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弟子忙张开防护罩挡下,而敖夜乘胜追击,又一剑刺入长虫嘴里,并趁机接着霜华剑释放雷系灵力钻进长虫的嘴里试图搅碎它的内脏。

    长虫被体内的巨大痛苦折磨地发了狂,忽然猛地朝敖夜他们冲了过来,几个剑宗弟子没撑住,直接被顶得往后倒飞,而敖夜这被挤得落在了后头。

    守在佘宴白身旁的剑宗弟子见势不妙,连忙举着剑挡在了他身前,闭着眼张开了一个防护罩。

    然而他修为低,防护罩在长虫的冲击下脆弱如纸,不过须臾便开始皲裂,隐隐发出碎裂声。

    就在他咬紧牙关打算用生命来履行敖夜的嘱咐时,身前的压力忽然一轻,睁开眼一看,发现他身旁伸出了一只素白的手,然后凝结出一堵晶莹的冰盾挡在了他俩的面前。

    再抬头往长虫身后看去,发现危急之下,敖夜竟爆发出巨大的潜能,一剑刺穿了长虫的尾巴,将其钉在了地上。

    还愣着作甚,还不赶快杀了这长虫?佘宴白手中的冰盾化作冰雾,笼罩住了长虫的脑袋,以防他喷出要命的冷焰,然后瞥了眼身旁愣住的年轻剑修以及后方被撞飞又匆匆赶来的剑宗弟子。

    佘宴白释放出冰雾宛若迷雾,那长虫被罩住头后没一会儿,挣扎的动作便越来越小。

    哦哦。

    剑宗弟子们一拥而上,他们倒也聪明,趁着长虫无法喷火只能在地上轻微扭动的时机,纷纷朝着一点用尽全力攻击。

    一下又一下,终于教他们破了长虫的防御,又齐心协力要了长虫的命。

    行了,长虫已死,莫再攻击了。佘宴白收了手,它的皮如此厚实,想来拿去做防具应该会很不错。你们要是把它的皮破坏得不成样子,莫非是想穿一身破破烂烂的连乞丐都不一定想穿的衣裳?

    闻言,剑宗弟子们纷纷住了手收了剑,老实地靠着山壁站成一排,然后不时地拿眼睛偷偷看佘宴白,并互相传音道。

    对了,这小妖是谁啊?

    不知道啊,但叶师兄刚刚让我保护他,想来应当是个对叶师兄来说很重要的人?

    难不成是嫂子?我看他们也挺配的,一个英俊潇洒一个貌美如花,当真是郎才女貌哎,不对,应当是郎才郎貌,天作之合,天造地设,天生一对,还有什么天来着?

    佘宴白的神识很强,以致于这些元婴期以下的年轻剑修在他面前传音,不亚于直接在他耳畔大声说话,不想听都不行。

    待听到剑宗弟子夸赞敖夜相貌的话时,佘宴白不禁摇头失笑,长得如此平平无奇还能夸一声英俊,真教他为剑宗上下的审美担忧啊。

    殊不知这些剑宗弟子其实知道敖夜的真容,只是见多了敖夜顶着吃了幻颜丹后格外普通的脸,便习以为常了。他们只当这是敖夜的小癖好,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剑宗上下有着奇奇怪怪的小癖好的剑修并不在少数。

    甚至敖夜的这个小癖好在剑宗的奇怪癖好排行榜上连前一百都排不上,对于见多识广的剑宗弟子们来说便实在不足为奇。

    然而他们这样淡定的表现,却令佘宴白误以为敖夜的真容便是如此平凡而普通,搁到妖族都可以说一声丑八怪的地步。

    闭嘴,就你话多,你们别忘了叶师兄可是修无情道的!无情,懂吗?有一个剑宗弟子道,谁有道侣,咱们叶师兄都不可能有。等叶师兄的修为和境界再高些,估计会比那些个佛修还清心寡欲

    佘宴白脚下一顿,转头瞥了眼说话的那个弟子一眼,那弟子立即心虚地低下头,还以为偷看被正主发现了。

    其余人也莫名感到一阵心虚,纷纷低下头,既不偷看人了,也不再互相传音了,老实地如同凡间学堂里被罚站的小学童。

    佘宴白抬起头,静静地望着不远处拎着一把剑正在处理长虫身上可用之物的高大男人,心里不由得对他居然会选择修无情道而感到讶异。

    从古至今,修无情道的修者不足百人,而这百人中,最后能修成并飞升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大多数要么是半途而废,历经千辛万苦后转修其他道。要么是入魔,运气不好的会失去理智沦为魔物,运气好的则会成为连魔族都鄙夷的堕落者。

    而眼前这个知恩图报、心怀正义的剑修呢,他最终的下场会是哪个?佘宴白迈开脚,带着一腔复杂的思绪走到敖夜身旁。

    而这时,敖夜不仅手脚麻利地搜刮完长虫身上的宝贝,还将其分装好了。

    都过来。敖夜朝一旁的剑宗弟子唤道,等他们过来后,便举起一个储物袋,然后解释道,这长虫乃是冰属性妖兽,而我们当中唯有

    敖夜看向佘宴白,忽然发现相识至今,他竟连这小蛇妖的名字都不知晓。不仅如此,他还不知道前辈的名号,就连眠眠也不过知道一个小名罢了。

    阿佘,我叫阿佘。佘宴白淡淡道。

    蛇妖就叫阿蛇,那如果我是狐狸精,岂不是就叫阿狐?这个名字也太不走心了吧有一个剑宗弟子小声道。

    站在他旁边的同伴立即给了他一个肘击,呵斥道,叶师兄都没说话呢,你给我闭嘴,说不定人家只是音同蛇,其实字不同呢?

