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贵妃一笑,说道:“他从小便是如此,现在还好些了,之前喝几口就倒。”

    陆含之知道,这种体质叫酒精不耐受。

    常人也有酒精不耐受的情况,有的人是醉后发酒疯,有的人则是醉后大睡,宇文琝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喝醉以后容易听话。

    一个桀骜不驯的人,难得有个听话的时候。

    陆含之笑笑,戳了戳阿蝉的小胖脸儿,说道:“你怎么瘦了?”

    难道是安亲王的减肥计划实施成功了?

    戎贵妃说道:“小孩子奶胖,几天就能瘦下来。”

    陆含之点头,若有所思的问道:“母妃,皇上今天……很暴躁啊?”

    戎贵妃抬头看了一眼陆含之,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怪你们,也并非因为西域作乱。今日是平公子忌日,往年每到这个日子,皇上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不过这些年来好些了,他已经可以如常对待这个日子。只是近日平公子的事又被翻了出来,他大概有些伤神。”

    陆含之了然,原来如此,难怪皇上暴躁成这个样子。

    于他来说尹平梧不仅仅是他此生之痛,还是他懦弱的根源。

    没能护住他此生挚爱,甚至没能在当初誓死查清他的死因。

    陆含之叹了口气,说道:“皇上也算有情有义了,其实没有必要一直沉缅于过去。”

    戎贵妃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在戎贵妃这里呆到日暮时分,宇文琝的酒才算是醒了。

    他看着自己脱光的衣服,眼中有几分迷惑。

    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心中思绪万马奔腾。

    本王何时醉酒后行为变得如此奔放?

    用王妃的话来说,就是这不是很科学的亚子。

    他怀疑是王妃指使他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害自己在他面前出丑。

    每天不皮一下,这日子他反正是过不去的。

    好在未来暴君大大脸皮不薄也不厚,面对这样的事情还算自如。

    他如常的穿好衣服,便推开门去了宸熙阁正殿。

    一推门进去,便觉得屋内氛围有些凝重。

    宇文琝上前问道:“母妃,出什么事了吗?”

    戎贵妃看了一眼陆含之,陆含之道:“刚刚有人来报,皇上匆匆出了宫。”

    宇文琝皱眉,问道:“出宫?去了哪儿?”

    戎贵妃道:“今日是平公子忌日,他很多年没去三生陵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带了几个人便微服离了宫。”

    宇文琝想了想,问道:“母妃是担心父皇安危?”

    戎贵妃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不是,我只是担心有人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陆含之猛然想起一件事,说道:“糟了!宇文琝,来的路上你是不是说过,那人在西郊施针施药笼络村民?”

    还未等戎贵妃奇怪自家儿媳妇为啥直呼夫君名讳,宇文琝便拉起了陆含之,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便过去看看。”

    三生陵,正是在西郊源本山。

    源本山是宇文氏祖陵,从太祖皇帝起,历代皇帝皆葬于此。

    还是第一个侍君死后,由皇帝亲自修三生陵葬在此处的,可见其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皇帝只带了随身的八名侍卫,倒是各个武艺高强。

    他今日心情烦乱到了极致,偏偏有那么多事又来搅扰。

    虽然他也知道,身为一国之君,不可能躲轻闲,可他今天真的很想出来躲个轻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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