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国色生香
    清,女儿便可能沦为坏了这门亲事的罪魁祸首,就连女儿落水,也会被人恶意曲解。

    郭伯言淡淡道:“他认错人,是对郭家姑娘不敬,足以拒婚。”

    三夫人急了:“可落水的事……”

    “落水纯属意外,就算有些闲言碎语,弟妹也不必放在心上。”说完这句,郭伯言不理三夫人了,直接吩咐弟弟:“云芳性子跳脱,小时候咱们可以纵着她,现在她长大了,继续纵容只会害了她。之前工部侍郎黄大人为他长子求娶云芳,黄振生我见过,行事沉稳进退有度,就他吧,早些定下来,早日定了云芳的心。”

    “行,我也觉得振生那孩子不错。”郭三爷低声附和道。

    三夫人不愿意,黄大人为官出了名的清廉,自己清廉就罢了,还管东管西的,京城多少官员看他不顺眼,女儿嫁过去,里外都不快活。她想据理力争,郭伯言却不屑与一个妇人多说,扶着太夫人去里面了。

    郭三爷识趣地拽走妻子,怕妻子触怒兄长,还给捂了嘴。

    两口子回到三房吵架时,郭伯言身边的钱管事亲自跑了一趟鲁家,当着鲁老太太的面代替自家国公爷训斥了鲁镇一顿,末了道:“国公爷说了,婚事不成说明二公子与四姑娘无缘,他看不上二公子做女婿,但只要二公子日后立下功勋,国公爷也不会因为今日之事埋没二公子。国公爷素来秉公办事,望二公子勤勉尽责,莫辜负国公爷一番苦心。”

    鲁镇神色呆滞,他娶不成三姑娘了?

    鲁老太太面如死灰。郭伯言说的好听,其实是在威胁他们啊,两家议婚不成,肯定有一方落了错,郭伯言能舍得自家姑娘沾脏水?分明是要她的孙子背锅,鲁家若敢狡辩,孙子的仕途就只能止步一个小小的侍卫。

    可谁让郭伯言权大势大,还是孙子的顶头官?

    鲁老太太只能强颜欢笑答应下来,然后派人留意京城坊间的流言,过了两日,终于听到音了,倒也没有添油加醋,只传郭、鲁两家议亲,两位姑娘被船夫儿子意外撞入水中,孙子慌里慌张地救错了人,落了一个十足的“蠢”。

    男才女貌,一个男人被嘲笑蠢,那与女人被诋毁“丑”有什么差别?

    鲁老太太怄地,连续几天没吃好饭。

    鲁镇倒不在意自己被骂蠢,只是过了一个月,听说郭家三姑娘与工部侍郎黄家定了亲,鲁镇便也吃不好饭了。但他不是唯一一个为美人另嫁黯然神伤的,卫国公府的一个小跨院,从小厮口中得知这个“喜讯”的梁绍,不知不觉攥紧了手中书。

    第75章 075

    梁绍苦笑,还真是, 天算不如人算。

    他想娶个郭家姑娘, 当他发现三姑娘云芳对他几乎是一见钟情, 无需他多花心思的时候, 梁绍便把全部精力用在读书上了,既为了明年春闱更有把握,也是为了博取太夫人、国公爷的欣赏,然而他自诩胸有成竹,云芳的婚事却毫无预兆地定了下来。

    男方父亲是位侍郎大人, 他一个平民子弟,根本比不上,就算云芳的心还在他这边, 三房夫妻也不允许, 三姑娘这条路,是彻底行不通了。梁绍靠到椅背上, 目光投向窗外,此路不通,只好退而求其次, 四姑娘嘉宁……

    脑海中浮现一张妩媚勾人的脸, 梁绍忽然觉得,娶宋嘉宁也并不是很难以接受。郭伯言正值壮年, 宋嘉宁娘俩又非常受宠,只要他充分利用郭伯言权势在握的那十几年,等郭伯言老迈辞官时, 他已经能靠自己立足官场了。