    你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是我失礼了,不该胡乱猜测这位妖修的名字。

    敖夜把储物袋递给佘宴白,继续解释道,我们之中唯有阿佘是冰系灵根,故而我便将此妖兽的内丹、焰囊与三分之一的皮骨分给他,你们以为如何?

    没意见,我们都听叶师兄的安排。此种分割其实太大方了些,但他们之所以能杀得了长虫,主要是佘宴白和敖夜一前一后控制住了长虫,否则以几个剑宗弟子的能力也只有逃的份。

    故而在他们心里,只要敖夜乐意,哪怕是全给佘宴白,也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

    敖夜接着把手中剩余的储物袋一一分给其他弟子,自己也留了一个,说道,剩下的东西我便均分了,你们可有异议?

    剑宗弟子们齐齐摇头,反正这长虫的身躯长,便是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东西均分之后也足够他们一人打造一副防具还有剩余了。

    忽然,有一个机灵的弟子发觉不对,阿佘阁下拿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均分叶师兄你出了这么大的力,怎么着也该得三分之一啊,剩下的我们再均分就行了,反正也够用。

    其他弟子一听,纷纷要把手中的储物袋塞回敖夜怀里,七嘴八舌地喊着让他重分,必须重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分赃不匀,起了内讧了呢。

    好了,你们既然喊他一声叶师兄,那他这个当师兄的关爱一下你们这些师弟不是应该的么?东西给了你们,那你们就好好收着,何苦教他一副慈兄心怀落了空?佘宴白双手抱胸,意味不明道,说不定以后就不会再有了呢。

    你们收着吧,我不缺这点东西。敖夜后退了几步,躲开剑宗弟子们递过来的储物袋。

    剑宗弟子们想想敖夜这些年来走南闯北,恐怕收集了不少天材地宝,应当是不缺的又见敖夜一再坚持,故而犹豫了一会后便收下了。

    殊不知他们以为不差宝贝的叶师兄,不过是来了趟秘境遇见了一枚巨能吃的蛋,就被吃光了全身家当。哦,不对,他们叶师兄身上还有数十个某人赠予的储物袋,要单纯论灵石,还是要比他们富裕许多。

    他们身后,也就是与长虫来时相反的方向,忽然跑来一群人。乃是先前逃跑的众多修士中,难得良心发现的一批人。

    他们跑远了之后,久候剑宗弟子不来,纠结犹豫了一会儿便折返了回来,途中遇上从其他岔路折返回来打算看看剑宗弟子情况的人,便结伴而行一道回到了这里,一个个手里拿着家伙什,已经准备好与长虫拼了,不想竟来迟了,人家不仅已将长虫击杀了,还把其身上能用的东西都拿走了。

    咳,既然诸位平安无事,在下便先告辞了,后会有期!有人转身就走。

    多谢诸位舍命断后让我等逃离,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得上在下的,还请尽管吩咐!有人心生羞愧,红了脸。

    那什么,长虫的尸体你们还要吗?不要的话,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说着,不等敖夜等人答复,有小心思的便走了过去。

    这些折返回来的修者可谓是千人千面,令人哭笑不得。

    长虫死了,还被扒皮抽骨,以致于他们所在的这片地方充盈着浓浓的血腥味,不宜久留,便与他人告别后匆匆离开了此处。

    走远了,没了难闻的味道,也没了心思不一的陌生修者们,几人顿感轻松不少。

    剑宗弟子们停下脚步,喊住走在前面的敖夜与佘宴白,叶师兄、阿佘阁下,我们就此分别吧!

    两人驻足,回首望着身后面露笑容的年轻修者。

    佘宴白挑了挑眉,轻笑道,你们倒挺有眼色的,居然知道我不喜人多。

    剑宗弟子们哈哈大笑,解释道,非也,我们进秘境乃是为了历练。要是跟着叶师兄,遇到危险恐怕不等我们动手,就被叶师兄处理了,所以我等想自己闯一闯。

    见他们去意已决,敖夜便点了点头,并未出言挽留。

    随后,剑宗弟子们朝着敖夜一抱拳,接着后退了几步,然后走向了另一条岔路,继续闯荡这神秘的秘境。

    去哪?

