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欺人太甚!”简位居骂骂咧咧地道。

    然而,掩盖不了他兵败的事实。

    陈登也无可奈何,毕竟他的部队,都是糅合起来的杂牌,想要进行有效的反击,太难了。

    如果是一般的部队,他们还能打一场,但是面对来去如风的异族。

    陈登打消了念头。

    不过因为此事,高丽和百济的人马安稳了不少,基本上都待在军营里。

    因祸得福?

    算不上。

    恐怕刘晔让他们出城,本身就不怀好意。

    只不过,在这种敏感的时刻,陈登不会追究。

    “派出使者,向主公示警。”陈登道。

    “在敌军进入右北平郡的时候,我就已经派出了信使。”刘晔道。

    果然老谋深算。

    陈登佩服不已。

    随后刘晔拿出了一封迟来的书信,陈登打开一看,竟然是刘可要求他们提防乌桓。

    “原来主公早有预料。”陈登叹息道。

    主公的智谋,我不足也!

    能够横扫天下,并非没有道理。

    反倒是陈登,因为轻易拿下了幽州,有些得意自满。

    这一点必须改!

    丘力居的大军长驱直入,虽然他已经做出了约束,但是仍有劫掠的事情发生。

    偶尔还会屠灭村落。

    “真是不好意思,部下看到钱财,就忍不住了。”丘力居向袁尚致歉道,但是话语之间,哪里有什么悔过的意思。

    袁尚也不以为意,道:“无妨,中原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不过死了几百人,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那就好,哈哈!”丘力居开怀地笑道,他是绝对不会因此处罚部下的,毕竟这是草原的生存法则,最多责备两句。

    不能四处杀戮,他们已经足够束手束脚,丘力居觉得,如果不是他发话,起码要死好几千百姓。

    相较之下,几百人的性命,算不得什么。

    袁尚也有自己的考虑,东阳侯不是自诩百姓的守护神吗?

    当知道乌桓屠杀无辜百姓,他会怎么办?

    注意力肯定就转移在乌桓上。

    让乌桓充当抵御东阳侯的主力,这才符合冀州的利益。

    袁尚深谙此道。

    二十万异族大军,在冀州奔驰,这是多少年没有了事情了。

    哪怕黄巾之乱时期,最动荡的时候,异族都没有越过幽州。

    哪怕冀州百姓支持袁家,此刻心里也不由打退堂鼓。

    那可是异族,杀人不眨眼的异族,看到钱财就忍不住抢的异族,连一个煮饭的大锅都抢的异族!

    有一段时间,异族连陶器的尿壶都不放过!

    袁绍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他也是不得已。

    不能失去冀州!

    此刻,袁绍只剩下这一个信念,因此,其他的考虑,都要为之让路。

    “一切都是东阳侯逼我的!”袁绍自我安慰道。

    为了表示尊重,袁绍出城三十里迎接丘力居。

    这样的待遇,绝无仅有,就连袁尚都大吃一惊,因为他根本没有得到消息。

    “父亲,您怎么来了?”袁尚好奇道。

    然而,袁绍只是点头示意,他的视线,始终在丘力居身上。

    “不愧是乌桓王,身体依旧健朗,草原有您这样的英雄人物,何愁不兴。就算是恢复冒顿单于时期的辉煌,也未尝不可。”袁绍道,一上来就拍了一顿马屁。

    丘力居顷刻间轻飘飘了。

    草原人,哪有不怀念冒顿的?

    谁都想建功立业。

    袁绍这样说,可以说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然而,眼下正是利用丘力居的时候,哪怕袁绍心里不屑,也只能昧着良心说这样的话。

    “州牧大人也不错啊!到时候我们一南一北,统治这天下!”丘力居道。

    “哈哈,这也是我邀请乌桓王来此的原因,只要击败了东阳侯,就没有人能够阻挡我的步伐,到时候,您想要什么,只要说一声,只要我有的,就不会吝啬!”袁绍爽朗地笑道。

    丘力居眼中一片炽热,谁都知道中原富庶,如果真如袁绍说的那样,这个忙,是一定要帮的了!

    “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酒菜,还请乌桓王进城一叙。”袁绍道。

    “好,长途奔袭,本单于也有些累了。”丘力居道。

    相比乌桓王,丘力居还是比较喜欢被称为“单于”,因为这是草原至高无上的荣耀。

    袁绍捕捉到了这一点,便开始改口,道:“单于,这边请!”

    丘力居顿时心花怒放。

    三十里的距离,对于战马来说,不算什么。

    袁绍在城门口安排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丘力居仿佛感受到了,冒顿单于被汉人皇帝礼遇的场景。

    那才叫风光!

    城中百官都出席了宴会,为丘力居恭贺,丘力居来者不拒,喝得迷迷糊糊。

    当然,也有不爽丘力居的人,其中就包括沮授。他在一边唉声叹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田丰看到这一幕,道:“干嘛灰心丧气,主公请来了援军,是好事啊。”

    “元皓,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沮授反问道,“古往今来,引诱异族进入中原者,都没有好下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个问题,要等驱逐了东阳侯,再着手解决,或者等主公夺取了天下,再对乌桓进行扫荡,总会有办法的。”田丰道。

    看来,大家都只是抱着利用的态度。

    此时宴会上的欢笑,何等地虚情假意!

    “我宁愿主公给我一支大军,战死在沙场上,也不愿向异族低头。”沮授道。

    “如果战死就能够保住冀州,恐怕主公愿意第一个上吧。”田丰道。

    对于这一点,沮授没有怀疑,所以他才郁闷不已,喝了一口闷酒。

    “这可是扬州的佳酿。”沮授道,“主公可是下了血本了。”

    沮授叹息着,黄巾之乱时期,天灾不断,百姓流离失所,生产停滞,无数人饿死。

    然而,短短几年时间,东阳侯就将粮食的产量提高了数十倍!

    光是扬州产的粮食,就足够供养全国百姓。

    拿粮食酿酒,何等地奢侈,但是在扬州,粮食是最廉价的商品。

    家家户户都有存粮!

    至于扬州府库,更不必说。

    东阳侯的恐怖之处,就在于此。

    而袁绍的能耐,不过是忽悠一个异族首领,这就是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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