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

    韩战揉了揉他被自己掐住的腿肉,说:“你要是想试,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我是可以热胀冷缩的。”

    苟梁噗地喷笑了,韩战把他抱起来,脱了挂着他一副用自己的衣服裹住他。

    看他在自己怀里笑得没心没肺,韩战的某根心弦被奇妙地拨动了一下。他凝视着苟梁,没有告诉他,在他的主神之眼里看到的从来就是苟梁的本源魂体的模样,他只是看着他笑,那笑意渐渐也蔓延到了他的眼睛里。

    “小坑儿……”韩战的嘴唇印在苟梁的额头上,有一抹红色的纹路在那里若隐若现,他退开,捧着苟梁脸给他擦笑出来的眼泪,忽然说了一声:“我爱你。”

    苟梁的笑声一顿,随即用力地抱紧韩战,张口想回答我也是,却发现言语的力量太过单薄,他竟一时找不到任何词汇描述此时此刻柔软到发酸发涩让他眼眶一红的情绪。

    “韩战……”

    “嗯?”

    “韩战。”

    他只能叫着他的名字,窝在他怀里,露出了无声的笑容。

    *

    又一个时辰后。

    戍阳军上下就看到苟梁眼眶微红肿地从帅帐中走出来。

    哎,将军大人铁石心肠,负心薄幸,常将军六年苦恋一朝无望……可怜,可叹呐。

    林狄将军默哀地看了一眼躲回军帐里,连嗑都不唠的苟梁,狠狠心,又叫回那小兵,把藏好的苟梁的吉他神器送了回去。

    岂料,一夜无声。

    做好失眠准备的众将士面面相觑:完了,连歌都不唱了。常将军,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喂!

    正在韩战怀里酣睡的苟梁:……愚蠢的凡人们,呵。

    第233章 榴莲味的战神攻(18)

    常将军妖魔化了。

    士兵们常常遇见他背着吉他在营地里漫无目的地闲逛——自从苟梁升职之后, 他现在手握重兵却又不需要他亲自负责操练一事,只需巡视即可。

    要是有人关心他的情绪, 他就把吉他解下来, 放在膝盖上爱抚着琴弦, 看着那人不说话。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口唱出他们曾经听过的,题词为“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这一类的撕心裂肺的伤心情歌,把对方吓得什么都不敢再打听了。

    提心吊胆了几天, 众将士已经达成了失恋的人不能惹,但又不敢当面询问韩战,便转移目标找上了牧杭和韩毅。

    找牧杭的人这样说:“将军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放着我们老常不管啊?好歹给个明白话,让老常彻底死心啊。”

    牧杭一律回答:“将军的事,岂容我等置喙。”

    那人不满:“你没看见老常失魂落魄的模样吗?好歹去劝劝将军, 让他把话说开了。”

    牧杭提醒他:“将军已然婚配。”

    “诶, 要不说事情难办呢。你也知道老常那个人, 就他那一条路走到黑的脾气, 肯定就等着将军和魏家那公子哥儿和离的那一天呢。就算等不到, 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这么耗着了, 让人看着怎么忍心啊……”

    那人很是操心。

    “哎,要我说也是,将军回京才几天, 和那魏家公子也没几日感情。老常好歹痴心不悔地跟着他这么多年了,人品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将军怎么就看不上他, 偏就和别的男人看对眼了?”

    牧杭忍笑忍得把自己的大腿都掐青了,木着脸,眼角挂着可疑的湿润说:“魏公子乃京城第一美男子是也。”

    那人张张嘴,得,啥也不说了,唉声叹气地走了。

    牧杭总算被解放,回头学给韩战和苟梁听,又笑了一番。笑完了,见韩战和苟梁一个赛一个冷淡地看着自己,面上不见半点笑意,不由僵着笑脸讪讪地走了。

    苟梁这才和韩战说:“以前没发现这大老粗也挺逗的,茶楼没聘他当说书先生真是屈才了。”

    韩战:“在你面前,他只能甘拜下风。”

    苟梁捏他的脸扯出一个笑容,哼声说:“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这是损我呢。”

    韩战连道不敢,苟梁松开他,趴在他肩膀上说:“他们找上你那个呆弟弟了,让我看看他什么反应。”

    原来,真不怪牧副将这个说客笑得太荡漾,苟梁早就给韩战现场直播过了。

    “小少爷啊,那魏家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来人问,十分好奇的模样。

    韩毅认真地想了想,诚实地说:“我大嫂是京城第一公子,不仅身份高贵,相貌英俊,而且才高八斗,十八岁就是御封的状元郎了。哦,我大嫂的武功还特别高,那日西莽派出百余数决定杀手,但完全都不是我大嫂的对手。”

    回忆起当时的情形,韩毅捏紧拳头,还是满脸的赞佩。

    “不过一首曲子的功夫,都不必我大哥出手,他就这么闲闲地在人群中穿过,那些杀手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全都被一剑毙命。以前还当我大嫂只有七步成诗的本领,原来还是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本事。也不知道,大哥的武功与他相比如何……诶,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小弟所说,绝无半句虚言!”

    生怕他们不相信,韩毅急急地睁大眼睛,眼里的真挚放大了无数辈。

    来人听一句面色就凝重一分,最后,心都凉透了。

    有人咬住牙关,垂死挣扎地说了一句:“武功再高又如何,要打战可不是武功好就行的。”

    他坚信,至少行兵打仗的能力,常将军绝对不会输给京城里的那个小白脸。

    韩毅这老实心眼的瓜娃子还没有听出他们的来意,又往他们心里捅了一刀:“话虽如此,但我大嫂师从夏侯老将军门下,我便听他老人家亲口说过,魏家大哥是他毕生最得意的弟子,若单论行军布阵,老将军已经没有什么可教导他的了,反而他时常有良策让老将军受益匪浅呢。”

    说这话的时候,韩毅一脸的向往,“虽然我从未见过,但便是大哥都赞许过大嫂的不世之略,算无遗策,真乃当世之奇人也。”

    来人默默地站起来,那满脸颓丧的样子让韩毅满脸的疑惑。

    苟梁笑得不行,直说很久没看见像韩毅这样只说实话的孩子了,实在讨人喜欢。

    韩战正在破棋谱上的残局,低头亲了亲我在自己怀里的苟梁,说:“喜欢他,就欺负他,嗯?”

    苟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除非他傻才去回答这种喜欢和不喜欢的千古难题,亲弟弟怎么样,普通的喜欢怎么样,男人吃起醋来从来是不讲道理的。

    他探手拿了一杯酒,边喝着边去看那些为他的终身幸福忧心的糙汉子们。

    其中一人正说道:“依我看我,咱们老常是没有机会了。要不,咱们给老常寻摸一门亲事,咱们戍阳城内可都是好儿郎,不愁找不到下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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