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走了,就不可能再回来的。

    年前走的那批人,现在再想回来,何哥根本就不搭理的,见了就像陌生人,眼风都不带扫的。

    尤其是,陈陌也从广市回来了。

    寡言少语又写的一手好字的陈陌,现在明显成为了财务的新宠。

    招财危机意识陡然增加,这段时间明显地话都少了很多,做事也麻利了,也不质疑孟宁,有事没事就待在仓库里这边排查,那边看看。

    比之前的确负责不少。

    “哥,你看什么呢?”进宝抱着刚洗好的小喵喵从屋里走出来,准备把它放在专属于它的竹筐里晒暖。

    “别动。”招财盯着进宝脚底,弯腰从一侧地砖缝隙里用力拔出一根生了绣的铁钉。

    进宝看了眼:“哦,原来是根铁钉。还好哥你看见了,不然扎着喵喵小脚可就麻烦了。”

    招财举着生了锈的钉子,对着太阳看了眼:“你说这是铁钉是哪儿来的?”

    “啊?”进宝不知道招财发什么疯,“看着生了锈的应该是之前人家留着的吧。”

    “不,我让你看是门上的还是窗户上的?说不准是哪个缝纫机上掉的。”招财握着钉子头,碎碎念叨着,“看来是要再排查一遍了。”

    进宝:“......”

    您没事?

    孟宁隔着窗户无声地笑起来。

    该说的不说,何波驭.人确实有数。

    自从明白了何波敲打意思后,孟宁确实减少了用大文跟招财的次数。

    招财还算机灵。

    —— ——

    没过几日,便是九月九日重阳节。

    那天刚好是周末,孟宁跟韩竟带着两孩子一起去公园后门不远处废弃的篮球场打篮球。

    一家四口,除了孟宁不会,连带着小晨晨都能拍几下篮球。

    只要冬冬水放的够多,晨晨运个球跑个小半场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开始是韩竟纠正冬冬动作,带着冬冬打,小晨晨跟在冬冬后面,纯属是在卖萌捣乱。

    孟宁就坐在一旁锈迹斑斑的长椅上,带这个花边帽子,躲在藤蔓缠绕的阴凉处,看着他们三个在场地上跑,时不时还夹杂着晨晨的欢声笑语。

    秋日阳光照在身上,和风舒着她的肌肤,卷着远处淡淡的花果香,空气里都萦绕着不远处丰收的气息。

    孟宁弯了弯眼,看着场地里冬冬跟晨晨二打一,期间还夹杂着晨晨各种无赖小动作。

    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动不动就摔在地上,又或是抱着韩竟大腿,借机给冬冬使眼色。

    韩竟单手拎着晨晨衣服后领,反手把人抱在怀里,送到场下的孟宁怀里,颇为严厉,“不许胡闹。”

    冬冬现在正是对篮球有兴趣的时候,不能让晨晨这么捣乱他练习。

    晨晨成天跟在冬冬屁股后面,见了不少人,也交了不少朋友,性子开朗了,脑子也开始转起来,各种古灵精怪的想法都有了。

    她坐在孟宁怀里,拽着韩竟袖子,“不要,我跟妈妈也想跟你和舅舅一起玩。爸爸,让我跟妈妈也一起玩嘛。我们一家四口还没有一起打过球。”

    爸爸这么厉害,她才不会让爸爸欺负小舅舅!

    孟宁:“!”

    她才不要出汗!

    这样的天气安安稳稳坐着吹吹风,看看景,不香吗?

    她从小就不爱跟那些臭烘烘爱打球的男生一起玩。

    “跟你妈一起玩?”

    韩竟看了眼孟宁,后者穿这个长袖长裙,脚上穿了双白色运动鞋,头上还带着个杏色花边帽子。

    这哪儿是来打球的,分明是来秋游的。

    “妈妈,好不好嘛?”晨晨腻在孟宁怀里,小脑袋靠着孟宁肩膀上,学着孟宁样子撒娇,“妈妈,晨晨想跟妈妈一起打球,好不好嘛?妈妈?”

