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种地,或是鞣制兽皮,烧陶,他们同样付出了劳动。

    只是对比下来,狩猎队的人所受到的威胁更大,所以就该多分一些食物,其他的人则是平均分配了。

    这种分配方式很是接近“按劳分配”,只不过江余现在把他总结出来,石部落的人的心里对这个概念,理解的也更深刻。

    所以,他们接受良好。

    按劳分配,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一种绝对的公平,也很符合石部落众人的观念。

    但是那些来自其他部落的奴隶们,心里就没那么平静了。

    江余的那番话,几乎颠覆了他们过往的认知。

    小部落出来的奴隶还好点,毕竟还在温饱线上挣扎,没时间想那么多,如今吃的好住的好,当然江余说什么就是什么。

    甚至,他们心里也是很赞成这种分配方式的。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以后只要肯努力,就能在石部落好好过下去,不要整天担心受怕,唯恐得罪了谁,然后被撵出部落。

    有人安心了,有人心里就波涛汹涌了。

    雨躲在暗处,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有了对比,他才知道江余对曾经的他,到底有多宽容。

    “那个傻子。”他低下头,掩去了嘴边的笑意,毫不犹豫走向了山洞深处。

    ******

    人群中,承双手紧握成拳,近两米高的大块头,这会儿却像一片风中枯叶,摇摇欲坠。

    其他人听不出来,他却是明白的。

    江……神使,这是在警告他。

    怪他插手管太多。

    可是,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江余啊。

    不想江余受委屈,不想江余磕着碰着累着,他把江余放在心里敬重,唯恐其他人冒犯了去,原来他都是错的吗?

    承不甘心的抬头看向江余,却只得到一个背影。

    他一时急火攻心,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岚急忙扶住他,就近把人放到草垫上。

    岚唤了几声同伴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又急又气,“你说你都在想什么,真是……”

    “我去找神使,他肯定能救你。”

    岚还没起身,手却被人牢牢抓住,承幽幽睁开眼,面色苍白,虚弱道:“别去,我没事。”

    岚都被他气笑了:“你这个样子叫没事?你自己信吗。”

    承摇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感觉得到,我真的没事。”末了,他又道:“我想一个人好好想想。”

    岚一愣,涌到嘴边的话,又通通咽了回去。

    他沉默的给同伴盖上兽皮,免得他冻着。离开前,他挠了挠头,似乎是在斟酌该怎么开口,良久,他轻声道:“其实,我觉得江余说的很对。并且,我很向往他口中所说的制度。如果石部落能一直这样[平等]下去,我会用生命来保护它。”

    “岚,你?”承惊讶的看着他。

    不怪承如此惊异,以前还在溪水部落的时候,因为他和岚都是部落里的勇士,身手好,反应快,为此,他们享受了不少部落里的优待。

    承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一直都是认可这种行为的,也从来没觉得哪里不对。

    后来他们成了奴隶,脸毁了,身体垮了,本想最后垂死挣扎一番,却遇到了江余。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少年时的惊艳。

    少年那么美好,就像传说中的天神落入凡间。温柔,善良,仁慈。

    其他人都称呼少年为“神使”,寓意:天神在人间的使者。

    多么贴切的形容,神使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成了神使的追随者,跟着神使回了他的部落。一个又破又小的……部落。

    这简直是对神使的侮辱,那样好的人,就该被所有人虔诚的供奉着,怎么能待在这么个小地方。

    甚至,那些愚蠢的人,竟然还对神使动手,要求神使干活。

    他们真是疯了。

    幸好神使仁慈,没有跟他们计较。可是神使却累的睡了一天一夜。

    瞧瞧那群愚蠢的人都干了什么好事。

    他们竟然还有脸来探望神使。还带着一群孩子。

    不知道小孩子最爱胡闹了吗,吵着神使怎么办。

    承心里的怒火在那一刻全部点燃了,他赶走了恼人的小孩,安心等着神使醒来。

    他甚至阴暗的想要抢走神使。他们这些奴隶加起来也有几百人,他们一定会把神使供奉起来。

    然后在神使的带领下,他们建立新的部落,壮大之后,再收拢各种小部落,最后变成大部落,让所有人都在神使面前俯首称臣。

    然而野心有多大,现实的巴掌就有多残酷。

    神使醒来之后,竟然去哄了那个被他们赶走的小孩。

    神使那样温柔,让人陷进了他的笑容里。

    承醒悟过来之后,又痛骂自己不坚定。

    神使那样的人,怎么能随便臆.想。

    可是神使太好了,不但给他们衣裳穿,温暖的地方住,还愿意教导他们文字,算数。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他愿意把一生都奉献给他。为他征战,为他杀戮。

    但是他的作用还没发挥,却被神使厌恶了。

    承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痛,让人喘不上气。

    当初他被人灭了部落,做了奴隶,也没如现在这般。

    承背过身去,不让其他人看见他落寞的脸色。

    他捂着胸口,想让自己好受一点,手指却无意间碰到一个东西。

    借着微弱的光,他看清了小东西的样子。

    那是一个“刀”形状的草编,如今已经有些泛黄。

    那是神使给他的,可以保佑他睡个好觉。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这个作用。

    承把草编重新放回了怀中,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对于其他奴隶而言,少一个承并不算什么。因为,他们现在也陷入了慌乱中。

    金用胳膊撞了木一下,问他:“你怎么想的?”

    木低垂着头,低声道:“我想跟着江余。”

    金笑了,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对他道:“巧了,我也是。”

    如果他们没有当过奴隶,或许还不能接受江余的观念。

    但正是因为他们从苦难中走过来,所以格外珍惜当人的时候,尤其是一个平等的人。

    不远处,几个人正在小声抱怨:“江余实在太天真了,这世上有强者有弱者,永远都不会平等。”

    “我还想着等春天去丛林里多猎一些野兽,可以在江余面前立功。到时候我就能重新成为部落的勇士,拥有自己的财产,以后也可以去买属于我的奴隶。”

    “江余竟然不准石部落有奴隶,也太过分了。”

    “………”

    金眯了眯眼,藏在兽皮下的肌肉

    一鼓一鼓的。木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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