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一会儿。”季靖延看着他手里的铲子,问:“什么时候买的?”

    景淮没戴手套,泥土和草屑沾了满手,他摊着手,让开身子,特别得意的模样:“昨天订的,好看吗?”

    此时有微风,阳台上的植被随着风向摇摆,只有小盆的多肉呆头呆脑,巍然不动。

    季靖延目光移到阳台,认真看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好看。”

    景淮出来先跟罗箐打了招呼,然后道:“我去洗手,你看看还有哪些想买的,还有个架子还空着,可以摆好多东西。”

    季靖延说:“好。”

    罗箐推着他来到阳台,这才看见原先摆休憩茶几的地方已经换成了一个吊椅,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在网上几百块钱就能买到超好质量的那种,明明和屋子格调完全不一样的物件,在柳绿花红中却意外和谐。

    季靖延从每盆植物上浏览过,随手扯了下手边的叶子,上面还沾着水,打湿了手指。

    他搓了一下,然后问:“觉得怎么样?”

    罗箐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老板是在问自己,她突然记起小老板送花那天,季总捧着花在楼下溜达了一圈。

    职业雷达瞬间启动,罗箐十分上道。

    “像个小花园,景先生很会打理,很漂亮,景先生真的很爱惜这里。”

    季靖延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罗箐还没松口气,就听见老板继续抛了一个致命问题。

    “他弄这些,是不是对家里的装扮不满意了?”

    罗箐:?

    弄这些难道不是想简单的装饰下吗,老板您这脑回路我有点看不懂?

    季靖延像是喃喃自语般:“我要不要把家里全部重修装修一下?”

    罗箐:……

    她觉得大可不必。

    但她不能这么说,老板想炫耀,得顺着。

    罗箐微笑,把问题轻轻松松抛了回去:“不如问下景先生,说不定他对您家有更好的想法呢。”

    季靖延纠正她:“是我们家。”

    罗箐微笑不变,歉意道:“是我口误。”

    季靖延最后并没有问出口,过后他自己都觉得想的太过多余。

    他不是不懂景淮在做什么,他只是想让景淮对这里满意而已。

    季靖延在补偿协议上送的那套房子是装修好了的,景淮哪天不满意这里了,他可以随时搬离,季靖延也不会过多干涉,毕竟他们无关情爱,只是携手走完一生的合作伴侣罢了。

    但现在他希望景淮能留在这里,一直住着。

    ……最好一辈子住着。

    -

    景淮近几天有些忙,他的导师给他推荐了一位德高望重的专业大师。

    大师名叫周成韵,已年过花甲,退休后自己开了一家针灸推拿诊所,规模不大,却在业内享受盛名,他也是许多知名人士的座上宾。

    导师和这位周老师有些亲戚关系,景淮是他们这几届中难得的好苗子,让周老师再指点一下,说不定将来有大作为。

    景淮知道机会难得,导师一提起就应了下来。

    原着中这位大师并没有被提及过,但是景淮已经无所谓了,现在剧本早就自我放飞了。

    他一边跟着大师学习提高技术,一边从徐汶那里了解季靖延的复健情况。

    自从云迹的业绩稳定后,季靖延一直很配合医生的建议在康复,但是收效甚微。

    周成韵对景淮的评价很高,基础好,悟性高,唯一缺的就是实际操作经验。

    那么问题来了,实战经验哪里来呢?景淮是舍不得拿季靖延练手的。

    所以当喻烽再次缠上来的时候,难得收获了一个好脸色。

    喻烽大喜:“淮淮你终于要原谅我了吗?”

    景淮笑得和蔼:“帮个忙?”

    直到躺在床位上,喻烽还有些懵。

    他怎么就答应了景淮,给他做试验品呢?

    想反抗的心,在看见跟在景淮身后的三个保镖后,默然了。

    景淮戴着口罩,从指尖到手腕仔细消完毒,打开针灸包。

    喻烽一看见那长长短短的针就头皮发麻,身体下意识忆起那天晚上被长针针对的恐惧。

    他十分忐忑:“淮淮,你,你下手轻点呀。”

    景淮没应,神色认真摆弄着手里的东西。

    景淮没看别人裸|体的习惯,只让喻烽的裤腿卷到了膝盖以上。不得不说喻烽不愧是原着攻,身材至少是无可挑剔的,小腿肌肉偾张有力,血管分明,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指头按下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肌肉的力量。

    让季靖延恢复成这样的腿,他还会多看几眼。喻烽再漂亮,在景淮眼里就是个工具人。

    景淮拿出针,喻烽看了眼就脑子发晕,然后咬牙坚持。

    “淮淮,你扎快点啊。”

    “嗯。”景淮挑了个穴道扎下去,长针在腿上颤了几颤,喻烽也颤了几颤。

    景淮抬眼看他:“怎么样?”

    喻烽闭着眼,根本不敢看,“还……还行。”

    “扎这里呢?”

    “有点麻……”

    “这,痛不痛?”

    “不……不痛!”

    景淮几乎将露在外的穴道扎了个遍,等他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喻烽头上已经一片汗渍,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他嘴角浮白,颤着声:“淮淮,那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景淮:?

    “我有说过原谅你吗?”

    十分拔diao无情了。

    喻烽懵了,几秒后沉着脸,终于有了几分原着阴暗的味道,他扯了下嘴角:“那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开心呢?”

    景淮给手消完毒,让保镖跟着自己往外走,到门口后看了他一眼,眸子认真,道:“我给你发三个文件,能熟读并默写的时候,再来找我。”

    最后又重中之重添了句:“要摆正心态。”

    说完,人消失在实践课教室外。

    喻烽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忍不住笑出声。

    他现在已经是景淮的过去式,那个名词叫“前男友”。

    喻烽想,景淮看不见他没关系,他可以把景淮关起来,除了他,谁也看不见。

    季靖延找不到,景家也找不到,只有他知道。

    多好。

    正在他胡思乱想期间,手机震动了几下,是景淮发的文件。

    喻烽打开。

    第一份——

    喻烽:……

    喻烽:???

    第二份——

    ??????

    只看这两本,就让人觉得威胁值满满,无论哪本都写着:浪子无边,回头是岸。

    他觉得景淮是在乎他的,直到他打开第三份——

    想干掉他的执念已经溢出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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