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站着的人们立即麻利上来,那木勺舀出锅里的食物,分给大家。

    第一碗炖菜端给寒。

    第二碗则给任鹤隐端了过来。

    任鹤隐也不拒绝,笑眯眯地吹了下袅袅热气,坐在寒不远处喝了口汤汁,然后用勺子捞炖菜吃。

    浓厚的肉汁裹着快被炖得融化的肉块,任鹤隐用筷子将颤巍巍的肉送进嘴里。

    炖好的肉软嫩甘腴,几乎吃不到一丝膻味,肉颤巍巍地放在舌头上一抿就全散了,肥肉特有的甘腴在舌尖爆开,接着菜干与果子的鲜甜也出来了。

    这菜真好吃啊。

    丰富的滋味简直像在人舌尖上舞蹈。

    任鹤隐就是在地球上也没吃过几次比这更好吃的肉,一时间,他眼眶差点没一红。

    吃完这么一口肉,他再捞一块植物的根茎吃,粉粉糯糯的根茎吸饱了肉汁,又香又面。

    蘑菇饱吸了汁水,一咬全是肉汁,又鲜又美。

    菜干本身有一点点甜味,纤维又很耐嚼,咯吱咯吱越嚼越香。

    吃过一遍碗里的菜后再呷一口汤汁,慢慢咽下去。

    爽!

    任鹤隐眼睛满足得都眯起来了。

    来这里这么多天,他终于吃上一顿像样的食物,他无声叹口气,既满足又遗憾。

    任鹤隐尝惯了美食的人都觉得今天这炖菜棒极了,更别提这群整天吃烤肉、白水煮肉的兽人们。

    许多人尝了第一口都含着食物舍不得咽下去。

    他们珍而重之地将食物含在嘴里,默默品味每一丝味道。

    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们甚至眼睛里冒出了泪花,看了看碗里的食物又看了看任鹤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小孩们就没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了,顾不上烫,飞快地咽下第一碗后捧着碗蹦蹦跳跳地跑到锅边来,“阿叔,我还要。”

    “我也要!我还可以吃三碗!”

    “我能吃五碗!”

    “我吃十碗!”

    被小孩们围着央求的男人转头看向族长。

    寒捧着碗难得在发怔,接触到族人的目光,他点头示意对方舀。

    那男人转回头笑眯眯地又给这些孩子们舀上第二碗。

    一个部落三百来人,大石锅内的炖菜本来就不多,一个人一个碗底菜,很快就剩个锅底了。

    小孩们再舀一轮,也没有多少。

    不远处坐着的少年们看看锅,看看喜得露出白净牙齿的小崽子们,尤其某个小崽子已经开始掉牙了,里面露出粉嫩的牙床,看着分外幼稚与喜庆。

    少年们内心中放下再去打一次的心思,珍惜地吃着碗里的食物。

    有些大人尝了尝味道,略吃了两口,就舍不得吃了,留着碗里的食物坐着聊天。

    接着任鹤隐就看见,某个小孩吃完了碗里的食物,跳起来想去看锅,嘴里嚷嚷着还要时,那个大人便招招手让他过来,把碗里的食物倒给他。

    小孩儿推让两下没推掉,然后高高兴兴地咧着嘴去旁边吃去了。

    任鹤隐吃完小半碗,抬头忽然看见这一幕,心里头不是滋味。

    以前他奶奶也是这样,他小时候家里穷,他奶奶去别人家做客,被别人硬塞了个橘子,他奶奶只吃了两瓣,剩下的都揣在口袋里带回来给他了。

    那时候他还不懂事,碰见好吃的,就自己吃了个精光,再后来奶奶早早过世,他有时想起这些事来,会觉得心里抽一下,酸胀难受。

    任鹤隐对旁边坐着的寒说道:“你们以后可以自己做这样的食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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