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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再说……早就已经是对面相逢不相识了,不是吗?

    “唐特警!”

    站在那男子对面面对着自己的年轻警员却不识相的在这个时候忽然叫了她的名字,像是发现什么宝贝似的咋咋呼呼的叫唤了起来,让她转身的动作僵在那里

    “怎么啦?”

    硬着头皮,唐栗走了过去,极力的克制自己想要走上前去细细看清那人眉目的举动,笔直的望着那个叫了自己的小警员

    “是这样的,唐特警,这位先生不愿意做笔录,他要先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去,他问能不能待会儿再回来做笔录。”

    年轻的警员傻愣愣的望着唐栗看着自己的眼神,忍不住心跳加速

    唐特警这眼神什么意思啊?看得人毛毛的……人家都说咱们局里特别行动组里这个亚裔的心理师,格外的厉害……这唐特警不会是看出自己什么了吧……呜……他……他好像没做什么坏事吧……就,就顶多上星期去简中城外的赌场小赌了一把……她不会是看出来吧……

    小警员心底打着鼓

    “这样啊…”

    望着小警员,唐栗发出声音,其实原本这事很简单,可是现在心里却因为身后这个高挑的男性形体乱糟糟的,脑袋像被糊住了

    “是的,小姐,我发誓我……”会回来……

    清俊白皙的面孔,书卷气浓重的东方男子。

    小警员看着这个刚才还在和自己争执着要立刻离去的男子,在见到自己叫过来的特警时霎那间被振颤的面色苍白的脸。

    他发誓他这一生当中还没有见过哪个人,有过那样振颤、懊恼,似乎因为无法知晓而带上了失措的模样。

    看着那刚来的那个像是警员上级的女子和警员交谈,男子想走过去说上几句,他其实也不是愿不合作的,只是怀里的孩子的确要先去学校才可以,他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手机,刚才电视里播放的银行被抢劫画面一定是在大街小巷里播过了,他又联系不到人,如果不赶紧赶过去,大家会担心的。

    于是他走上前去,开口准备说些什么。

    却,在开口了没有几个字以后,看见那个短发的女警抬眼望了自己的模样。

    搜刮了自己所有的记忆,他不记得有这样模样的一个女子,可是!

    谈希幼发誓,他这一生当中,一定有某个时刻,是见过这个女子的!

    只是看着那样一张清秀的面孔,他便克制不了自己心脏跳动的速度了,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印象?!

    为什么他会因为这样的没有一点印象颤抖了起来?

    他是不是,是不是忘记了某些永远也不该忘记的东西?!

    他发誓他是见过她的!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哦,老天!心脏,心脏抽搐的在自己胸腔里跳动,谈希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连问出这样的问题都会痛得像是无法呼吸。

    “我们…我们是不是……”

    忘记了之前的争执,男人不顾所以的伸出了手。

    “爹地!”

    怀里的孩子却忽然叫了起来。

    “先生认错人了吧!警员,”

    唐栗看了眼男子,转过头去对着那个小警员,

    “你陪这位先生送孩子去学校吧,把人送到以后你带笔录再回来就可以。我先过去了,还有事情要处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到那边去找我。”

    望着她离开,谈希幼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脑袋却木木的

    过了一小会儿,警察先生便催着自己离开了

    她……是谁?

    “警察先生,那个,刚才那位……”

    由警察陪同,谈希幼一手牵着克瑞斯一边忍不住开口,虽然觉得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很冒失,可是,心头那种不可能就这样错过的深刻感受让他忘记了这样的突兀举动是如何的不礼貌

    “嗯?谈先生是说唐特警?唐特警是我们局里的心理师”

    ☆、第 25 章

    025

    坐到桌子上的时候江流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忽然就想到当初夏倾。这人当初回来的时候是不是走到哪里,哪里都会有这样的目光呢?

    想当初她也是这种目光当中的一个啊~

    没想到三十年河东。

    当初自己跟在夏老夫人身边,说是给她当助理,但是实际上有一小部分时间,是在和唐齐歌打交道的。

    那个男人,是她第一个动心的对象。所以才会对他的妻子诸多挑剔——现在想想挺无聊。

    不过在遇到他之前,她对男人这种生物没有什么好感,这源于少年时期的那次不太好的经历,而她之所以在十六岁那年找了个干净的男人...也只是源于掌控欲。

    她不希望再一次遇见那种情况,但又不希望自己恐惧,她憎恨恐惧与失控。

    所以她希望掌握一切的主动权,继而发现享受这种事情其实也挺容易。

    而后和石岸重逢,然后七七八八一堆事儿。

    再然后,夏老夫人告诉她需要和一个人有工作上的经常□□流,那个人就是唐齐歌。

    她是第一次遇到那种男人——或许其实不是,有人更干净更温柔的在等待,只是当时她眼瘸。

    那男人生命里除了工作就是一个人,连只狗都没有。

    每天的工作堆积成山,对待任何一丁点儿的事儿都认真负责的让人想打他——她现在之所以对工作一丝不苟,也是当初养成的习惯。

    唐齐歌的模样挺不错,外形属于精英男士的那种,和石岸不同,其实真要比的话,当然是比不上的。

    但她当时就觉得看着挺顺眼。

    后来知道这家伙是个出轨渣男之后心里膈应了很久,然后可能是她当初太年轻,态度上带出了一些,夏老夫人就和她谈了谈。

    她记得那是个外面下着小雨的天气,她和老夫人两个人坐在夏家那个小院儿里。

    “小江啊,你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

    “...算是吧,老夫人。”

