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舒不舒服?”顾尺刻意问,捏住于贝下巴不让他躲,“嗯?”

    于贝实在没料到顾尺会问出这种问题,看顾尺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应该挺舒服的。”顾尺自问自答,“不然你也不会没两下就泄......”

    于贝猛然捂住顾尺的嘴,不让他再说这种不知羞的话。

    顾尺看他气哼哼炸毛的样子越看越想逗他,因为实在没有一点杀伤力。

    听到顾尺笑,于贝急成兔子,反手抓住顾尺捏在他下巴上的手送到唇边,张嘴就是一口,正正咬在顾尺手掌边缘。

    于贝虽然急,但也没敢咬得太用力,毕竟他还是害怕顾尺的。

    牙齿在顾尺手掌停留的时间只有短暂两秒。

    于贝涨红着脸从顾尺怀里退出,溜到床边抱着膝盖静静坐着。

    反正他今晚要么被顾尺揍一顿,要么被顾尺言语刺激到死。

    他情愿被顾尺揍一顿。

    顾尺盯着于贝坐在床边瘦小寂寥的背影有些发愣,随即又是无声笑,没预料到于贝还有这样的脾气。

    “今晚到此为止,回来休息。”顾尺收敛起刚才挑逗于贝的态度,声音沉了沉。

    再逗下去估计今晚很难收场。

    他也就将这当做茶余饭后的一种情趣,不想弄得难看。

    于贝坐在那边却是没动,自动把顾尺的信号给屏蔽了。

    顾尺也没生气,耐着性子。

    “快点儿。”

    于贝依旧没动,顾尺的恶劣让他暂时不想理会。

    无奈,顾尺翻身坐起,正声问道,“是不是不睡了?”

    于贝不出意外的没回应。

    “那雪球应该也不想睡。”顾尺自言自语,抬腿就要下床,嘴里继续振振有词,“可怜它没断奶,还在长身体,正是需要睡眠的时候。”

    顾尺话音方落,一只脚已经穿进拖鞋。

    [......]于贝听出顾尺的话外音,原本僵持没动身体立刻稳不住了,自己跳过来抱住顾尺的手臂,冲他摇头。

    [睡觉了。]于贝比划完,麻溜躺回床上,还用被子把自己捂好。

    顾尺被他这一些列动作弄得好笑,但是压着唇角没表现出来。

    “我也没睡,怎么没见你这么紧张?”顾尺嘴上宣泄不满,一脚踢掉拖鞋,折身也回到床上。

    [因为先生已经不需要长身体了。]于贝飞快比划两下,不待顾尺反应,就把眼睛牢牢闭上。

    “......”这话还真把顾尺给堵了。

    房间沉寂下来,彼时早已是深夜,没大会儿,于贝就困得睁不开眼,挪不出精力想顾尺对他说过的话和做过事。

    酒精催化下,顾尺也来了困意,二人一前一后相继入梦。

    对于贝而言漫长又煎熬的一夜终于是结束了。

    翌日。

    顾尺和于贝都很默契的没提昨晚的事儿。

    原本一早起来于贝还提心吊胆,生怕顾尺又抓着昨晚他做的蠢事不放,结果顾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样子。

    适可而止,方得长久,顾尺始终相信这话。

    “把这个喝了。”

    早餐后,顾尺递给于贝一杯冲好的预防感冒的药。

    于贝还没下床就接连打了三个喷嚏,顾尺看在眼里,想到前两天他发高烧时候。

    小孩儿生病都很麻烦,顾尺并不想自找麻烦。

    于贝听话的喝了个干净,杯子还给顾尺的时候,还偷偷留心看了看顾尺手掌侧边的位置。

    还好,上面并没有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

    “往左边挂一点,在高点。”

    “对对对。”

    客厅外突然响起交谈声,吸引了于贝的注意力。

    于贝视线朝落地窗外投去,看到几个匠人正搬着梯子。

    [先生,他们在干嘛啊?]于贝估摸着应该是在修缮什么设施。

    顾尺放下手头的报纸朝那处瞥了一眼,随后开口,“在做过年的布置。”

    过年,顾尺早就过了听到过年就兴奋的年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过年对他而言只是写日期时,跳变的数字。

    过年,顾尺虽不重视,但该有的形式依旧没有省略。

    于贝呆呆看了匠人手里的大红灯笼好一会儿,心情突然有些低落。

    他来蓉城三年了。

    上一次和母亲一起守岁,吃饺子也是三年前......