    有了新目标,梁绍吩咐自己的小厮暗中留意四姑娘那边的动静,这是郭家唯一一个没定亲的姑娘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不能再像对待云芳那样若即若离,得哄得宋嘉宁离不开他才行。

    但宋嘉宁已经一个月没有踏出过临云堂了。

    她与鲁镇的婚事,有郭伯言安排,京城百姓差不多都信了婚事不成是因为鲁镇太蠢郭家人看不上他,但宋嘉宁知道真相,郭家三房人甚至主子身边得宠的丫鬟仆妇也都知道,宋嘉宁就不想出门了,怕发现别人同情或嘲笑的目光,怕听到闲言碎语。

    她就想待在自己的小院,给弟弟缝几件小衣裳,针线做累了就看看花草,耳根清净,顶多去浣月居陪母亲说说话,哄哄弟弟,连太夫人、继父亲自过来开解她,宋嘉宁都不听。道理她懂,可她就是跨不出那一步。

    其实宋嘉宁很委屈,如果她知道自己哪里不好,她可以改,但她真的不知道。至于端庄的容貌或嫡出的身份,她无能为力。

    “姐姐,黄柿子!”茂哥儿从外面玩一圈回来了,他说不清楚,尚哥儿帮着解释道:“四姐姐,王爷家的柿子又黄了,特别大。”

    宋嘉宁意兴阑珊,前几天郭骁送了一篮柿子,她一个没吃,现在对寿王府的柿子也没兴致。一日三餐该用还是用,但吃起来好像没那么香了,太夫人说她瘦了,宋嘉宁自己照照镜子,没看出来,脸上依然轻轻松松就能捏出肉来。

    “想吃柿子跟娘要,不许惦记王府的。”宋嘉宁严肃地教导弟弟。

    茂哥儿眨眨眼睛,拽着尚哥儿走了,去找母亲要柿子吃。

    宋嘉宁坐在暖榻上,继续给弟弟绣外袍,刚缝完一只袖口,听外面丫鬟唤“二姑娘”,宋嘉宁忙放下针线,穿鞋下地。挑开帘子,二姐姐兰芳已经走到跟前了,十五岁的姑娘,穿一条雪青色的褙子,秀雅如兰。

    “二姐姐。”宋嘉宁笑着道。

    兰芳牵住她手,一边往里走一边亲昵地问:“做什么呢?祖母想你了,整天念叨你你也不想她,祖母派我来当说客呢。”

    宋嘉宁心里涌起一丝愧疚,只是,当时在安国寺,亲眼目睹鲁镇求娶三姐姐的都是祖母身边的丫鬟,宋嘉宁实在不想过去。

    兰芳当然知道四妹妹的心结,暂且揭过这个话题,捡起宋嘉宁缝了一半的男娃衣裳端详,由衷赞道:“妹妹的针线越来越好了,咱们茂哥儿真有福气。”

    宋嘉宁看着弟弟的衣裳,柔柔笑了,她在琴棋书画上不怎么开窍,唯有针线还算拿得出手。还没进京前,宋家左邻的老太太精于苏绣,宋嘉宁与同街几个小姐妹没事就喜欢去隔壁老太太那儿玩,老太太稀罕她们,教过她们针线,宋嘉宁学的最快。这辈子进了京,母亲看出她在苏绣上有些天分,专门请国公府绣房一位苏绣绣娘教她针法。

    聊聊针线,兰芳终于转到正题了,拉着宋嘉宁小手感慨道:“四妹妹,我明年就要出嫁了,你们或许没什么感觉,在我看来,日子真的过得特别快,以前我总嫌弃二哥三哥烦,现在特别舍不得他们,有时候想到要出嫁,我都会偷偷掉眼泪。”

    宋嘉宁懂,庭芳姐姐出嫁前,她体会过姐妹分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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