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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陆清则在帮他。

    他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人,在用手……

    宁倦突然拽紧了陆清则的衣角,闷哼了声。

    陆清则已经尴尬得连脸庞都在发热了,才没推开宁倦的脸,怕他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的脸。

    听到宁倦的哼声,他果断收手,闭了闭眼:“就是这样,你自己……弄弄,我把握不好力道,弄疼你就不好了。”

    宁倦带着点撒娇的鼻音:“我想老师帮我……”

    陆清则冷漠地推开他,他现在只想尽快洗个手,换个房间睡觉,一觉睡醒,忘掉这一切:“说好了教你,不是帮你,教完了。”

    知道今晚最过分只能到这一步了,宁倦只能压抑下胸口燥热的热意,眼睁睁看着陆清则迅速背过身去,准备离开。

    他冷不丁开口:“老师平日里也会这样吗?”

    陆清则虽然背过身去了,耳尖尖却泛着红,像晶莹剔透的红血玛瑙。

    他抿了抿唇,有些发窘:“……嗯。”

    “也会这么的,”宁倦盯着他的耳朵尖,深黑的眼底露出浓浓笑意,吐出三个字,“舒服吗?”

    陆清则:“……还好。”

    宁倦低低地“哦”了声,又问:“经常吗?”

    提的都是些什么破问题。

    但以前大学室友之间,几个关系好的,确实也会交流交流这种问题,甚至还有一群人会互帮互助,虽然陆清则从不参与,不过宁倦好奇这种事,身边又只有他,问他……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男人之间就是这样。

    陆清则脑子还有点乱,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尽量耐心地回答:“我很少接触这种事,果果,你也……不要沉溺。”

    再问下去,陆清则该翻脸了,宁倦收起自己的求知若渴,看陆清则往外走去。

    就在陆清则快走出寝殿时,听到身后又传来少年轻飘飘的声音:“老师。”

    陆清则的脚步一顿。

    “……不要丢下我。”

    陆清则侧了侧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怎么会,你早点休息。”

    话罢,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那缕梅香也随着陆清则的离开,渐渐消失在鼻端。

    宁倦满头热汗,模仿着陆清则教他的,紧咬着齿列,一片昏沉的甜梦间,意识仿佛腾飞着。

    他头脑发白,无意识地轻轻叫了声:“怀雪。”

    你要信守诺言。

    作者有话要说:

    陆清则:感觉身体被掏空。

    宁果果:?

    青少年教育罢辽,我什么都没写,别锁我!!!

    注:文选清吏司掌考文官品级,以及选补升调之事和月选的政令。——来自百度百科

    第五十六章

    长顺听陆清则的话,回去安心睡了一觉,第二天一醒来,就听说陆清则半夜离开了陛下的寝宫,换了间暖阁独自睡的消息。

    消息传入耳中的瞬间,长顺只感觉“啪”地一下,自己的小金碗碎了。

    陆清则这几日帮着宁倦主持大局,一早就去了文渊阁。

    长顺急匆匆赶来时,只看到轿辇离去的影子。

    问话是来不及了,长顺战战兢兢地守在少年天子的寝殿外,一脸如丧考妣。

    陛下昨晚不会真因为那碗药,控制不住,对陆大人用强了吧?

    陆大人不高兴,陛下就不高兴,陛下不高兴,其他人也别想高兴啊。

    他的小金碗,不会被陛下收回去吧?

    长顺正哀叹着自己刚拿到没两天的小金碗,身后的门嘎吱一声,被拉开了。

    长顺心脏狠狠一跳,胆战心惊地扭过头:“陛、陛下……”

    宁倦穿着浅黄色的寝衣,长发未束,看上去有些松懒,没有平日里的尊贵冷漠,反而像头才用过餐的某种凶兽,散发着一种懒懒的气质。

    虽然从脸色上看不出心情如何,但以长顺对宁倦的熟悉,估摸着……像是还不错?

    陆大人半夜都跑了,心情还不错哇?

    宁倦没搭理长顺,抱臂靠在门边,注视着陆清则车驾离开的方向,半晌,勾了勾唇角,收回视线:“听说你看上了一座四进大宅院?”

    长顺心里又是猛地一激灵。

    宫里的太监攒了积蓄,去外头买宅院买铺子买庄子的都有,都是为了未来能有个容身处。

    他跟在宁倦身边,除了俸禄外,赏赐也不少,就忍不住动了点心思,想买个宅院,前几日才借着出宫的机会,去看过一次。

    没想到这就传到陛下耳朵里了。

    陛下不会以为他有什么小心思吧?