    第二十四章 被催婚

    夜幕降临,顾尺回到位于东郊的老宅。

    顾家老一辈的人喜欢江南风情,所以宅院设计都是非常传统的苏氏院落,占地面积宽阔自不必说。

    步入中庭,院落中布置颇有讲究的灯笼全都亮起,映照在满是锦鲤的流渠,带起波光粼粼。

    顾尺进堂屋时,内里聚在一起聊天的人相谈盛欢。

    “哥哥!”女孩童真清澈的嗓音打破屋内热闹。

    顾尺被扎着两个小丸子的女孩抱住,女孩不高,刚到他腹部。

    “小尺回来啦。”主位上慈祥的老妇亲切招呼顾尺。

    顾尺颔首,微一笑,随后朝在座各位示意。

    “哥哥,你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呀?”顾宁抓住顾尺的手臂,牵着他走到沙发边坐下。

    “有点事,耽搁了。”顾尺打量顾宁一会儿,三个月没见,她好像长高了点。

    “哥哥你不想我吗?都不来m国看我。”顾宁很不满的撅唇,腔调里全是撒娇。

    “阿宁,你哥天天够忙了,你别捣乱。”顾母的声音来自身后,顾尺听到,嘴角笑意微顿,却没回头看。

    罗楚洁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看到顾尺冷漠的侧脸并没有意外。

    “什么时候到的?”问话间,罗楚洁在顾尺身侧落座。

    “刚才。”

    顾尺应了一声,随即起身,朝旁侧的保姆看了一眼。

    保姆立刻将顾尺刚才带回来的盒子送过来。

    顾尺接过,走到主位的老妇人面前。

    “祖母。”

    老人家含笑接过顾尺手里的精致的雕花木盒,隐隐约约还能嗅到一丝檀香。

    “妈,您快打开看看,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坐在沙发另一角的女人开口,是顾尺的二婶,也就是他二叔的老婆。

    “是啊,妈。”顾尺二叔附和。

    瞬时,一家子的视线都聚焦到顾老太手中的盒子上。

    顾老太笑笑,当着一众人的面将盒子打开。

    雕着浅花的七宝手串展示在众人眼前,做工肉眼可见的婧细,低调奢华。

    七宝手串,佛教圣神的信物,其中的七宝分别是金、银、琉璃、珊瑚、砗磲、赤珠、玛瑙,每一宝还代表不同的含义。

    “已经送去庙里让大师开过光。”顾尺接着道。

    顾老太向来喜欢礼佛,堂屋北角就有一尊专门供奉的佛像,顾尺也算投其所好。

    果然,顾老太对这手串爱不释手,拿在手里观赏片刻,还试着在手里拨弄。

    手感相当不错,触手生温。

    “小尺年年都这么周到。”顾老太拉住顾尺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长房有心了。”

    后半截话,顾老太是看着罗楚洁说的,顾尺的父亲是顾家长子,不过早几年就走了。

    当着顾家一众人的面,顾老太这样夸顾尺,可见顾尺在她心里的分量。

    一众人附和顾老太的夸奖笑,不过有些人只是皮笑,肉不笑。

    比如顾尺二叔夫妇,就看了对方一眼后,笑得都非常勉强。

    “哥哥,我没有新年礼物吗?”顾宁小跑到顾尺跟前,仰头望着他。

    “当然有。”顾尺手心放顾宁头上,“给你准备了二十套试卷,听说你这次国语考试考得一塌糊涂。”

    顾宁眼睛瞪大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会儿就让保姆给你带回去。”顾尺说罢,朝顾宁的保姆示意。

    保姆有些难为情的点头。

    “你欺负人!”顾宁气得想哭,钻进顾老太怀里撒娇,控诉顾尺的恶行。

    “没事儿,小姑帮你收拾他。”

    顾尺的姑姑顾方雅,顾老太三个孩子里唯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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