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举办婚礼了。

    何喻最先听到消息还是从谢展那里知道的,自从那次晚宴之后,谢展也挺长一段时间见到何喻觉得尴尬,两个人见面只是打个招呼就罢了。可是久而久之,谢展大概也觉得不是多大个事,又主动朝何喻身边凑。

    谢展收到付晨山婚礼请柬的时候,嘴巴比脑袋反应还快地问了一句:“没请何喻啊?”话一问完,他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人家新娘子一家人明显不会欢迎何喻,之前闹得那么不愉快,何喻肯定也不会想去,自己怎么就能问出这种傻话来。

    谢展并不知道,付晨山为此也许久犹豫不决。

    他本来是不打算邀请何喻的,他不愿意让何喻来看他与一个女人结婚,他也害怕凌芷路跟何喻见到面会起冲突,怕又一次伤害到何喻。可是这是他的婚礼,就算这无法成为他人生最幸福的一刻,但是他只要想起那个场景,还是希望何喻能够出现在他的身边,即使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也好。

    付晨山怀里还有一张请柬,是他自己亲手写下的何喻的名字,他本来没打算交给何喻的,这时候鬼使神差的,递给谢展,说:“如果你方便的话,帮我交给他吧。你跟他说,不想来的话可以不用来,这只是我的心意。”

    于是,谢展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谢展把请柬交给何喻的时候,一再强调付晨山说过那句话,他小心地观察何喻的表情,见他面色平静,才稍微放下心来,说道:“那你收着吧。”

    何喻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翻开那张请柬来看,请柬设计很独特,面对面的年轻男女中间一捧鲜花,牵着鲜花的缎带一拉,画面就变成了穿着婚纱礼服相拥的一男一女。可是请柬的内容却很普通,就是时间、地点、举行婚礼的人,邀请何喻及家人参加。及家人是请柬原本印制的内容,何喻两个字是付晨山亲手写的,这么久过去了,何喻惊觉自己还能一眼认出付晨山的字来。

    何喻的心情还是挺平静的,其实以前他就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总有一天会出现在付晨山的婚礼上,或许还是以伴郎的身份,看着他牵起别的女人的手。何喻以为自己那时会很难过,但是会路出笑容真心祝福付晨山幸福,却没想事到临头,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心态。

    甚至付晨山也是不希望他到场的,是啊,他去了又能怎么样,仍然是个不讨好的角色,说不定还会惹得新娘子当场发怒,确实是不要去的好。何况从心里来说,何喻并不想去。

    只是看到何喻及家人那几个字的时候,何喻难免会想起他没能见到最后一面的母亲,还有不肯再见到他的姐姐,最后,脑袋里还剩下的那个身影变成了乔慕冬。却不知道付晨山在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又会想到些什么。

    何喻合上请柬,放在了自己抽屉里。

    婚礼的日子隔得并不远,就在两周后的周六。

    在那之前,何喻特地去买了一个红包,放钱进去的时候有些犹豫。他和乔慕冬都是不怎么追求生活品质的人,平时吃穿都挺随便,而且不用付房租还房贷,消费并不高。可是何喻现在收入不多,工作又累,他平时花起来更是舍不得。

    他拿了一千块钱塞进红包里,然后又觉得不合适,最后又加了一千。

    乔慕冬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目光瞟到何喻的动作,不轻不重哼了一声。婚礼何喻当然不会去,但是乔慕冬是一定得要到场的,他摊开一条手臂,说:“拿来,我帮你拿去。”

    何喻不肯,“不要你拿,我让谢展帮我带礼。”

    他把红包封好,又拿了只笔,在背后写上:祝百年好合——何喻。

    准备好了之后,他在付晨山婚礼前一天交给了谢展。

    谢展掂着手里沉甸甸的红包,惊讶不已,“你送这么多?我怎么办?”

    谢展与付晨山关系一般,他知道付晨山有钱,不会在乎那点,只封了一个四百块钱的红包,何喻这一出手就是两千,还不到场,顿时把他砸得有些晕头转向。

    何喻说:“没关系的,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跟普通同学情分比起来还是重了些,你别介意。”

    谢展只好说,“唉哟,行吧,反正我一定帮你带到。”

    何喻点了点头,“谢谢你了。”

    付晨山凌芷路婚礼当天,乔慕冬得了凌强吩咐,一大早就要到。

    婚礼是定在市郊一家新建的五星级宾馆,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这家酒店占地宽敞,有一片很大的草坪。凌小姐想要西式婚礼,却又不信教不打算去教堂,于是要求办了这个草坪婚礼,仪式结束之后,酒店里的酒席已经订好,接下来难免还是要吃饭敬酒。

    乔慕冬穿着休闲西装,显得身材颀长,颇为潇洒地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

    何喻从他起床就被吵醒了,今天不用上班,也无事可做,躺在床上看乔慕冬臭美,他笑着说道:“乔先生,打扮的这么帅去参加别人的婚礼,到底有何居心呢?”

    乔慕冬走到床边,手指捏了捏他的下巴,“当然是去抢新郎风头的,可惜了,你看不到。”

    何喻拍开他的手,“我不想看。”

    乔慕冬哼一声,“睡够了自己去吃饭。”

    “知道了,”何喻说道,“你快去吧。”

    乔慕冬从家里出来,直接开车去了酒店,因为要准备迎接客人,凌家的人都早早到了。乔慕冬停好车,往举办婚礼的草坪走去,因为是新建不久的酒店,草皮都是刚植不久,看起来青青绿绿一大片,像个高尔夫球场似的,环境着实不错。

    草坪正前面的白色建筑前,已经搭起了一座花门,旁边地上用白色和粉红色的气球间杂,扎出了一颗很大的心。

    文广华陪着凌强站在草坪上,看着工人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将大把的氢气球下面用线拴着布制的付晨山和凌芷路的婚纱照,到时候婚礼结束会放飞气球,就会连同照片一起飞到天空。

    乔慕冬走过去,站在凌强身边,说:“不是我想泼冷水,这些气球飞到天上最后总会爆炸的,要是这照片掉到田边河里也就算了,要是落到市中心主干道,不就成了笑话了么?”

    凌强冷笑一声,“你这还不叫泼冷水?”

    乔慕冬说:“实在话往往不好听。”

    这时候,苏畅穿着连衣裙从后面的白色建筑大门里走出来,朝草坪上几个人走过来。她是临时被文广华征调过来的,因为她以前在学校礼仪队有过不少接待和宴席筹备的经验,便让她这次全程守着酒店方和婚庆公司进行婚礼筹备。

    苏畅看到乔慕冬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顿了一下。不是有什么想法,年轻女孩见到高大英俊的少东感觉肯定是多少有些不一样的,紧张也是自然。

    文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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