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吓人的做法还是不对的,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两人带着一个小孩回到司无岫的房间,门一关,司无岫就随手将小孩丢到一张凳子上,问他:“昨天夜里也是你吧,我在阿宁屋子外面的树上看到了你的鞋印。”

    昨晚唐宁睡下后,司无岫重新回到他房间的屋顶上查看,这回仔细排查,终于被他发现了端倪——树枝上有新踩出来的鞋印。

    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司无岫当时没发现有人,因为对方是个身形瘦小的孩子,能够躲在树枝上。

    “你之前说是因为这宅子危险,想要吓我,让我离开这里?”唐宁看着小孩,“可是你怎么知道会有危险,又为什么要让我离开,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吗?”

    小孩摇摇头:“我看到你救人了,你是好人。”

    唐宁恍然:“是昨天在湖边的那次?”昨天他用暗器打落龙蕊的鞭子时,估计这孩子躲在某个角落里看见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非要装神弄鬼的?”唐宁还是不理解。

    司无岫淡淡开口:“因为他就是那个撕走内页,并暗中培育魔尸的人。”

    小孩眼睛发红,恶狠狠地瞪向司无岫。

    “喂,没有证据你不要乱说啊。”唐宁总觉得今天晚上司无岫的表现不太对劲,他很少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

    上一个被他这么对待的幸运儿是贝逸廷,这人最后被司无岫揍得满地找牙,唐宁虽然觉得可怜,却并不同情前未婚夫。

    但这次的对象只是个孩子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司无岫冷哼一声,面色冰冷地拿出他们在小阁楼里搜到的书册,翻开到某一页。这本册子比较原始,不是交给玉荷的那种经过筛选的。

    “这上面有一枚指印,是撕去内页的人留下的,指印比成人的要小,不是小孩就是侏儒留下的。”司无岫盯着小孩,“你是自己承认,还是等我比对了你的指纹后再承认?”

    小孩视线低垂,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是我撕的。”

    “魔尸是你弄出来的?”唐宁惊讶看他,如果这小孩真是罪魁祸首的话,那也太可怕了。

    “不是我!”小孩大声反驳,“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那是谁?”司无岫继续追问。

    小孩安静了一瞬,看上去有些害怕,又有些痛恨,鼻头红红地说:“是那个女人干的……她把我娘丢进湖里,蛊虫吃了活人的血肉,苏醒过来了。”

    说着说着,小孩嘴唇紧抿,五官皱在一起,两行眼泪无声淌下。

    而唐宁一边心疼这孩子的际遇,一边又止不住地身体发凉——那个小妾被投湖的时候还是活着的!而且搞不好王夫人是当着小孩的面,把他的亲娘活活淹死。

    实在是太残忍了。

    “要是不信,那几张纸都在我衣服里,你们可以拿出来看。”小孩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说。

    司无岫从他怀中摸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飞快浏览一遍。

    里面的内容确实如小孩所说,人面蛊沉于水中可暂时休眠,然而若遇到活人献祭,会重新苏醒过来,这时它们会寄宿于距离最近的武者尸体中,魔化武者尸身,让他为蛊虫猎取更多的养料。

    其中有一页提到,被附身的武者与蛊虫是互利共生的关系,若是人面蛊变得越来越厉害,魔尸也会随之晋阶,甚至有可能在蛊虫的影响下恢复神智,宛如死而复生!

    司无岫微微叹息,将这几页纸递给唐宁。

    “你娘是误打误撞成了给人面蛊的献祭,你将这些资料藏起来,是为了保护魔尸。你想利用它来替你报仇,没错吧?”司无岫盯着小孩的脸问。

    小孩一语不发,只低着头。

    唐宁这时也看完了那几页纸,把残缺的内容补上后,一个完整的时间线浮现在他脑海中。

    首先是宅子的前任主人,也就是养蛊人从宫中得到人面蛊带回乌璐镇培养。他的目的如今已经无法考究,唐宁只能判断,养蛊人不知因为何故中断了蛊虫的培植,将人面蛊沉入湖中,留给后人研究。

    随后养蛊人将手札放在隐蔽的小阁楼里,他的后人也许在卖掉宅子前没有找到小阁楼,甚至对养蛊人也算不得孝顺,将长辈的尸身用草席一卷葬在湖里,然后卖掉那座大宅子。

    王员外买下宅子,将身边的莺莺燕燕都置于后院。王夫人泼辣厉害,趁王员外不在时,给他最宠爱的小妾灌下毒药,活生生丢进湖里看着她被淹死。

    小妾留下的孩子在躲避下人虐待时发现了小阁楼,同时得知人面蛊与魔尸之事,他无法将那么多本手札带回去,只好撕掉有关魔尸的那几页,藏在自己怀里。

    再然后,王员外归家,魔尸肆虐,他只好广招武者前来除魔。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唐宁弯下腰,帮小孩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我叫……王飞舟。”小孩的声音很轻。

    “咳……王什么?”唐宁被呛了一下,怎么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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