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事孟宁也没法跟大文说出个明白,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找找,碰碰壁,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了。

    “行,”孟宁笑道,“我等着。”

    大文脑海里过着人,一会儿觉得陈陌可疑;一会儿又觉得招财不简单。

    孟宁看了会儿大文脸上一言难尽的复杂神色,笑了笑,“你别着急,之前花生酥糖那事,何波也查过,不也没查出来吗?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是哦,何哥那时候都没查出来。

    “行了,”孟宁换了个话题,“继续派人盯着牛玉,有任何不对及时汇报。”

    “好。”

    “还有,找人看着周三儿。这人差点把咱们一锅端了,可能没这么简单收手。”孟宁脑子过着想法,“找人去暗地查查看看,看他最近有没有什么犯事的地方。关键时候,咱们送他一程。”

    这个行业的本是残酷部分在于政策,更多的是在于那些背后阴私吞并。

    繁华消失,俱在一念之间。

    如果昨天,她没有突然回来让人撤出去。

    或许今天他们就真的被人迎面一棍子打蒙,站不起来了。

    她跟何波都不是圣人,做不到你打我左脸,我伸出右脸给你打。

    她能做到就是你打我左脸,我回你右脸。

    谁疼了,谁就乖了。

    大文明白孟宁意思,“孟姑娘,我知道。”

    —— ——

    两人出去的时候,昨天那些大娘们陆陆续续都来了。

    也有两个胆小的,不敢来的,让他们儿子跑过来说了声。

    大文一人给了一脚,骂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想来那一开始别报名啊。其他人我都给拒了,你们又说不来了。早干嘛去了?之前听着能赚多少钱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不来啊?

    “是,昨天是出了事,可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合着你们只能见好处,一点儿风险都不想担?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我告诉你,喊着你们老娘必须来,老子不是给你们做好事的。”大文气骂,“他妈的。占着老子的名额,现在又想不干了。你们要是不想干,早说呀,谁让你们占着老子名额,现在老人去哪儿招惹。”

    “你老娘不来,你们也别来了。”

    两个大男孩低着头,想开口说什么迎面都是大文的骂声。

    “算了,”孟宁轻声开口,“他们不想来,算了。”

    他们本就不想来,即是强迫来了,效率也不会很高,反而耽误事。

    听着孟宁开口,大文骂声一顿,瞪了那两人一眼,小跑到孟宁身边,“孟姑娘,可现在我们手里的人不够呀?这么多布呢?”

    “先开工,”孟宁轻叹口气,“我来想办法。”

    “是。”

    —— ——

    从租的房子,孟宁去仓库里核算了一下账面上的流水,又算了一下上两周的账。

    没什么大问题。

    放好账本,孟宁锁着小屋门出来。

    新提上来看守仓库的大男孩,之前也被孟宁罚写过检查。

    看见孟宁跟老鼠看见猫似的,乖巧的不得了。

    “财务,你要走了?”

    “嗯。”孟宁拿着手电最后逛了一下仓库,“警醒些。最近不太平。”

    “我知道,大文哥之前说过。财务,你放心吧。现在咱们的哨点已经布在了一公里外了。”

    “嗯。”

    孟宁关了手电,锁了仓库门,转身,迎面看见陈陌带着几个人扛着麻袋,一路疾步走过来。

    “怎么回事?”

    陈陌压着声音,“纺织厂的人临时抬出来了两麻袋的瑕疵布,大文哥让我带人卸到仓库。”

    “搬进去。”

    孟宁跟着又进了趟仓库,拆着麻袋,这次又送来了十匹布,确实还有一匹的确良。

    “路上来的安全吗?”

    “换了三次道,确定没人。”

    陈陌是个很好的行动执行者,“孟姑娘,东西送到了,我先回那边了。”

    “回吧。”

    孟宁站在小凳子上,手按在架子上的布,看来是真的需要招点人了。

    —— ——

    傍晚,孟宁回家。

    巷子里两孩子正跟着霞姐家两孩子一起在巷子口疯跑。

    “姐,你回来了?”

    “嗯。你姐夫呢?”

