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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林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领域,但却是个浪漫的领域,任何浪漫的东西都可以称为艺术。”

    “但你不一样,在你的领域,你可以随心所欲。”

    小嫂子终于安下心来黏着他。

    几天后的深夜,梁如琢回家时浑身都湿透了,提着一个银色手提箱站在门口,脚下积了一滩掺着冰渣的水。

    小嫂子穿着雪白的毛绒睡衣和小拖鞋跑出来看,睡眼惺忪的样子让梁如琢觉得自己把睡美人惊醒了。

    “天哪你去哪了……”文羚看见梁如琢略显狼狈的装束,赶紧去拿了一条毛巾过来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再去倒一杯热水端来。

    梁如琢平稳地把手提箱放在茶几上,接过文羚拿来的毛巾擦头发:“太他……太冷了,一月份居然会下雨,失算了。”他边说边解开衣服扔到一边,袒露着胸膛,擦干水珠,原本平滑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文羚跑来跑去替他找毛巾倒热水,被梁如琢揪回来拽进怀里,像抱着一个暖宝宝一样舒服。

    “你乖,别乱跑。”

    文羚搓热了手替他暖和身子,骤然看见他手掌上多了一处擦伤,焦急得说话都喘了起来:“冒雨去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去加班了,只发一条短信就不联系了,什么叫晚饭不用等你了?这是从哪摔了一跤啊?”

    他还是怕野叔会怀恨在心对如琢做些什么。

    梁如琢笑得直亲他:“你真疼我。”

    文羚皱着眉,这才注意到茶几上的银色手提箱。

    “是枪哦。”梁如琢把手提箱推到文羚面前,“上实弹的那种。”

    文羚将信将疑,打开却是满满的一箱药,都是他吃到一半的进口药,一直在老宅的小卧室抽屉里放着。这两天梁如琢买了一些医院能买到的药品,但进口药短时间内弄不到。

    见小嫂子呆坐着,梁如琢趁机把温凉的手塞进他的睡裤里,抓住他软乎乎的屁股蛋暖手。

    “太冷了,真的太冷了,我要感冒了亲爱的,会病得很重,卧床不起,你要用嘴把药喂给我。”

    文羚红着脸把他的手抽出来,揣进睡衣里暖着。

    “谢谢……嗯……”

    “你想知道老大现在在干什么吗?”梁如琢笑出了梨涡,“他居然想到查各个药房卖出心脏病药物的记录,但是没关系,我们在部队里一直都是侦察和反侦察的对手。”虽然不分胜负。

    “听说老大在他们纨绔圈子的聚会上发疯,抓着郑昼问心脏病到底是什么病。你说这是个什么混蛋。”

    “让老大也急出心脏病来,大概就知道体谅病人了。”

    梁如琢观察着小嫂子的眼神变化,其实他也一直想知道,嫂子心里到底有没有大哥。

    第36章

    文羚嘴角迅速地略过一丝嘲讽笑意:“他现在就像发现自己钱丢了的虚伪银行家。”他当然会大肆搜找钱的下落,因为这触犯了他的尊严,而不是因为缺钱——文羚对梁在野的个性实在再了解不过了。

    梁如琢忽然发现自己喜欢他的声音,弱而平淡,咬字清晰,居高临下地批判着强者。

    文羚利落地拿酒精和棉球给他掌心的擦伤消毒。擦伤是翻窗时不小心刮伤的,因为他当时走神去想留在家里的美人了。

    他打开手提箱第二层,里面放着厚厚的一摞水彩画,纸张有几页是褶皱破损的,看得出来上面曾经蹭上了什么脏东西,现在已经干在了纸面上。

    “这是你小时候的画吗?”梁如琢从文羚手里拿了个棉球,细心地把纸面上的脏渣刮掉,“怎么拿来垫床板了,之前睡在你的床上我就觉得有点硌。”

    他能隐约猜到这是曾被梁在野扔掉的画,所以才把它们带过来,小嫂子很聪明,他会知道谁最珍惜着他。

    果然,文羚盯着那一摞画沉默下来。

    半晌,他夺过那摞画甩到地上,像梁如琢教训自己的学生们那样严厉地说,“别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外边还在下冻雨,楼顶的广告牌被狂风刮断了,一路砸着阳台护栏坠下去,窗外巨响震耳欲聋。

    文羚抓紧了心口的衣料,痛苦地皱着眉,慌乱在满桌的药里翻找。

    梁如琢早已做过这一类疾病的功课,只惊诧了一瞬间就快速找齐了药给文羚喂下去,然后把他放进怀里摩挲。

    “慢慢呼吸,亲爱的。”

    “做不到……”他急促地喘气,心脏像被大口吸进的空气撕裂了一样剧痛。

    他蹲在了地上,梁如琢就跟着单膝跪下来,抚摸着他的头发,吻他的眼皮和脸颊,有节奏地轻轻捏他的手指。

    “乖,慢慢呼吸。”

    “很好宝贝。”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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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身下的少年喘气开始均匀之后,梁如琢坐了下来,让他安静坐在自己腿间,就这样沉默了很久很久。

    “亲爱的,你刚刚是在对我发脾气吗?”梁如琢低头蹭他的发烫的耳廓,“我好难过。”

    文羚愣了一下,爬到他身上摸他的脸颊,不住地说抱歉,对不起。

    梁如琢问他,“我想当你男朋友了,我明天能送你一束花吗。”

    文羚诧异地仰头看他,像看笑话那样看他。

    梁如琢淡笑着起身:“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文羚亦步亦趋跟着他,匆忙地拿着酒精和棉球:“等等,手先别沾水……”

    梁如琢转身走进洗手间,轻轻关了门。

    卧室为他留了一盏夜灯,文羚蜷着身体侧卧着睡着了,手里拿着一本他书架上的园林景观学,夜灯的冷光照映着他,于是整个人都变得冰冷剔透起来。

    梁如琢无声地走近,俯身撑着床,弯着食指拨动他的睫毛。

    如今他不自觉地被文羚那种冷感而与世隔绝的气质吸引,对于这个孱弱少年的渴望与性无关,他只是单纯想触摸他,像渴望触摸西斯庭礼拜堂穹顶的壁画一样。

    当人们见过星星,才会发觉自己一直在黑暗中独行,那么黑暗和孤独就变得无法忍受起来,他们无一例外。

    梁如琢忽然恐慌地意识到这是他偷来的宝石。

    他把卧室上了锁,把阳台的玻璃门也闭得严严实实拉上窗帘,在一片漆黑中抱紧了小嫂子。

    早上他不出意外地发了烧,试过温度以后,梁如琢反倒愉快地在指间转起了温度计,托腮思考怎么骗来小嫂子的同情。

    他去厨房黏着正在煎蛋的文羚,从背后滚烫地挨着他,带着重重的鼻音和他说早安。

    文羚被他喑哑的嗓子吓了一跳,匆匆关了火把火候恰好的溏心蛋拨进盘子里,用雪白的小围裙擦了擦手。

    “你好烫。”文羚踮起脚想用额头去试温度,发现够不着,于是高高地举起手去摸。

    梁如琢双手插兜悠闲地俯下身,把额头贴在他额头上:“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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