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梁转而问起其他事情来,“阿卓,对面如意阁怎么回事?”

    这么好的天气,对面的如意阁却大门紧闭连生意都不做了,实在不符合周老板的作风。

    闻言,孙卓卓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因为在孟老爹去世后,如意阁把七藏阁的生意一抢而空,吃相十分难看的缘故,孙卓卓作为原主的挚友也对如意阁、尤其是趾高气昂的周老板毫无好感。

    但现在说起对方来他却心有戚戚,“不知道是干了什么缺德事,昨天大晚上的被人发现死在自家店门口了。”

    “死了?”

    苟梁诧异。

    常言说祸害遗千年不是没有道理,那个周老板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却是个长命相。

    “是啊。”孙卓卓说,“虽然是个讨厌鬼,但也是活生生一个人,你说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我听说好像是被人抢劫了,身上被捅了好几刀留了好多血呢。”

    宋连在一旁笑出声来,“孟天师要是想知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内情。”

    “哦?”

    “说起来,这件事还和孟天师你有些关系。”

    宋连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七藏阁的二楼方向,说道:“听说前几日为了消除厉鬼外泄的戾气,孟天师在七藏阁设了两次两仪极阳阵法。那日之精华覆盖了整条街,恰巧周老板在如意阁里养了几只上不了台面的小鬼,平日没少替他做见不得人的事,身具业障都在两仪阵的余威下魂飞魄散了。”

    “那周老板气不过,不知从何处听说七藏阁藏了不得了的宝贝。昨日趁您不在,便撬了锁,偷跑上七藏阁来……那之后的事情,孟天师应当猜得出来吧?”

    宋连微妙地顿了顿。

    苟梁沉着脸没有说话,孙卓卓听得一脸惊悚,“七宁,那周扒皮不是因为抢劫死的吗?”

    苟梁没好气地说:“我又不像某些人亲眼所见,他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

    宋连被他呛了一句也不以为意,说道:“不过是昨天出行动的时候,我恰巧在张队长身边,所以一起跟过来了。”

    “那周老板不知带了什么东西上七藏阁,想来应当是厉鬼、怨鬼之流,七藏阁内有阵法对鬼煞之物除之务尽,他最终是被自己带过去的东西捅穿了肚子。也亏得他毅力惊人,还能从七藏阁跑出来,但最终在门口的时候还是被那邪祟吞了魂魄。”

    “我们赶到的时候,鲜血一路从七藏阁流到如意阁,好在是夜半无人,否则恐怕还要给孟天师惹上一些麻烦呢。”

    “为七藏阁善后的时候,我有幸观摩了七藏阁的护店阵法,不得不说真的十分精妙。没想到,孟家家学如此渊博,便是我们长天门也很少见这样的阵法了。”

    对于他的恭维苟梁一笑置之,“多谢夸奖,不过是祖上积德而已。”

    宋连说:“孟天师看来是真的不欢迎我啊。”

    苟梁没答,却给了个“你知道了那还不快滚”的眼神。

    宋连叹了一声,随即道:“怪我唐突了。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守在七藏阁外,想与孟天师见上一面。”

    略一迟疑,他还是把自己真正的来意说出口:“听说孟天师有一尊祖传的九重魂归塔,十分了得。我曾在师门的典籍里看过这个法器的一丝记载,传言它能号令九重神兵,收复世间一切魂灵,甚至扭转阴阳使死魂还阳。如此神兵利器,宋连心中一直向往。不曾想这次下山竟然有幸闻得九重塔的存在,一时好奇,所以才冒昧前来打扰。不知孟天师能否让我看上一眼?”

    “不能。”

    苟梁仍然笑眯眯的,语气却不容质疑。

    宋连讶然,“这是为何?孟天师,我只是单纯好奇,绝对没有窥探宝物的意思!”

    苟梁不笑了,他冷淡地看着宋连,“你这人真是奇怪,我认识你吗?你说好奇我就得把我的传家宝给你看?你以为我是你爹还是你师父,你想要什么我就得给你什么?”

    宋连听他说话难听,甚至连自己的父亲和师父都攀扯上了,一直以来温和有礼的神情终于变了。

    “孟天师不愿意便罢,何必说话这么难听?”

    他气愤极了,仿佛苟梁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

    苟梁还没说话,一旁的孙卓卓就听不下去了,“欸,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刚才听你给我算命,脑子还挺清楚的,怎么现在就这么脑残了?我们七宁是欠你的人情了还是欠你钱了?他给你看是给你脸,不给你看那才是理所应当,别说的好像他欺负了你似得。好好一个男的,什么不学,偏学娘们搞公主病,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啊。”

    “你放肆!”

    “哎哟哟,爷还就看你不顺眼了,你想怎么着?”

    宋连双眸一沉,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苟梁上前挡开孙卓卓,将宋连身上泄漏出来的向孙卓卓打来的戾气挥散,替孙卓卓挡了一劫。

    人说口业,很多时候都是无心之语但却冒犯了比自己高修为的人而吃的暗亏。但他们这些修为之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得对平凡人出手,但这个宋连却是个没有原则的人。

    孙卓卓不知道其中利害,还跟一边嚷嚷着:“七宁你让开,爷今天非得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不可!”

    店里正热闹着,便有人踩着欢迎光临的电子音走进店内。

    见状,刘一乙惊讶道:“哟,这在干什么,唱大戏呢?”

    他手上还提着一笼喜鹊,刚从古玩街隔壁的花鸟市场逛出来,算得苟梁旗开得胜已经回来,这才特意过来和他打声招呼的,没想到居然撞见这场面。

    “喜鹊临门,刘天师您这是给我送喜来的啊?”

    “刘天师。”

    苟梁和宋连向刘一乙问了好,后者对苟梁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宋连,一双常年笑眯眯的眼睛弯了弯。

    他说:“原来是宋贤侄啊。听说这次惹事的是长天门的人,宋贤侄这是来和小孟道谢的?”

    刘一乙对刚才店内的剑拔弩张视若无睹,提着叽叽喳喳的喜鹊走上前来,边走边说:“小孟,你大概还没听说过长天门吧?那可是咱们华夏几千年最珍贵的文化遗产,但凡国家有难的时候,他们都会毅然决然地出手,解救炎华子孙于危难之中。那可是大功德的道友,就是平日里太低调了,就是我这次也是有幸见到宋贤侄这才知道长天门并非传说。”

    “原来如此,倒是我失敬了。”

    苟梁忙顺势说。

    刘一乙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

    “不知者无罪,想来宋贤侄也不是那等心胸狭隘的人,对吧?”

    宋连除了点头还能如何?

    刘天师的话却还没说完,他满含感慨地说:“哎,话说长天门一门清正,胸怀若谷让人佩服,只是到底女人比男人多些牵累,心太软,这做了母亲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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