    待周遭一片寂静时,敖夜忽然传音于佘宴白。

    让眠眠带路,反正他知道哪儿有好东西。佘宴白把手伸进褡裢内,解开防护罩上的隔音诀,然后轻轻地弹了弹蛋壳,小崽子,醒醒,该做事了。

    大白蛋猛地一颤,迷迷糊糊地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发觉爹爹的手就搭在蛋壳上后,本能地开始蹭啊蹭,小小的一颗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佘宴白抽回手,笑道,真粘人,我就没见过比你还粘人的小崽子了,真是个小麻烦蛋。

    眠眠不以为耻,反倒乐颠颠地在褡裢内滚动,似乎很开心。

    带路,咱们继续寻宝去。佘宴白到。

    眠眠一听,便打起精神感知宝贝的气息。须臾之后,给佘宴白指了一个方向。

    佘宴白抬脚便走,敖夜慢慢地跟在他身后。

    敖夜指尖一弹,灵火便晃晃悠悠地飘到佘宴白身旁,为他照亮前路。

    佘宴白身体无事,仗着与眠眠心有灵犀,走得越来越快。没多久就把敖夜远远地落在了后头。

    怎么,累了,走不动了?佘宴白停下等敖夜追上后调笑道,你不行啊,这才走了多久,你就疲了?

    敖夜抿着唇一言不发,绕过佘宴白便想往前走。

    佘宴白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说道,走错了,是另一条路。

    敖夜便停下,转过身,默默往旁边走去,看得佘宴白一阵无奈,颇感头疼道,站住!

    敖夜驻足,背对着佘宴白,高大的身影几乎与洞内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仍是一句话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生闷气,但佘宴白却知道,这人其实是刚刚杀长虫的时候用力过猛,伤着了己身。

    佘宴白走到他身旁,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敖夜的手臂,问道,哑巴了?半天不见你说话。

    有事?敖夜一张嘴,吐息里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初时他没有感觉,等过一会儿,他体内的伤才渐渐显现,要不了命,只有些难受罢了。

    佘宴白举起手,掌心里躺着一枚丹药,这次你是想自己吃,还是我继续强塞,嗯?

    看他那兴味颇浓的神情,大约是想再塞一次。

    敖夜没有犹豫,果断选择了自己吃,丹药一入腹,他因强行抽取力量而经脉发疼的身体好受了不少。

    多谢。

    谢什么,我还等着你继续代步呢。佘宴白解下腰间的褡裢递给敖夜,接着化作小蛇顺着敖夜的裤脚爬上他的肩膀,催促道,莫再耽搁时间了,上回这秘境出现的时间就极短,这回想来也不会有多长。趁着没关闭之前,咱们多找些好东西。

    嗯。敖夜拎着剑大步往眠眠指的路走去。

    眠眠这回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带着他俩绕来绕去,一路上竟连块下品矿石都没发现。

    眠眠,你失灵了?佘宴白呲溜一下顺着敖夜的肩膀滑到他垂在褡裢旁的手腕处缠上,还是你没睡醒?

    眠眠不高兴了,在褡裢内滚来滚去,一个劲地催促敖夜走快点,免得他被爹爹质疑能力不行。

    敖夜想了想,干脆御剑而行,只是洞中有些地方不太高,他不得不时而弯腰低头,时而站起如笔直的小白杨。

    佘宴白只看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哈哈大笑,直言,你这样御剑,要是被你师尊看到了,怕是得挨打吧?

    笑狠了,身子不免有些发软,佘宴白从敖夜腕上脱落,缓慢地顺着手背往下滑。而这期间,佘宴白还在不停地笑,清越的笑声在洞内不断回荡着。

    除非敖夜封闭听觉,否则得有好一会儿要被佘宴白愉快的笑声所包围。

    当佘宴白滑至敖夜的手指处时,敖夜张开两指夹住小白蛇的脑袋,然后一甩一放再一抓,稳稳地把佘宴白攥在了手心里。

    但佘宴白倒宁愿他放任不管,也省得被这一套动作弄得晕头转向,反正他堂堂一个大妖也不至于摔死不是?

    一根筷子的长度约有一尺,而一个成年男人的手掌也就比一尺稍短些。

    以致于敖夜的大手一抓,正正好握住了佘宴白身上最要紧的两处位置,性命攸关的七寸之处与曾诞下眠眠的某处皆与敖夜温热的手掌紧紧相贴。

    佘宴白的身体本来冰冷得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但不知为何,才被敖夜的手攥了一会儿,便仿佛遇上了天地间最厉害的幽蓝之火,渐渐开始了融化。

    他被握在敖夜手中的那段身子竟被捂热了些,待热意传至脑袋,佘宴白清醒的神志顿时如喝醉了酒一般晕乎乎的,但仍不忘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神志骂上一句

    你个混账!

    作者有话要说: 1、哇,你们空投月石+2510,你们自己也留点用呀,我现在有3000+了,够了真够了哈哈

    晚安,爱你们~~~谢谢小可爱们,狠狠亲一口

    二、月石的用途(复制来的用途,你们别忘记给自己留点呀,别掏光了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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