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嘴上条件反射:“一个亲亲。”

    “唔, 可以。”沈薏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反正也不能真亲,欠多欠少没关系。

    一次一百个也没关系。

    贺钺就是想帮助他,又不好意思主动提,必须借着亲亲这个幌子。

    沈薏感受着屁股上轻重适度的力道,惬意地眯起眼睛。

    另一个人就不如他舒服了,贺钺有点想不明白,沈薏怎么就不怕被他亲了?

    贺钺觉得自己理论上应该占了大便宜,可是眼下,沈薏驱使他好像挺顺口的?

    贺钺难得用脑子思考了一下,发现,这个现象的来源,是因为他一直没亲到沈薏!

    任谁用同一个借口威胁人,却迟迟不实施,三岁小孩都知道不用怕了。贺钺想明白这一点,脑子里一簇火骤然燃遍全身,耳垂都烧红了,他喉结滚了滚,不动声色地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

    比如,沈薏要是炸毛了该怎么哄他,第二次亲人要亲多久至少要比第一次久吧……就这样过了三十分钟。

    等贺钺自以为雷霆万钧火花带闪电地啪唧亲到沈薏脸蛋上,沈薏已经睡着了。

    贺钺捏着沈薏的后脖子,从庞大的债务中减去一次,“还剩三百五十一。”

    这一夜,沈薏睡得格外香甜,而贺钺自讨苦吃,在浴室里呆了一个小时。

    但当事人并不这么想,他认为这是报复之后身心释放。

    第二天,贺钺仍然是大爷一样,把烤好的三明治推到沈薏面前,“吃,三百五十二。”

    垃圾桶里躺着五份烤焦的面包,贺钺从容地把它踢进餐桌底下。

    沈薏眉毛一皱,作为一名学霸,对数字格外重视,他立即发现,贺钺记错了次数,昨晚帮他揉屁股那次就应该是352,少数了一次。

    果然,贺钺他根本不在乎亲亲,他就是想帮助我。

    思及此处,沈薏对贺钺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他的杏眼最为乖巧,哪怕憋着坏都给人无辜的错觉,若是笑起来,落在贺钺这样不讲理的人眼里,就是故意在卖好装乖。

    贺钺大掌揉了揉沈薏的脑袋,对他的识相感到满意。而当他下午看见沈薏在涂唇膏时,更加笃定。他昨晚只是亲一次,并没有用力咬,这个小瘸腿就有涂唇膏的自觉了,可不是怕自己被亲肿,未雨绸缪呢?

    沈薏对着刚到的三支唇膏感到心痛,想他当初买的都是质量最好的,价格一点也不美丽,现在排不上用场,能退货么?

    但是他现在不方便出门,总不好麻烦贺钺,沈薏只好胡乱往嘴上涂,发挥它的价值。沈学霸醉心学习,天寒地冻,甚少用唇膏,常以《送东阳马生序》自勉。接连用了三天之后,嘴唇红润有光泽,看得贺钺更想亲了。

    ……

    贺钺国内的课业还没完成,请假跑出国外逮人,他哥拿他没办法,编了个理由给他请了十天假。现在期限已到,贺钺还有几门考试临期,他哥不得不连骂带吼地赶他回校。

    “我都挂三科了,虱子多了不痒,再等我三天,不是一个星期,考试前我一定回去……”小瘸子还不能下地,贺钺收了他那么多亲亲,怎么能丢下他不管。

    沈薏坐着轮椅,从贺钺没关紧的门缝中,听到了他的话。贺钺为了照顾他翘课,沈薏心里先升起的不是感动,而是有如严师一般的担忧。

    学分和毕业挂钩,大学四年拿不到毕业证岂不是荒废青春。

    沈薏敲了敲门:“学业重要,你回国吧。”

    贺钺被沈薏听到电话很没面子,他把手机扔到沙发里,双手拎着轮椅把它放在一个台子上,看沈薏下不来的样子总算解气,“你债都没还完,我怎么能走,你要是赖账怎么办?”

    贺钺就着这个高度,蹲下来查看沈薏的右脚,小心翼翼地托着拉伸了几下,“疼么?”

    “没什么感觉。”沈薏垂眼,纤长的睫毛覆盖住沉思的双眸。

    他怎么看不出来,贺钺是因为放心不下他才不想回国,他无意间就成了阻碍贺钺学业的最大困难。

    沈薏无法再心安理得地享受贺钺的照顾,他一整天和贺钺辩了几句,劝他回国,就只能得到“再说一句我亲你”这样的回答。

    软硬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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