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我下来,大白天的。”

    路上遇到的下人都赶忙转过身去,他们已经都知道了侯爷和夫人感情好,可是如今日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回房,却是第一次。

    “不放,都病的这么严重了,还说自己没事,我非要狠狠地教训你一回不可。”他嘴上说着狠话,其实哪舍得教训,回到卧房就把她轻轻放到床上,轻柔地伺候着她脱了鞋,盖好被子。

    “阿音,以后不许这么拼命了,你本就娇嫩的跟你那只公主兔似的。就该娇养着,我离开家的这一年是没法子,以后我在家里,你干嘛还要受这些累,你现在都很少跟我撒娇了,我不欢喜。”明皓拉过她的小手捧在手心,一边摩挲着,一边闷头跟她说话。

    阿音有些无奈:“以前你不是总嫌我娇气么,现在又嫌我不肯撒娇了,真是怎么做都达不到你满意。”

    “瞎说,我哪有嫌你,从来没嫌过,只是跟你开玩笑罢了。你肯跟我撒脾气,我欢喜的很,我是你男人,你不跟我撒跟谁撒?”明皓看着她的眼睛,满眼是笑。

    小丫鬟把熬好的汤药端了进来,明皓伸手接过就让她出去,屋里只留夫妻二人。他舀起一勺吹了吹,喂给阿音喝:“乖,喝药,给你准备了三种蜜饯,喝一口吃一个可好?”

    阿音皱起眉头,像盯着仇人一般盯着那碗药,她从小就特别讨厌喝药,但凡身子有点不舒服,宁肯默默忍着,也不肯看诊喝药。

    “明皓,只喝半碗行不行,反正章太医说发现的早,还不至于大病一场,对不对?”她试着跟他讨价还价。

    “不行,必须喝完,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就是不在乎我们父子俩。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俩怎么办?”明皓举着勺子喂到她嘴边,神情坚决。

    阿音躲不过,只得勉勉强强的喝下一口,当即苦的呲牙咧嘴,满脸委屈。

    “这是我刚才让侍卫速去买来的雪梨干,新鲜的,吃一片吧。”明皓见她乖乖的喝了一口,赶忙喂给她一颗蜜饯。

    就这样哄着逼着,喝了许久才把一碗药喝完。明皓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不许再忙活任何事,他就坐在床边守着,看着她。

    这药里许是有催眠的成份,也许是阿音真的累了,不大一会儿竟真的睡了过去,明皓看着妻子甜美的睡颜,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心尖上的女人,怎么看都看不够,以前觉得她太娇气,现在却生怕她不娇气。人的感情真是好奇怪的东西,越是爱一个人,就越发担心,好像生一场病,她就会消失似的,让他心里特别害怕。

    房门外,小丫鬟低声报:“侯爷,有一个自称叫陶浦的人求见。”

    陶浦?他略一思忖,想起是刚才见过的陶掌柜。看看阿音睡的正香,就小心地帮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等在前厅的陶浦见侯爷换了家常的衣裳出来,赶忙上前行礼:“侯爷,刚才夫人只说是牌匾上刻明月衣坊四个字,却没说这衣坊要做什么样的衣裳,男装还是女装,给达官显贵穿的,还是平民化的,所以,小人特来请侯爷示下。”

    明皓背着手在屋里溜达了两圈,心想:老子哪知道卖衣裳的事。

    不过此刻,他是万万不肯让人去打扰阿音的,一定要让她万事无忧的养好身子,不能操心受累。

    可侯爷终究是侯爷,毕竟也是在雷霆军中历练过这么多年的。虽不懂经商,但他懂些兵法,便沉着脸说道:“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可知当年诸葛孔明让赵子龙攻城时,军令上只有四个字:攻下城池。至于怎么攻,火攻水攻,还是包抄偷袭,那便是赵子龙的事情。”

    陶浦大概明白了什么,心中暗喜,怕自己判断错了,垂头问道:“小人才疏学浅,请侯爷明示。”

    明皓索性大咧咧地坐在太师椅上:“好,明示给你。你是掌柜的,要卖什么是你的事情,我们家的铺子要的就是挣钱。你能挣钱,就说明你是一个好掌柜,以后还能把更多的铺子交给你管。你要是不能挣钱,那就是你没能力,不能胜任掌柜的这个位置,那就换人。就这么简单,这种小事你自己做主便可,我只看盈利。”

    陶浦欢喜一笑,抱拳行礼:“小人明白了,请侯爷放心,小人定会让盈利说话,证明小的可以胜任掌柜之职。”

    这么多年,他从学徒做到掌柜的,却一直受人制约,眼下可好了,侯爷把权力下放,自己就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定要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成为忠义侯府所有铺面的大掌柜。

    ☆、第68章 第 68 章

    林婉音醒过来的时候, 屋里安安静静的,儿子不在身边,丈夫也出去了。望一眼窗口, 发现天色还没有放晴。美美的睡了一觉,的确挺舒服的, 估摸着快到晌午了吧, 抬手抚上肚子,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饿。

    儿子不饿么?怎么也不哭闹,这么快就找到奶娘了?

    阿音心中疑惑,起身穿上绣鞋, 就从浴房穿过去, 到了值夜的耳房。一进门, 首先看到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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