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脸上显露无疑,看起来比先生还要大上十几二十岁。唯觉住持带著二人去到寺中一处幽静的亭廊,严既明站在亭中,远望郁郁葱葱的山林,颇有几分花香鸟语透禅机的意味。

    「阮施主之义行,实叫人钦佩。」唯觉说的真诚,阮亭匀的性格,他再知道不过,逍遥自在惯了,能待在上华如此之久,更为百姓做了这麽多,实属不易。

    「住持言重了,我亦是心有计较。」说完便看了看严既明的背影。

    住持一怔,双手合十,「原来竟是如此。」曲曲折折,全是为了他人。怕是对方的这些心思从未向旁人坦露罢,果然,所谓的心怀天下都是旁人揣测,这才是他知道的阮亭匀,同霍王爷又是何其相似!

    「住持说……我如此,能否还上?」阮亭匀抬眼。

    「因果机缘,以一人之福换众人之生,皆可矣。」唯觉住持笑道。

    严既明看了山色,亦坐下同二人谈天论地,茶水凉了,他便会习惯性的上前替换,看得住持言笑连连。

    之後,同住持一起用了斋饭,二人在这庙中逛了起来。来到传闻香火极盛的主供菩萨殿前,「清和想要去看看姻缘麽?」

    严既明站在对方身前,靠近耳边道,「不用了,寻之便是我的姻缘,既然已经求到,便不再去占了旁人的份儿。」

    夜里,二人又在住持的安排下夜宿寺中,「唯觉住持是那三十一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位,算是除教我测算的师父外最叫我亲近之人了。」阮亭匀躺於床上,拥著严既明说道。

    「嗯,看出你与其的亲近之处了。」若是旁人,先生万不会露出如此开怀真心的笑容,受到感染的严既明心情也是出奇的放松。

    阮亭匀低笑著闭上眼,严既明躺在其怀中,心里默念,愿他和寻之关心和关心他们的所有人,都能长顺安康,福泽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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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儿,你亦决定好要如此行下去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诚如师父所知。」

    「你亦知因你所为,他便不能於父母身旁尽其孝道,不能延绵子嗣。」

    「那我便倾我所有去弥补。」

    「如何弥补?」

    「用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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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起,严既明已然穿戴整齐,却见先生竟还在床间怔愣,衣衫半露,到别有一番气韵。「先生想什麽呢?」

    阮亭匀垂下眼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梦,梦里有故去已久的师父。」

    「师祖葬在何处,不若我们去祭拜一番?」严既明走过来。

    「不急,以後有的是时间。」

    59 寻宝

    二人同住持用了早膳,一直被送到寺庙正门口,天色尚早,门庭清冷,只一辆马车独留。

    唯觉唤来身边的沙弥,取过灰色布兜,「一件给严施主,一件给阮施主,望路途平安。」

    阮亭匀莞尔,「住持有心了。」

    「唯觉住持,有缘再见。」严既明立掌告别。

    待二人上了马车,徐徐前进之後,阮亭匀才打开了包裹,一大一小。「是天盘?」严既明眼前一亮,自从上次因天盘捡回一命,先生便一直没有称手的演算工具。

    此盘似玉非玉,质地晶莹,盘上刻画细致,竟是比之前那块的符文描绘的更加精准。「这是轻余石,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说完还看了看先生。

    「嗯,这麽大一块,确实难得。」轻余石质地轻盈,携带方便,又有如美玉般的色泽,最重要的是,此石经久耐摔,轻易不会损坏。

    至於那一小物,便是一小串金刚菩提子,有仁慈之意,象徵吉祥。「菩提子要多把玩便不会开裂,这亦是其养护之法。」阮亭匀取出为严既明戴上,颇有祥静之意。

    车途劳顿,还有两日便能到济州,这日到一小镇,二人入客栈歇息,吃过午食,阮亭匀拉著严既明要出去逛逛。

    除却路上的乾粮,阮亭匀又於街上兜兜转转。「先生这是要找什麽?」严既明出口问道。

    阮亭匀抿嘴,思索片刻才道,「严伯父……有些甚麽爱好?」

    严既明顿时失笑,先生如此模样竟然会叫他觉得有些可爱。「父亲平日无事倒是喜爱收藏有独特之处的印章。」

    「印章麽?」阮亭匀点点头,「嗯,我们回去罢。」

    马车载著二人去了理县,虽然绕了一点,但离济州倒也不远。马车在一处停下,严既明下车後抬头一望,「青云观。」这又是何处。

    门口一童子见二人走来,机灵的观察著,然後迎上来,「先生?」

    阮亭匀笑著点点头,「云鹤观主可在?」

    「观主正在内厅等著呢,请先生和这位同小道来。」童子尊敬的弓腰,引得两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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