    长顺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回:“是、是,奴婢只是想着……”

    “今日那宅子就是你的了,自己去找孙二拿地契。”

    宁倦的嗓音偏冷感,还夹带着点少年独有的清朗气,不高不低地钻入耳中,叫长顺愣了几瞬,才猛地反应过来,忙不迭谢恩:“谢陛下,谢陛下!”

    宁倦又朝着陆清则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转身合上了门。

    看陛下的表现,昨晚的进展应当还不错?

    那陆大人为何要半夜忽然离开呢?

    长顺喜滋滋地琢磨着,琢磨了一通之后,也不再多想,高高兴兴地去领自己的大宅院。

    谁说陛下可怕了?

    知道他去看宅院后,陛下居然提前就让人买了那座宅子,等着找机会送他呢!

    这一整日,杂七杂八的消息传来不少。

    比如皇帝陛下的身体又好了一点,没有再昏睡不起了。

    陆清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在文渊阁加班到了大半夜。

    并不是很想知道宁倦的消息。

    他今天一整日握着笔,总感觉手心里的触感不太对劲。

    ……虽然昨晚隔了层布料,没直接接触,但夏日轻薄的寝衣,能阻隔得了什么!

    该感受到的,不该感受到的,都感受到了。

    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的热情、炙热、勃勃生机。

    陆清则枯朽而平和,如同冷寂的冬日冰河,近乎有种被灼伤到的错觉。

    以至于他今日有事没事就洗洗手,试图摆脱那种怪异的感觉。

    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昨夜他也真是昏了头,在那种混乱的炙热里,还当真教了下宁倦。

    有那么几瞬,仿佛师生的关系都错了位,被抹平化淡了。

    陆清则的心湖被无端的石子打乱,干脆便抛却所有杂念,全身心地投入到政务之中。

    天色渐晚,几位阁老大多上了年纪,实在卷不过年轻人,先后离开了。

    卫鹤荣是最早离开的,大概是心系卫樵,冯阁老是最后走的,为了和陆清则这个同为保皇党的队友,进行点秘密的队内语音交流,询问询问皇帝陛下的情况。

    待人都走光了,陆清则也翻完了面前两堆小山似的奏本,提笔写了张小纸条,递给侍立在旁的侍卫:“帮我找一找这些卷宗,全部带来。”

    侍卫领了命,揣着小纸条,转身离去。

    等待的空隙,陆清则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犹疑片刻,还是转头问:“陛下今日怎么样?”

    现在还在文渊阁里候着的都是宁倦的人,否则宁倦也不会放他在这儿待着。

    听陆清则问起,侍卫立刻肃然道:“陛下头疼无力,卧床了一日,希望您能尽快回去。”

    “……”陆清则又不傻,轻描淡写地回了声,“哦。”

    就不再做声。

    侍卫:“……”

    陛下吩咐他这么说,他说了。

    但似乎没什么用,陆大人的反应好冷淡啊!

    陆清则背着手,缓缓转了两圈,舒展了下身体,没等太久,需要的东西就送上来了。

    卷宗上是江右派系的官员生平、家中情况,以及吏部各官的生平,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陆清则坐下来,眯着眼耐心翻着,果然找到了几条有所交汇的线索。

    鲁威曾在江右洪都府当过几年知府,那时候的江右布政使焦焕,还只是个小小的县令。

    焦焕此人,极为弱气,被抓到后,一被提审,就两眼一白,当场吓晕,弄得郑垚气得恨不得刮他两层皮,着实懦弱无能,完全依附潘敬民而存在。

    先前锦衣卫调查了焦焕,没查出什么,便以为他是潘敬民的人。

    现在翻了翻时间交汇线,陆清则方才发现,焦焕有个异母弟弟。

    这个异母弟弟的亡妻,也有个弟弟,与彼时还是洪都府知府的鲁威有过……不正当关系。

    陆清则静默了一下,为本朝盛行不衰的南风感到费解了一秒,循着那个日期,继续查下去。

    潘敬民的账册上,有关卫鹤荣的记录,八成早在他们下江南时,就被知晓他们目的的卫鹤荣抹消了痕迹,陆清则和宁倦离开京城数月,他甚至可以十分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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