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那玩意也有我的错。本来想着,大不了那三万块不要了,可现在倒好,郑飞那个白眼狼,拿着咱们家的钱读完大学,转头说他们家那个香炉是什么宣德炉,值三百万,他怎么不去抢!”王妈妈委屈的抹着眼泪。“还有那堆记者,根本不听人说话,就一个劲儿的问些乱七八糟的。”

    “他们说我爸是村官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前两年,没人当那个什么村支,你爸就帮着做了三年。但那时候郑飞都读大二了。”得,又是标题党,故意误导,炒热度。

    …………

    一顿夜宵吃完,赵无垢和王轩也算彻底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理来理去,现在基本就剩下几条路,第一,实话实说,但按照现在的舆论趋向,基本不会有人相信老两口说的,甚至会觉得他们编瞎话编得都不圆满。

    第二,找到那个香炉。但广阳湖很大,水位也深,王妈妈只记得大概的丢弃位置,四五年过去了,恐怕也是大海捞针。

    第三,赔钱,息事宁人。王轩的哥哥能出得起这笔钱,但掏钱的话就证明他们认了当初坑郑家的事情,这钱掏得太窝火了,所以王家全家,包括王爸爸自己都不同意。

    “大人,或许我可以去湖里试试捞一下。”领针里的淡客悄悄跟赵无垢说道。

    实习生心中一动,如果能找到那个香炉,倒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对,还可以叫湖里的水鬼一块找。”房梁上的马面也赞同的点头。

    于是,等王爸爸和王妈妈那屋的灯熄灭了之后,赵无垢借口牛头水性好,要试着去捞捞香炉,王轩哪能让他自己去,便跟着他和牛头深一脚浅一脚的爬到后山,马面和淡客都在暗处跟着。

    夜幕下的广阳湖,波光粼粼,半弯明月映照其上,远看很有点如诗如画的意境。

    然而,加上凌晨两点的寂静,再看近处黑沉如墨的水面,就多了丝诡谲难测的感觉。

    山风凉飕飕的吹过,王轩抱起胳膊,紧张的朝四周看,“少爷,这儿不会闹鬼吧?”

    赵无垢:………………

    你旁边已经站着三个,再来也没地方站了。

    牛头、马面和淡客都下了水,淡客的头发在水里像根系般张开的时候,颇有些恐怖片的味道。赵无垢看看旁边用手机帮忙照着湖面的王轩,暗自庆幸,亏得看不见,要是能看见,某人这会儿估计得吓得跳起来。

    然而,挡不住有些鬼恶作剧的心思。

    淡客下水没多久,便把一个圆溜溜的东西直直的朝王轩抛过来,王轩下意识的接住,低头细看,两个黑窟窿阴森森的对着他,原来是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头盖骨,吓得他嗷的一声就把东西扔了。

    随后,众鬼摸到的物件儿源源不断的丢上来。手机、裤带、眼镜、破脸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甚至还几枚生锈的铜钱。

    赵无垢擦了擦,发现都是清末存世量最大的日用钱。

    半个多小时后,有个缠着水草的香炉被淡客摸上来丢在赵无垢脚下。

    那是件素面的立耳铜炉,与王爸爸和王妈妈描述的有八/九分相似,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样子,做工也粗糙,就是底款上打着‘大明宣德年制‘的字样。难道这个路子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宣德炉?

    铜炉上生了不少青苔和锈蚀的痕迹,王轩喜出望外,正要找东西擦擦,赵无垢却阻止了他,“先留着,说不定有用。”

    他们围观香炉的时候,最后上岸的牛头踱到赵无垢身边,把一样东西塞到赵无垢手里,“摸到个奇怪的小玩意儿。”

    赵无垢低头看了看,居然是条巴掌长的龙!

    昂首挺尾,通体鳞纹,精巧灵动,气势十足。

    “旁边还有别的东西吗?”赵无垢奇怪的看着手里的东西,铸造得这么精致,又是龙型,这可不是一般身份用得起的物件儿。

    牛头摇摇脑袋,没看见。

    “乖乖,这东西看着像金的哎。湖底下该不会埋着哪个皇帝吧?”王轩捧着香炉,目不转睛的盯着赵无垢手里的小金龙。

    “帝王墓讲究风水的,一般不会埋在水下。回头再研究,先回去吧,让你爸妈先看看是不是当初从郑家拿回来那个香炉。”赵无垢推推他,接连熬了两个晚上,他困死了。

    早餐时,看到赵无垢和王轩捧出的那个香炉,王爸爸和王妈妈眼睛都直了,连连说就是这个炉子没错。

    “赶紧还给他们,让他们把三万块钱还给咱们就算完了。”王爸爸长出口气。

    “那不行,咱么就这么还了,亏不是白吃了?咱们得找记者好好说道说道,最起码,咱们这是做好事吧,为什么要被比人戳脊梁骨?”王妈妈气不过的道。

    “对,还得让他把利息还了。”王轩昂着头道。

    “利息你打算怎么算?”赵无垢挑了挑眉梢,眼里闪过抹狡黠的光。

    早上九点半,再次来到王家大门前的两个记者发现王家的大门敞开着,院里摆着张木头桌,前面整齐的码了三排椅子。搞得跟简易版的新闻发布会现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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