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每次发现端倪也没什么用,反正后面也不会写。全写到即墨姝和唐无可怎么明争暗斗夺得仲长尧的宠爱上面去了,看得好伤眼。

    “这唐灵国存活至今,没有被人侵略,一个原因是灵气稀薄,当然这不够。另一个原因,便是这魔尊了。”萧原道:“这个魔修庇护着小国,但唯一的条件,便是每生得一个郡主,长到十六岁,便要嫁给他。”

    真行,十六岁都不放过,云闲愕然道:“他要吃?”

    萧原:“不明。外界传只是单纯好色。”

    “好色的人才不这样。”云闲想也不想,立即否认,“大婚,只会阻碍好色的脚步。”

    黑袍人:“……”

    怎么,你很知道嘛。

    “你若是要去,就马上启程,再耽误一刻都多一分危险。”萧原将牛皮纸一卷,向外看去,众城的街道上,隐约多了不少隐晦的强大气息,“刀宗若要杀你,以柳昕的脾性,肯定是越早越好,容不得你活到第二天。当然,现在人已经撤离了,你若是倒霉受了害,虽然大家都知道和刀宗有关系,但他们死不承认又如何?”

    云闲接道:“所以,我要往东界去。”

    东界好歹还算剑阁的势力范围之内,北界有所顾忌。

    “掩人耳目,就不要御剑了,太招摇。”萧原笑笑,说,“你那大师兄可能也要跟去,记得把他脸给涂黑。”

    这段时间,宿迟肯定是要随云闲左右的。

    云琅那封信早已拜托过了,要他好好照顾师妹,总不能把命照顾丢了。

    云闲道:“我明白。”

    萧原起身,“那便走吧。”

    “这么快?”云闲还有些不舍,“我还没跟众人告别。”

    就算是她,有了过命交情的人,当然也是舍不得的。

    不过也是,本就不是一界之人,向来也没有交集,能在战场相遇,只是浅浅一段缘分。

    “聚散终有时,再见亦有期。”萧原语焉不详,淡然道:“说不定,你很快就会再见到众人的。”

    “好吧。”说的也是,云闲好生难过地抬头,“姨姨,那我的路费和住宿费,你是不是该……”

    萧原的身影消失在她眼前,还是留下那幽幽一句:

    “都说了,说不定,你很快就会再见到众人的。”

    云闲:“?”

    人呢??喂!

    “不然你以为阁主为什么这么富有?”黑袍人见怪不怪,也跟着下楼,道:“她可是连兵器都是攒了十条裂缝再去修的,请你吃顿饭很不错了,知足吧。”

    云闲:“…………”

    这年头果然是,越抠越富,越铺张越穷啊。

    日照当头,云闲和乔灵珊、风烨从那破屋子里收拾了行李,准备启程。

    云闲看着这破屋,诸多感慨。

    “当时看着这屋子,总嫌弃它破。”云闲感叹道:“现在看来,竟然更破了。真不知道当时怎么住下去的。”

    乔灵珊:“……”能不能不要老是说一些奇怪的话。

    风烨的古琴修好了,现在宝贝地抱在怀里,亲热道:“大师兄呢?”

    “大师兄不跟我们一起乘车。”乔灵珊面不改色道:“他在附近暗中保护即可。”

    “也是啊。”风烨一张嘴便是一阵夸:“大师兄如此风姿绰约,就算是易容了也改不了那一身气度,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注意言辞。”云闲将萧原亲情提供的竹笠戴在头上,道:“你是琴坊弟子,那不是你大师兄,老老实实叫宿大人即可。”

    云闲方才见缝插针,跟众人说了自己要归去东界的消息。

    当然,她不是自恋,她只是觉得,自己走了,大家肯定会相当伤心,结果祁执业就说:“喔。”

    “怎么就‘喔’?”云闲不敢置信:“你平时少吃我的苹果了?”

    祁执业这段时间老老实实戴着帽子,但云闲料想他的脾性,多半帽子底下全是明光大师揍出来层峦叠嶂的包,他艳丽脸上不屑一顾,垂眼道:“又不是见不到了,难道我还要哭着求你别走?”

    算了,云闲又去看薛灵秀,薛灵秀竟然反应比祁执业还冷淡:“知道了。”

    云闲:“就‘知道了’?”

    薛灵秀:“东界,唐灵国,是吧?”

    云闲:“是呀。你怎么知道的?我跟你说过了?”

