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亲?”徐浣天生爱笑,面对祖父的埋汰也不恼,身子站直了沉声问管家:“今儿个哪家名门公子来见祖父了?”

    管家躬身道:“是春家公子。凛都春家。”

    “凛都春家……”徐浣想了好一会,良好的记忆使她脑海快速闪过一个人名。她问:“春承?”

    “对,等他入了学,就是你学弟了。在学校记得多照应着点。”徐捻忽然笑了起来,冲孙女挤眉弄眼:“我家孙女也不差呀,万一有希望呢?”

    “那春家公子就那么好?”徐浣上了心,坐在祖父身旁。她可极少听祖父这般夸奖一人,为了捧春承,连自家孙女都舍得踩。

    “文采风流,相貌一等一的好,配你,绰绰有余了。不过……就是身子骨不大结实。”

    徐浣咋舌:“他一人来的?”

    徐老先生意味深长地瞥她:“带着未婚妻呢。”

    “未婚妻?!”徐浣蹭的从座位站起:“他都有未婚妻了,祖父还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春心萌动的年纪,正是对异性好奇的时候。不得不说,若春承没有未婚妻,就凭祖父今日这番赞赏,她也得好好看看,看这人到底有多好,才能让德高望重实则内心毒舌眼高于顶的祖父青睐有加。

    “如今这天下,不是都讲究自由恋爱嘛。包办婚姻要不得。”徐老先生慢悠悠品茶:“浣浣呀,别忘了祖父常叮嘱你的话,万事万物都能让……”

    “唯独心头所爱不能让!哎呀,这话您都说了多少遍了?”徐浣头疼地坐回座位:“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哪会拱手让人?再说了,我连他现在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谈喜欢,太早了。”

    她愣在那理清头绪,托着下巴幽幽道:“祖父,您教唆孙女去当第三者,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您怕是要晚节不保!”

    徐老先生听得乐呵呵的,笑得像个老小孩:“名声,浮云也!哪比得上我家浣浣一生幸福重要。成则欢喜,不成退一步做朋友,年轻人行事要有满腔热血,不试试怎么知道?瞻前顾后,那是狗熊作派!”

    “好好好,我不当狗熊。”徐浣急着从学校回来拿东西,喝了半杯茶想起还有要事:“行,我就不陪您了,收起您那狂士姿态吧,我得走了。”

    ……

    出了徐家门,舍了洋车,春承带着至秀游览陵京美景,中途遇见一家照相馆,春少爷心思暗动:“秀秀想进去看看吗?”

    至秀唇边噙着浅笑,眸光隐了淡淡的宠溺:“要照相吗?”

    照相?春承倒退一步打量她,没防备她乍然温柔细致的视线,至秀被看得生出两分局促,好在她情绪藏得深,面上看起来依旧波澜不惊。

    “秀秀。”

    “嗯?”

    “我们走吧。”春承扯着她衣袖往相反的方向走。

    至秀失笑,温温柔柔道:“不照了吗?”

    “不照了。”春承买了一支糖人递到她手心:“我想了想,等秀秀穿上京藤校服的那天,咱们再来照。那样更有意义,你说呢?”

    京藤校服……

    和春承穿上校服一起照相,一起被定格在方寸纸张,至秀莫名的红了脸,垂眸舔了舔糖人脑袋,粉嫩的舌头完美的唇形,看得春承不管不顾地把糖人夺了回来。

    千金大小姐如何也没料到财力雄厚的春少爷会吝啬一个糖人,她茫茫然张开嘴:“不是给我买的吗?怎么又…又抢回去了?”

    拿着那支糖人,春承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一时兴起,抿了抿唇,从兜里掏出一把银元:“这个糖人看起来比较好吃,你再买其他的吧。”

    “可是……”

    “可是?”春承蹙了眉,倏忽坏笑道:“哦!原来秀秀才是那个小气鬼。”

    “可是……那糖人,我……我舔过了呀。”

    她声音细弱,春承没听清,不过看她的脸色,脑筋素来转的快的春少爷手里转着竹签子,糖人的脑袋就在至秀眼前转呀转,再普通不过的兔子糖人,陡然成了香饽饽。

    “我不嫌弃秀秀。”怕她不信,春承一口咬掉糖人半个脑袋,可爱的兔子一下子成了残疾兔,至秀哭笑不得:“好吃吗?”

    春承本不爱吃甜,甜丝丝的味道在唇舌化开,她沉吟片刻:“还行。”

    至秀揪着衣角陷入有史以来最艰难的抉择中。

    见她似有苦恼,春承垂眸看过去,就见秀气貌美的大小姐舔了舔唇,鼓足勇气道:“我也不嫌弃你,你让我尝尝吧……”

    哎呦,这小可怜。春承憋笑,故意拿糖人诱她:“喊声兄长,我就喂你。”

    她二人杵在街角有会儿功夫了,俊男美女,惹来了不少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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