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了餐桌,古究招呼二人在另一屋里坐下,烧一壶茶,他说如今的生活是他跟王靖贤从前未想过的,但却意外的宁静平和。

    几人聊著便忘了时辰,直到方宇驾车找来,阮亭匀才起身告别,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73 心意

    「这是?」严既明看著眼前的宅院发愣,难道又是先生的别院?这天下就没有他不曾去过的地方麽?

    「呵呵,清和为何这样看我,南水县我确实未曾来过,这一处,是方宇下午找到的。」可不是我的家产,阮亭匀言笑晏晏。

    「我看著,」严既明背手走了一圈,「先生倒更似那土财主。」完全不用担心钱财之事!

    阮亭匀笑而不语,先不说上一辈留下的房产商铺,便是现银也是埋了不少,自然不用担心,只阮亭匀不是骄奢淫逸之人,对钱财更是不看重。

    「房内有热水,你先去沐浴,我随後到。」阮亭匀拍拍对方的肩,凑近了故意用低沉的声音道,「洗乾净些,等我。」

    方宇引著阮亭匀去到书房,然後自己守在门外。阮亭匀粗略看了眼房间,坐於案前,执起笔写了封信,遂出来将其递给方宇,由他送去府衙。

    出了书房,阮亭匀站在院中良久,深深吐出一口气,挂著笑容转身朝卧房走去。

    屋内热气氤氲,严既明一边擦拭身体,一边凝听著外面的动静,直到发现先生进了屋。然後是一股浓浓的酒味。

    马车上的酒一共有两罈,一大一小。大的今日在古究处已经饮完,小的则被放在了现在的桌上。阮亭匀开了酒,香气四溢,比之大罈还要香浓,彷佛仅是闻著就要醉掉了。

    阮亭匀斜坐在窗边的长榻下,提著小酒罈,仰头便灌了起来。

    严既明起身拿著巾子擦乾身体,将头发绞得半乾,才从屏风後面走出来,一眼便看到先生歪著身体,神情迷蒙的看著窗外的月色,这模样太过难得,叫严既明好生惊讶。

    「先生?」严既明试探著喊了一声,朝他靠了过来。

    阮亭匀再喝一口,扭头看去,「清和,过来坐。」说著拍拍身边的空处。

    严既明才靠近了,便闻到了浓浓的酒味,他是知道这小罈的威力,当初先生酿的时候便说了这力道强劲,轻易不敢多喝,他拿过酒罈喝了一口差点呛住,再看罈内,已经所剩不多了。

    这是怎麽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先生最是知道醉酒伤身,平日里更是自律得很,他还从未见过对方醉酒的模样,「寻之,可是心里有什麽事?」严既明担心的问。

    阮亭匀执袖擦擦嘴角的酒渍,「没事,我只是高兴,难得放纵一回。」仰头喝光了罈内的酒,将之扔到一边,拽过严既明到自己怀里,力道有些大,撞得对方胸口发疼。

    「是什麽叫你如此高兴?」严既明见对方的领口和身上都被酒水浸湿,一边问著一边帮先生脱去外衣。

    阮亭匀露出一抹笑容,「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还有什麽比这更叫人欣喜的?」

    严既明抬头看去,总觉得先生的笑容有些……发傻。对方将头颅蹭到严既明的心口,「听,这韵律,是我这一生中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

    严既明抱著胸前的人,似乎有些确定对方的状态,或许是真的醉了,这样的先生他还真是没有见过。「和寻之在一起,我也十分快活,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再没比这更让我感激上天的了。」

    「不用感谢苍天,感谢我就对了。」阮亭匀亲上爱人胸口处的肉粒。

    「唔,」严既明缩了缩,「你醉了。」

    「或许吧。」阮亭匀吸住乳尖,口齿含糊,「嗯。」

    摸著阮亭匀的长发,严既明沉浸在浓浓的酒香中,混合著先生独特的气韵,亦叫人沉醉。

    「在今夜之前,我曾一直徘徊犹豫著……」阮亭匀闭上眼喃喃道。

    「什麽?」严既明摸著阮亭匀的耳尖。

    「犹豫著,是否已经到了完全脱离朝廷的时机,我担心你成为我的弱点,更担心你的家人会成为你的弱点,想要离开,却有後顾之忧。」

    「所以今夜是想通了?」严既明暗叹对方隐藏的真好,虽然两人离开了上华,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再回去,要知道先生现在还拿著宣帝亲自给的牌符,这联系并不是说断便能断掉的。

    他一直都知道先生所向往的生活,奈何现实如此。他要考虑被帝王发现秘密的後果,还要想好全身而退的策略,如今更要加上自己的家人。严既明心中五味杂陈。

    「没错,想通了。过去的已然过去,以後还未可知,我只需著眼当下便好。想同你走遍天下,看尽山河。其他的,何须再想!」阮亭匀抬头看进严既明眼中,「我只是被瞻前顾後的自己给困住了,如今倒是畅快了不少,心情自然是好的。」

    严既明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先生真的醉了麽?「好,寻之想如何便如何,我会一直陪你。」不想见的人不见,不想听得事不听,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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