    “在家做饭。”

    冬冬跟晨晨一人边牵着孟宁手,“姐,我们是不是要回家吃饭了。”

    “对啊。”

    孟宁先让两孩子回家,自己把霞姐家两孩子送回去。

    毕竟天快黑了,孟宁也怕两孩子在巷子里跑着,不知道回家。

    “霞姐。”

    孟宁敲着霞姐家大门,“是我,小宁。”

    “来了。”

    霞姐匆忙来开门,“宁宁,你咋来了?快进来。”

    霞姐家两孩子一进家里院子,便结伴跑进屋玩去了。

    “冬冬他们我喊回家吃饭了,我怕你家两个在巷子里玩不安全,顺路给你送回来。”

    “快坐。”霞姐请孟宁坐在院子里,喊着正在洗衣服的小姑,“大叶,去给宁宁倒杯水。”

    “哎。”

    霞姐院子里放着两个大木盆,木盆里面放着满满的衣服和被子。

    孟宁一看,便知道霞姐是在帮人洗衣服。

    大冷个天,霞姐家又舍不得用煤用木头,都是用着凉水洗衣服。

    霞姐其实也没比孟宁大几岁,但她那一双手全是冻疮。

    这也才刚到腊月。

    孟宁心里闪过想法,还没开口,霞姐家大门却被一个胖女人一下子推开。

    “霞,我们家的衣服你给我洗好没有?这都几天了。”

    胖女人孟宁也认识,都是巷子里的人,姓吴。

    孟宁按着辈分该喊她吴婶。

    吴婶为人泼辣,爱赚小便宜。

    孟宁平日里不是很喜欢跟她打交道。

    “哟,这不是咱们巷子里的大学生吗?”吴婶阴阳怪气,“大学生也来洗衣服?这国家发钱的人就是不一样。”

    霞姐性子软,怕两人吵起来,忙站在中间,当了和事老。

    “洗好了洗好了,”霞姐喊着刚给孟宁倒好水的大叶,“大叶,快,把你吴婶的衣服给你吴婶收了。”

    “哎。”

    大叶拿着家里的筐子,一件一件把晾在绳子上的衣服给吴婶叠好,收了下来。

    “吴婶,这是你们家的衣服,你看看对不对?”

    吴婶肥胖的大手伸进筐子里就着灯光看着,“这件洗的不行,这印子都没洗掉;这件也不行,这什么呀,都是黑漆漆的,这个我可没法给你算钱;还有这件,你看看这袖子你都给我们洗掉色了,蓝衣服你都给我洗白了。这我可不愿意。”

    每次给吴婶洗衣服,吴婶总要这样那样来一出子。

    霞姐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大叶洗了一□□服了,坐在院子小板凳上,脖子低头低的僵硬,脸都被冷风刮出几条道子。

    更别说是那一双手了,手上的冻疮泡了一天的冷水,完全动不了。

    晚上放进自己肚子上暖,屈指都是钻心的疼。

    大叶有点绷不住了,“吴婶,你们家的的衣服都是脏的不行了,才拿给我们洗。就你们家那件蓝衣服,我洗都给你三年了,去年我就给你解释过,这衣服布不行,它也该掉色了。你去年这件衣服,就没给我们家钱,今年,你怎么还这样啊?”

    大叶本就不是个脾气火爆的人,说道最后说着说着自己竟然哭起来。

    吴婶是个泼辣的,她可不管大叶哭不哭,“反正就是你们洗的不对,这钱我是不会给你们。”

    孟宁看不下去了,又让大叶拿了个干净筐子,放在桌子上,“这样,吴婶,你看看那几件衣服是你觉得洗得干净,愿意掏钱的。那几件是你不愿意掏钱的。不愿意掏钱的,那肯定就是洗的本不干净的,吴婶,你看看,挑出来。”

    “还是小孟会说话。”吴婶挑挑拣拣,一筐子衣服,最后也只挑出了四五件满意的,“就这几件洗的还算干净,其他的都一般。”

    吴婶拍拍手,“一毛钱洗三件衣服是吧,这也就五件衣服,我吃点亏,给你们一毛五。”

    “我给你们找找啊。”吴婶一边掏钱,一边还在碎碎念着,“真不是我不愿意掏钱,可你们看看你们洗的那衣服,真是气人。算了,都是邻里邻居的,我也不好说你们什么。这钱你们拿着,以后可别这样洗了。”

    吴婶家一筐子衣服,大叶和她嫂子两个人洗了整整一个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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