    “我说知道了。”薛灵秀挥挥手赶她,赶苍蝇似的,“你可以走了。”

    真是一群孽子,不如姬大小姐半分热情,要知道姬融雪临走之前还给她捏了好久肉垫,云闲愤愤顶着竹笠,上了板车,道:“走吧。”

    三人要沿着边界线进入东界,雇佣的是城外的马车,马车夫是个小老头,看报纸得拿远了看,云闲怀疑他眼睛都花了。

    虽比不上坐鸟快捷,但胜在朴实低调,还异常便宜,花不了几个子。

    云闲坐在车厢上,看着缓慢变动的景色,颇有点好奇地将脑袋探了出去。

    其实这种形式也好。云闲和乔灵珊二人除了剑阁和剑阁山脚下便没去过什么地方,第一次出山就紧赶慢赶来了众城,旋即就马不停蹄进了四方秘境,从来没什么机会看看此界之外的景色。

    秋日已至,众城荒郊之外,枫叶层层飘落,将大地染得一片金红,途径茶家,马车夫汗流浃背,停下来要了一碗茶,老眼有些好奇地瞧着车厢那个探出来的脑袋,试探道:“姑娘,你难道是……”

    乔灵珊立马将云闲的竹笠向下一压。

    都说了,不可以透露身份,低调行事!

    云闲一派淡然,甚至躲都没躲,问:“我难道是?”

    “看着有点像那四方大战的魁首,叫什么,云闲的,是个剑修。”马车夫端详着,又摇摇头否认,“方才看着像,现在看着却又不像了。云闲脸上肉多,你比她瘦。唉哟,都快瘦成啥样了。”

    乔灵珊:“……”

    “是吗?能和她长得像,这也太荣幸了。”云闲面不改色道:“大爷真是好眼光!”

    风烨有点担心她再聊下去可能得被套话。

    但很快,风烨就完全打消了这一顾虑,因为云闲满嘴跑马的程度超乎人的想象。

    马车夫:“这两个弟子是你的同伴么?一个剑修一个琴修,这配置……”

    云闲:“正好凑成一个好字,是吧?我的孩子长得有点不像我,见怪了。”

    马车夫:“这是你的孩子?!!”

    云闲:“我今年六十了,就是长得比较显年轻。”

    马车夫:“你这是要去东界的哪里……”

    云闲:“我要去找我失散多年苦命的丈夫,他六岁那年就死了。”

    马车夫:“???”

    马车夫带着一脸迷茫重新上了马,有点怀疑自己的老花眼是不是已经影响到了生活。

    云闲忽悠完人,躺在车厢里翻着肚皮吃糖糕,顺带抽出方才路途上从报童那儿买的驿报来看。

    她越看,越是啧啧称奇。

    果然,文人的笔能杀人,四方大战的事情早已传遍四界,新鲜劲过了,剩下的便是司空见惯的环节,互相喷墨水!

    刀宗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天大的人,还丢了魁首,现在不仅被其余三界骂成了狗,也被北界自己人骂成了死狗,从头到脚无差别攻击,不带一个脏字,极其尖酸刻薄,做什么都是错的,几年之内想来是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了,而稳健的锻体门逐渐有风评转好之势,看来姬融雪刚回去便颇有效果。

    云闲看着上头猜测刀宗和魔教关系的小豆腐块,心想现在柳昌绝对是焦头烂额吧。

    她高高兴兴吃着糖糕,把骂北界的都仔细看过一遍,才来看自己的。

    各类小报都会将侠士进行排名,例如之前大师兄的“年度美男子榜”,小报是最洞悉江湖动向的场所,正如此时,云闲很快便在“新星榜”上看见了姬融雪的大名。

    “稳重异常,在同行之人是无敌蠢货的情况下,还能不慌不忙,闷声发大财,品质高贵。”

    “锻体狮之功法炉火纯青,特拟雅号:‘狂狮’!”

    云闲将嘴张得圆圆。还有雅号!好厉害的样子。

    再往上看,是祁执业。

    “佛心究竟存不存,无人得知。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无论如何,谨守本心,特拟雅号:‘逆莲’!”

    哇,这个更牛!

    再往上翻,便是薛灵秀了。

    云闲还讶异了一瞬,她以为医修很容易被人忽略的。

    “心细如发,一手斩情针起死回生,在同行之人是无敌讨厌鬼的情况下,还能摒弃前嫌,到处施救。”

    “医者仁心,慈悲为怀,特拟雅号:‘仁针’!”

    云闲看得心潮澎湃,眼看就要到自己了,连忙搓搓脸蛋,定睛一看。

    再往上几位,云闲这两个大字,高居新星榜第一位。

    只有她的名字是用朱砂写就的。

    真是,太高调了,不必如此。

    “虽然看似不羁,但实际上心思聪颖,总能在关键时刻反败为胜。藏拙逃跑一等一,施展狠活我最行!”

    “静若死兔动若疯狗,特拟雅号:‘狗狗剑’!”

    云闲:“………………”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忽然,车厢外传来破空之声,一道暗器径直袭向她脸面,呼啸着将小报划破,却直直钉在她眼前,被灵气障壁顶住,不可再进分毫。

    乔灵珊将手收回,紧张道:“有人来了!”

    看来萧原说的不错,刀宗是真的一刻也等不了。

    “……来得好啊。”云闲脸上的无语从未如此明显,她虚弱起身,将那不知哪来的野报团吧团吧塞进太平嘴里,深吸一口气,长啸道:“也免得我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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