    “你这孩子,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可以叫奶奶。”

    “可您不是我奶奶,我没有这么好的奶奶。”

    “小江,我没问过你从前的事,可是一直将过去背负在身上,你会很累。”

    “没什么累不累的,您不是问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吗?我的确听到了,而且挺不理解。唐先生在和您的孙女订婚之后出轨,您怎么还能毫无间隙的和他们家公司合作?就算是公司利益无法如此轻易抛弃,但让他们换个联系人又未尝不可呢?”

    “如果我是您,我是没有办法老是面对一个让我孙女伤心的家伙的,我只想让他更痛苦!最好把他搞得倾家荡产,流落街头,再最好,送去泰国!”

    “不是喜欢女人吗,就让他当个女人好了!”

    那个时候的江流还没来得及学会很多东西,也没有后来面对这位老者的时候的拘谨——后来决定离开聚华,从有了这个念头起,她就无法直视这个老人。

    “嘴巴还是那么刻薄,这样不好。”

    夏老夫人眉心皱起,对江流的说法有些不太高兴。

    “什么都不了解,只是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就妄下定论,我是这么教你的?”

    “可是——他难道没和人上床?”

    忍不住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老人实在是不太喜欢这么□□裸的说法。

    可江流觉得,这种说法哪里错了呢?这不就是事实吗?

    事实不是你把它打扮成朵花,它就真是朵花的。

    “事实也能分很多种,就像是法律里对凶杀能分成好几种,甚至有些人能无罪释放,真实的事情也是不一样的。”

    江流不太耐烦,老人也看出来了,懒得再兜圈子,

    “齐歌根本不太认识那个女的,也没什么接触,只知道是他弟弟的一个朋友,我派去检查的人从他那里拿到的尿检结果,有药物成分。”

    江流目瞪口呆!

    “那他自己也知道吧?这种事情男人难道没有感觉吗?酒后到底能不能乱性?”

    “一开始就知道了,但那女人很快就怀孕了,我想她可能就是算着时间做的事。”

    “所以呢?被人下了药做了,之后还要因为对方有了孩子就要跟自己的未婚妻分手?他有病吧!”

    “唐家传到唐齐歌这边其实算是六代单传了,唐泯是唐父一个朋友的孩子,那孩子母亲生产的时候死了,父亲也郁郁而终,他们家见那孩子可怜,就抱回来给儿子作伴了。”

    “所以呢?那女人怀孕了就母凭子贵?这倒真是家里有皇位,抱着肚子就跟抱着个太子一样了!”

    老人看了江流一眼,眼底闪过了然——对于他们这一辈的人来说一个孩子可能的确算不得什么,但她这个年纪就能感受很多。

    生不生得出孩子,还有生不生得出儿子,对那个时候的女人来说,基本等于家庭地位划分的唯一方式了。

    “他想让人打掉孩子,但唐家却想留下,甚至还试图越过他去联系小倾,最后没办法只能和小倾摊牌,选择分手。”

    “我自己的孙女我清楚,让她给人当后妈?别说后妈了,这种事情出来,绝对无法善终。当然事情也就如此正常的发生了,只是没想到小倾的反应激烈,齐歌那孩子被吓到了,可能也是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到底会发生什么,然后那个女人居然还突然出现,他意外的撞了她一下。”

    “我后来和他聊过,他说他原本可以把人拉住的,但他不但没拉反而顺着那意外的撞击把人撞了出去...那女人流产了,大出血子宫被摘除。”

    “事情的确发生了,但受害者并不只有一个。真正该惩罚的人一时半会儿的得不到惩罚没关系,日子很久。”

    江流当时不太理解,但后来——

    后来那叫南娅的女人因为□□的事儿被判了三十年,一级谋杀。

    而跟着那女人一起发神经的家伙,唐齐歌的弟弟唐泯,因为对判决不服当庭打伤法官,判了三年。

    唐家当然也试图捞人过,可上了年纪的老人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他们家内部也不是一条心。

    这是后话。

    在那段对话之后,她恢复了与那位唐先生的正常工作交流,渐渐的,也觉得这么个男人,到真的是过的有些太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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