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疏:“?”

    大小姐,你怎么回事。

    就连梦先生,虽然毫无底线和原则地夸人,也还是要鼓励人好好修炼的。

    只听大小姐继续道:“毕竟你修炼也和不修一样。”

    林疏:“......”

    这确实是真话,但毕竟不大好听,很刺耳。

    可大小姐的下一句又好听了起来:“有我在,总归不会让你被人欺负,你随意玩乐即可,不必勉强自己修炼。”

    林疏觉得不行。

    先不说自己还抱着一些恢复修为的希望,只说整个学宫学习氛围浓郁,几乎所有人都刻苦学道练武,他若是游手好闲,实在有点鸡立鹤群。

    他说:“但大家都刻苦修炼。”

    “你管他们作甚,”大小姐看着他,淡淡道,“若是刻苦修炼便能被我养着,他们只怕比现在还要勤勉一些。”

    林疏被大小姐这话逗到,想起仙道院渴望富婆的风气,不由得笑了一下。

    便见大小姐望着他,连声音都轻了些,道:“你素日不妨多笑一些。”

    今天的大小姐,实在是过于温柔可人了,简直像是吃错了药,便是林疏上辈子住宿舍的时候,听室友给小女朋友打电话,也见他没用过这种语气。

    他想了想,趁着这一会儿河豚变成海豚,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那句话:“你为何要养我?”

    大小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道:“我不养你,难道要养萧灵阳吗?”

    是啊,你不该养萧灵阳吗?

    林疏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觉得不应当。”

    “亲疏有别,”大小姐道,“几年之后,他长成人样,我便不用管他,你却要与我长久相守,我自然养你。”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语气毫无起伏,仿佛是做陈述,连林疏都要信了。

    但是,不应当。

    仙道院中那么多人嗷嗷待养,大小姐怎么就挑中了自己,听这话的意思,还是长期的。

    难道大小姐过于完美,武功过于高,物极必反,就喜欢自己这种胸无大志混吃等死的小咸鱼么?

    这不啻于天上掉下的馅饼,从概率的角度上来说也有那么一点可能。

    正在胡思乱想,就见凌凤箫的玉符亮了。

    片刻,凌凤箫道:“我们下山。”

    林疏:“诶?”

    “北夏这次的魔物与往日不同,连法阵也难以探明,”凌凤箫道,“大祭酒托我去西蜀如梦堂一趟,他们有一门内功‘万物在我’,可以观看万物,亦能察觉魔物所在。越若鹤与越若云还未到火候,须请越老堂主来。”

    林疏:“嗯。”

    凌凤箫却忽然来了精神一般,眼里有淡淡的笑:“去后山,我带你去看照夜。”

    后山有灵兽厩,照夜是一匹马。

    一匹通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马,双目有神,皮毛光亮,身躯矫健,一看便是罕有的神骏。

    这马一看到林疏,硕大的脑袋便凑了过来,一双黑琉璃似的眼睛竟然通人性一般,带着好奇。

    “你倒是知道该与谁亲。”大小姐翻身上马,姿态说不出的好看。

    照夜继续往林疏身边凑,很有要蹭一蹭的意思,林疏退了退。

    “别吓着他。”大小姐拍了拍马头,道。

    照夜打了一声响鼻,还是有点想往前凑。

    林疏抬头看凌凤箫。

    凌凤箫在马背上朝他伸手:“来。”

    天边曦日初升,辉光照在大小姐身上,一时间晃花了人的眼。

    林疏怔了怔,伸手。

    凌凤箫抓住他手腕,一股无形力道托住他,片刻之后,便稳稳落在马背上。

    凌凤箫解开马绳,照夜向前疾奔而出,它速度极快,又极稳,让人仿佛坐在云端,跑动之际,清晨山风扑面而来,吹动袍袖,甚是怡人。

    风声中,是身后凌凤箫的声音。

    “越老堂主年事已高,有些糊涂,他脾气怪异,等见了面,千万不要与他多说话,”凌凤箫道,“只要与他说上话,你便知道越家兄妹抬杠的本事是从何学来了。”

    原来是个老杠精么?那也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山路两旁,高山次第排开,云雾之间,绿树红枫辉映,泼泼洒洒一片淋漓深浓,向前看去,天高路远,仿佛永没有尽头,比起与李鸭毛一起乘车来时的感受,又有诸多不同。

    凌凤箫向前倾身,问他:“你喜欢么?”

    因着骑马的缘故,这人本就坐在林疏身后,此时又倾身靠近,声音好听不说,淡淡的兰麝香气亦萦绕鼻端,令人神驰,但林疏从未与人离得这样近,浑身上下已乱了章法,呼吸都忘了该怎样呼吸,很不安。

    不妥。

    被人包养,原来也要考验心理素质,还有触发过敏症的风险。

    凌凤箫似乎以为他害怕,轻笑:“不会摔,不怕。”

    林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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