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芷路对于付晨山大声吼她这件事感到很不满,抬手挥开付晨山,“我又没说错!”

    付晨山又紧紧抓住凌芷路的手臂,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别说了,小喻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凌芷路显然是个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她挣扎着让付晨山放开她,同时说道:“他坐过牢的啊!谁知道在监狱里面干过些什么恶心的事情?你让他住家里,脏不脏啊?”

    “芷路!”付晨山实在是没有办法,拉着凌芷路往自己房间里走去,然后重重关上房门。

    何喻有些无奈,隔着房门只能听到付晨山可以压低了的说话声,于是他去了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然后走到客厅推开推拉门,到了阳台上。

    何喻真心喜欢付晨山家的这个大阳台,他往躺椅上一躺,心里想着自己怕是很难有本事搞一间这样的房子了。年轻时候幻想过,现在只剩下一些虚幻的泡沫,一戳就碎。

    付晨山与凌芷路关在房间里过了快半个小时才出来,何喻猜测付晨山大概是说尽了好话才将凌芷路安抚下来,早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了。所以他一出房门,就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

    凌芷路站在客厅里,远远看着何喻,没有过来。

    凌芷路对他的恶意,大概更多是源于三年前的那件事情,严格说来,凌芷路倒也算得上是个受害人了。

    付晨山从厨房出来,招呼何喻,“去吃饭了。”

    何喻站起身,笑了笑,应道:“好。”

    凌芷路背着小巧的黑色皮包,跟在付晨山身后,并没有要和何喻交谈的意思。

    付晨山拉住凌芷路的手,出门时对何喻说道:“关一下门。”

    既然女主人已经来了,何喻坐车的时候很自觉上了后座的位置。

    他看到付晨山帮凌芷路拉开车门,用手掌垫在门框上以防她碰到头;回到座位上时,又侧过身来温柔地帮她系上了安全带。

    何喻一手支着下颌,坐在后座默默看着付晨山每一个动作和每一个表情。

    在他看来,付晨山的表情有些太小心翼翼了。那是刻意营造出的温柔体贴,恭敬有余,温情不足。大概这位凌小姐对付晨山来说太重要了,远远不只是恋人那么简单的情感。

    何喻伸手摸了摸身下的真皮沙发。

    名车、豪宅,怪不得还不到三十的付晨山能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

    三个人的晚餐吃得有些尴尬。

    凌芷路并不与何喻说话,她坐在付晨山身边,时不时小声贴在他说话。

    何喻能听得到一些,大概都是些撒娇的抱怨,抱怨周围的人、抱怨工作太多、抱怨旅行不顺利。

    本来凌芷路和几个朋友出去旅游,要下个星期才回来的。中途和一个人吵了起来,大小姐脾气发作,非要一个人先坐飞机回来了。

    她打算给付晨山一个惊喜,顺便从付晨山那里得到安慰,结果没想到却遇上了何喻。

    付晨山一直在温声劝慰她,耐性十足。

    何喻埋着头吃自己的盘子里的东西,他不太喜欢西餐,什么东西吃进嘴里都觉得有些生涩。

    饭吃了一半,付晨山突然从上衣口袋掏出来一个东西,递给坐在对面的何喻。

    “什么?”何喻伸手接过来,发现是一个黑色的触摸屏的手机。

    三年前这种触摸屏的智能手机还很少见,现在却已经泛滥了。

    付晨山说:“我让助理帮我买的,本来下午就打算给你,结果忘记了,卡已经装在里面了,我的手机号也已经给你输进去了。以后有事才方便联系你。”

    何喻按了按上面的按键,开启了屏幕。屏幕很大也很清晰,看起来价格并不便宜的样子。他笑了笑,对付晨山说道:“谢谢了。”

    凌芷路手中的叉子重重敲在了盘子上。

    “怎么了?”付晨山伸手贴在她背上,问道。

    “没什么,”凌芷路冷笑一下。

    何喻知道她不满意付晨山送自己东西,大概更不满意自己毫不推拒就收下来的态度。不过何喻觉得无所谓,他端起桌上的汤,浅浅喝了一口。

    凌芷路把刀叉放下,“我不想吃了。”

    付晨山道:“不想吃就算了,等何喻吃好了我们就走吧。”

    凌芷路一脸不悦,“我想去看电影。”

    付晨山有些无奈,问何喻道:“一起去看电影?”

    何喻还未来得及说话,凌芷路抓着皮包站了起来,一边说:“你们两个去看吧!”一边往外面走去。

    “芷路!”付晨山跟着站了起来。

    何喻看他还在犹豫,于是说道:“还不快去追!”

    付晨山一脸无奈,对何喻说:“你让他们记我的账,吃完了自己打车回去。”

    何喻挥挥手,“放心吧,我一个大男人还怕走丢了?哄女朋友比较重要,快去吧。”

    付晨山点点头,朝着门外追了出去。

    何喻没什么胃口,见付晨山也走了,便拿了餐巾纸擦嘴,顺便招手让服务员买单记账。

    从餐厅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但是对于这个城市来说,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

    何喻沿着街道散步,看着整个满目的灯光五彩琉璃,与许多不同的人擦肩而过。他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看起来都没有区别,走在城市繁华的街道上,不会有人想到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是刚刚从监狱里面出来的。

    其实只是三年,这个城市的变化并算不得太大,真正有所变化的,大概只是何喻的心态而已。

    走了快半个小时,何喻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他上车之后对司机说:“送我去海湾城。”

    海湾城是崇丰市一条街的名字,因为是市里面的娱乐场所聚集地,也常有人直接说成酒吧街。

    出租车司机听了便立即调转车头,朝着一条小巷子开进去。几乎每天晚上都能载到去海湾城的客人,他熟悉通向那里的每一条小路。

    何喻到海湾城是来找人,而不是来泡吧的。

    他的上衣口袋里有一张纸条,揣了好些时候了,字迹都有些模糊。但是还是能看得清楚,上面写着海湾街56号、不醉城的字样。

    到了海湾街,司机问他在哪里下,他说:“56号。”

    司机愣了一下,又往前开了一段,停了下来,告诉他:“就在这附近了,具体哪一家我也不清楚。”

    “谢了,”何喻给了车钱,开门下车。

    整条街上都是霓虹闪烁,音乐伴随着低音炮在街道上来回逡巡,年轻的男男女女衣着艳丽,相伴着走进一家家名字暧昧的酒吧。

    何喻看起来也像是他们中的一员,如果不是他直直盯着那些招牌,却一间都不曾进去过的话。

    一直走到56号的门牌号下面,何喻抬起头来,看着招牌上“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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