    孟宁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写满了抗拒,但她又不想当这个坏人。

    她求救般看了眼穿着短袖的男人,微咬着下嘴唇,半用气音问道:“好,不好呢?”

    不好吧。

    太不好了!

    她不想打球,更不想出汗!

    她就想美美哒的坐着,自成风景。

    恰巧冬冬运球失误,篮球除了界线,落在韩竟脚边。

    “姐夫,你帮我扔一下。”

    韩竟拾起球,单手在地上拍了下,手臂屈起,肌肉线条锋利。

    球弹到地上又弹起,落在韩竟手上,后者笑了下,拍球进了场地。

    一声“好 ”字却利落干净传到场地外。

    晨晨欢呼起来,从孟宁腿上跑下来,拽着孟宁胳膊拖着人往场地里走。

    “妈妈,妈妈,爸爸同意了,咱们跟着小舅舅一起去和爸爸打球。咱们三个一定能打过爸爸!”

    孟宁生无可恋。

    可真的跟韩竟打上比赛,孟宁才更生无可恋。

    即使冬冬把孟宁安排在守门的位置上,孟宁也根本拦不住韩竟。

    韩竟有时候都不过到筐子底下,轻巧跃起,长臂一投就进去了。

    孟宁还要时不时地抱着自己的小帽子,以防被球砸到。

    冬冬无奈叹气,本来跟姐夫一起打比赛,带着晨晨这个小废物就已经够费力的了。

    结果,还要额外带着姐姐这个大废物,他真是太难了。

    打的最后,孟宁都有些生气了。

    这男人也太不给面子了,好歹让她意思意思拦下来一个呀。

    多丢人呀。

    还在两孩子面前呢。她多要脸的一个人。

    在韩竟运球到这边的时候,刚准备跃起,孟宁抿着小嘴,娇娇唤他。

    “韩竟。”

    韩竟脚步一顿,看了眼站在筐下带着帽子的小狐狸。

    眼里闪过笑意,终于知道开口了。

    他拍了两下球,球弹起,握在手上。

    “过来。”

    他两手掌心握球,轻扔给她。

    孟宁也不管放不放水了,屁颠屁颠过去。

    由着距离不是很远,孟宁也就很放心的张着手臂,兴致勃勃准备接球。

    “砰”的一声,篮球落地。

    孟宁几乎是看着篮球从自己右边胳膊旁落了下去,径直划过她,落在她身后不远处,滚在了地上。

    孟宁:“......”

    早知道她就不伸这个手了。

    真尴尬。

    韩竟:“......”

    不是,就是接球也该动动呀。

    冬冬看了眼孟宁的神操作,干脆利落地躺在了地上。

    放水都放成着这样了,还是躺平吧。

    —— ——

    等一家人玩尽兴了,又都拿着个人的毛巾擦了擦汗,狼吞虎咽吃着孟宁早起做好放里面的菜馍跟肉包。

    吃饱喝足,一家人骑车回家。

    骑出篮球场,刚走到公园,公园门口的大片空地上聚集着不少人,或站或趴,或跪或蹲,哭声阵阵。

    而且络绎不绝的往来的还有人,大都红着眼眶。

    “怎么回事?”

    韩竟不是个凑热闹的人,微摇头,“先回家。”

    “好。”

    也就在他们自行车拐进巷口,便听见那些红.袖章们带着大喇叭走街串巷,不见往日嚣张,都很安静。

    喇叭里播报地东西也很沉重。

    “据悉,今日零时许,大领导去世...”

    孟宁惊了下,脑子像是陷入梦境,感觉还有些荒谬。

    韩竟更是失了往日的从容,手紧捏着车闸,长腿支着车子,回头看巷口。

    红袖章带着大喇叭,后还有人抬着画像,不少群众跟在后面哭。

    声声哀痛。

    许是孟宁跟韩竟地反应过于大,两孩子直到进屋都还保持着沉默,乖巧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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