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自己倒是遇到了一个肯为他拼命的人。

    面瘫少年默默弯了弯唇角。

    “对了,恩人,你到底叫什么?”

    “范无救。”

    “你就是上次跑我家捣乱的那个?”谢必安瞪圆了眼睛,盯着范无救的后脑勺。

    “嗯。”

    “你讨厌我的话,为什么还来救我?”

    “你爹是个好人。”

    “我爹是好人,你怎么还要来我家捣乱?”

    “那是我家,我早晚要拿回来的。”

    “不行,我家已经买下来了。你要拿回去,除非用很多很多的钱来换。”谢必安扬着下巴露出一脸精明的模样。

    “行。”

    “我刚才被那只狼咬了好大一口,疼死了,你说,我会不会像来福那样变成瘸子啊?要是我变成瘸子,我一定要雇人把林子里的狼全部抓来做成狼皮垫子,每天换着垫。到时候,也送恩人你几块。”

    “不用怕,你不会瘸的。”

    “谁说我怕了?”

    “你自己说的,害怕的时候,才会话特别多。”

    谢必安:………………

    “不公平,你都知道我这么多事情了,必须也得说点你的事情才行。”

    “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你怕什么?”

    “水。我不识水性。”

    “原来你是旱鸭子啊!”

    山间的羊肠小道上,洒满了谢必安絮絮叨叨的问题。

    谢必安没有瘸,范无救的身上倒是留下了道疤痕。谢府旁边的耳院,从此多个了住户。四平镇的百姓们惊讶的发现,范无救居然开始正正经经的在谢家的铺面开始学习经商。

    谢家的小少爷有两个爱好,其一是去自家的铺面里帮掌柜的数钱,其二是跟在衙役后面看他们追凶破案。

    每每看到精彩的场面,回家后还会专门跑到隔壁的耳院去找范无救倾诉感想。

    “哇,你不知道,最后王捕头扣住那个家伙的时候使的那下麒麟锁有多帅。我跟来福都看呆了。”谢必安挥着手里的腰带,手舞足蹈的跟范无救比划着。

    范无救额角抽了抽,他不久前才知道,那位总是被谢必安提到名字的‘来福’,是条傻乎乎的大黄狗。

    “你喜欢做衙役?”

    “对啊,穿官服拿皂棍,为民除害,多威风。”

    “威风倒是威风,为民除害却未必。”范无救想起什么似的,露出丝嫌恶的神色。

    谢必安促狭的道,“恶人到处都是,否则为什么还需要官府和衙役?要是不满意他们,为何不自己去试试?”

    范无救:………………

    “对了,前几天我娘找人帮我新作了条腰带,我觉得挺好看的,就让他们给你多做了一条黑色的。”谢必安临走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连忙把腰带塞给范无救。这几年他做新衣服的时候,都习惯给范无救带一套,虽然款式相同,但他喜欢白色,范无救喜欢黑色,混在一起也不用担心弄错。

    圣元六年,谢必安和范无救双双走进槐安县的府衙,当起了捕快。

    谢必安心思灵巧,善于察言观色,洞察细节,范无救身手利落,铁面无情,擅长追踪抓捕,两人又早就认识的,比别人多了分难得的默契。查案时的搭档配合简直无懈可击。

    很快,两人便凭借出色的表现崭露头角,成为名声赫赫的捕头。甚至一举冲到了朝廷衙役排行榜上第七和第八的位置。

    两人也被县衙里的同事们笑称为七爷和八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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