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

    大娘把目光投到林疏身上,大是担忧:“你看看!又是这副万事不入耳的样子!可不是撒手就得没了吗!”

    “他听着呢!”李鸭毛为他开脱,“就是不会做表情,显得呆了点儿!”

    大娘“呸了一声”,又往前走了几步,对林疏道:“跟好啊!”

    距离太近,林疏有点僵硬,默默点头。

    大娘这才满意,挥了挥手,放他们离开了。

    宁安府是一个小县,从南郊到城中央也只有十几里,他们各骑一头灰驴在土路上并排走着,林疏额外带了一顶斗笠——这是大娘知道他身体不好,怕他被大太阳晒晕,特意添的。

    林疏边被驴子驮着走,边看道旁风物景色。

    刚入城的时候,两旁街巷稀疏,房屋低矮,都是些老旧木泥房,不甚繁华,过一处牌坊,到了内城,才看见颇为气派的官衙,沿街也渐渐有了商铺,卖些瓜果点心,吆喝声此起彼伏,颇有一番意趣。

    及至快到了考场,就很有些车水马龙的意思了,人声也很是鼎沸,考场竟是个几十丈见方,青砖铺地的空地。

    越过黑压压的人头,林疏看见前方竖着一根极高的竹柱,其上高挂青色幡,书着大字“上陵试”,参加者就以这竹柱为中心,各自席地而坐。

    李鸭毛:“这也真磕碜。”

    李鸡毛点头。

    林疏认为也是。

    不过等几乎所有人都来到,他觉得,这场地的敷衍和简单也不是没有原因——整个宁安府也不知有没有五千人,光是来考试的就有一千,怕是所有年轻人都来了这里碰运气。上陵学宫在整个南夏一年不过招收千人,可参加上陵试的人数就要有数十万,若是真的仔细安排场地,在现实里详加考核,着实是不易。

    李鸭毛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根麻绳,系了林疏一根手腕,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间,道:“等会人多,你要是真丢了,我娘怕是要把我吊起来打。”

    巳时,鼓敲三下,喧闹的人群静了下来,远远听见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起!”

    以竹柱为中心,青石板上忽然蔓延出乳白的复杂阵法纹路,须臾后,光芒大盛。

    林疏的意识陡然被拉扯,一阵失重感之后,再睁开眼睛,已经身处一处晨雾弥漫的山路上,路边有一块石头,上刻“上陵梦境”。

    他拾级而上,几十个台阶后展露转过一个弯儿,峰回路转,忽地就到了山巅。

    山巅朝日初升,晨风送爽,他面前出现一个长相极为和气的蓝衣男子虚影,朝自己拱了拱手:“道友请静坐。”

    林疏静坐。

    “道友家在何方?”

    “闽州,宁安府。”

    “道友叫什么?”

    “林疏。”

    “道友今年多大?”

    “十四。”

    “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说罢,蓝衣男子继续道:“道友请闭眼。”

    林疏闭眼。

    “道友请冥思。”

    林疏冥思。

    蓝衣男子笑:“一戳一蹦跶,道友真听话。”

    林疏:“......”

    这考试系统智商还挺高。

    作者有话要说: 林疏:呱。

    第9章 君心似铁

    林疏依着蓝衣人的话,闭眼静思。

    忽又听他道:“道友可是来应试仙道院?”

    林疏:“嗯。”

    他应了一声,忽然又想到,这考试系统从一开始就喊他“道友”,莫非还自带了识别功能。

    “既如此,”蓝衣人清了清嗓子,“第一试之一,气机流遍大周天,道友请。”

    林疏感受着体内经脉穴位,果然通畅无比,与现实中的那具躯体不同。

    大小周天乃是养气入道的基础,小周天人人可做,大周天则要复杂一些,是需要熟能生巧的功夫。呼气,气聚丹田,沉至气海,下涌泉穴,再吸气,沿督脉过三关,上达头顶百会穴,最终会于舌尖,循环运行。每一流派的内功,在具体路径上微有差别,但最终结果相同:奇经八脉,七百二十大穴,皆有气机流过,周而复始,绵延不绝,每经过一次大周天,体内气机就会深厚一分,所谓“修为”,便是在周天运行中日积月累而成的。

    林疏被他师父带回家以后,就开始学认穴位,走大小周天,因此这一回颇为顺利。

    蓝衣人击掌赞叹:“道友这必是从小打下的根基,在下佩服。第一试之二,请道友细听。”

    只听他轻声吟诗:

    “中冲孤雁破云霄,几度劳宫破寂寥。

    转过大陵来间史,曲泽天池莫招摇。”

    这诗的意思显然是要将气机由手中冲穴流转到胸腹天池穴,中间须过劳宫、大陵、间史、曲泽四个大穴,路径中规中矩,不须如何曲折,林疏照着做了,途中想,也不知大字不识几个的李鸡毛李鸭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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