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拒绝我吗?”

    这是一副怎样滑稽的场面。

    原谅索格吃惊的喷出一口气,并且缩起肩膀。

    他敢打赌这是一个从未步入过社交雄虫,不懂这样氛围轻松的舞会,交谈的潜规则,非要咄咄逼人的得出一个结论不可。

    即使他是冕下,也不能这么直白。

    指挥官们举办舞会的初衷,正是为了不同于议会上单调的是与否,可以选择更圆滑的话术空间。

    但现在,西塞尔冕下并没有这个觉悟。

    他冷酷,断言,不留一丝余地,那双茶绿色的眼睛沉静如同湖泊,凝视着海戈维斯,要求得到确切答复。

    海戈维斯一百七十岁了,他有许多方式可以巧妙的推托。

    但望着那双眼睛,他竟然受到了蛊惑似的,不敢口吐妄言。

    于是沉默,可怕的沉默。

    埃文明白了,他对索格说:“请为我引荐其他指挥官。”

    索格不敢有丝毫异议,这任冕下是个和污染物同流合污的疯子。

    如果不是为了耀祭司大人青眼,索格根本不会主动揽责,他苦笑着摸了摸下巴,引领埃文与其他指挥官会面。

    结果自然是一样的,没有虫族支持,埃文总是得到否定的答复,威胁也没有用。

    科技的不断进步,思想的逐渐变化,大部分虫族都对战胜污染物有着绝对的信心。

    他们坚持认为,共生是对帝国的侮辱,也是对过去牺牲的虫族的侮辱。

    埃文试图解释这一点,但作用不大。

    指挥官们关心政策,经济,财政拨款,试图向埃文套取合理的静修方法,或者给他安排一两个雌侍。

    这些军雌毕恭毕敬,周到礼貌。

    他们站在权利的顶端,但思维模式却仿佛是重叠的线,考虑的东西大致相同。

    但他们并非愚蠢,而是指挥官看到的污染物,和埃文不一样。

    对他们来说,污染物只是大一点,恶心一点的泥鳅。

    地宫既然能够污染物退让一次,为什么不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

    埃文和所有的指挥官交谈,得到的结果却没有例外。

    舞会仍然在继续,舞池里乐声欢畅悠扬,埃文握拳站在舞会中央。

    最后,他拢了拢袍袖,沉默的转身离开。

    圆舞厅的大门被忽然打开,门上坠着铜铃,发出咚咚咚的沉闷的声响。

    虫族习俗,大门只有在舞会结束时才会打开。

    跳舞的虫族纷纷投去视线,身穿黑色肃穆长袍的小雄虫侧脸,扫了眼会场里的指挥官,毫不留恋的从门口离开。

    索格:“……”

    ·

    耀在卧室里看书。

    索格在舞会不欢而散之后,来到这里,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一交代。

    耀撑着额头:“所以,西塞尔冕下离开了舞会。”

    索格说:“恐怕是这样。”

    耀吐了口气,哗啦合上书本,起身:“这些老古板。”

    索格中将快要心肌梗塞了:“呃,您不质疑冕下的用心吗?他说他手里掌握着大半污染物,有些指挥官担心……冕下会有过激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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