地啐了一口,掉头回帐。皮靴刚刚一动,只听木轮吱呀,一个人从帐旁转了出来,正是去而复返的小亭郁。

    屈方宁心头重重一跳,叫了一声“不好”,咳了一声,强自道:“你见过桑舌妹子了?怎么连亲兵都不带一个?”

    小亭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道:“我刚与兔采公主见了一面。你想我见桑舌?要我给你做媒么?”

    屈方宁听他语气不善,料知无幸,语气也冷了下来:“你就是知道了什么,也不用对我夹枪带棒,冷嘲热讽。”

    小亭郁倏然冷笑出声,点头道:“我知道什么了?你告诉过我什么?我跟你十四岁便相识,虽无骨肉之亲,说一句胜似兄弟,不为过吧?我从小到大,有哪一件事瞒过你?”突然气笑出声,拳头在扶手上狠狠一砸:“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拿我当什么?当他妈的傻子!”

    乌熊几人从偏帐东倒西歪地跌奔过来,见二人之间剑拔弩张,小心翼翼探问道:“老大,小将军,没事吧?”

    屈方宁脸色阴沉,略一抬眼,乌熊立即乖乖地退了下去。小亭郁怒得额头青筋暴胀,眼睑也涨红了,却不忍坏他颜面,怒冲冲地推着轮椅进帐。屈方宁也跟了进来,背靠帐门,思谋如何扯个弥天大谎,瞒得一时。

    只见小亭郁背对着他,镂空轮椅中依稀可见背心一起一伏,显然气得不轻。许久,忽道:“你跟……是近日才有牵扯,还是以前号称父子师徒时,便开始了?”

    屈方宁默然不语。小亭郁似嘲讽又似难以置信般笑了声,道:“那就是一直如此了。原来从前你与他斗气争吵,不是父子置气,是……情人打趣。这几年你结了婚,他便长年驻守在外,等闲难以一见,原来……也是为此。现在他回来了,你老婆也死了,又能光明正大厮守在一起了!”

    屈方宁听他语气十分奇异,有三分讥嘲,却有七分自伤,只得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作甚?”

    小亭郁斗然转过来,盯住他,一字字道:“你承认了?”

    屈方宁垂眸半天,也向他淡薄一笑:“原本就是事实,你也看见我们亲嘴了,我还能抵赖?从前与他纠缠时,军衔都是用屁股换来,自觉羞耻,也怕你瞧不起。后来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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