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无尽下坠
    师傅搓的丸子,她调小了火,离了点距离接电话。

    一通,便是数落,“施小姐,您先生真是忒难伺候了,这样吧,我也不找他要现金了,脸这么黑,我也不敢惹,回头弄个差评,我这业绩也有影响,我回头给您账户,您转账吧。”

    施越在这头跟他道歉,说了一会,她才收了手机。

    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毛病犯了,打电话一直不接,还惹得上门的员工打电话跟她发火。

    教做菜的师傅说了她很多次,她也不想再掏手机出来分神,过来后,一直学到了下课。

    腿脚站的酸痛,脸上也出了油,一身的味道。

    施越脱围裙时,想到自己画完画的时候,颜料味可比油烟味好闻多了。

    从师傅那要了打包盒,装着下午学出来的成果,她围好围巾下楼。

    没带伞,带着羽绒服帽子,施越谢天谢地在有遮挡的地方拦到了出租车。

    “这啥味啊?挺香儿!”司机师傅回头望望。

    窗外就是一家烹饪机构,他了然,“姑娘学做饭呢?”

    她嗯了一声,报了地。

    “姑娘家会做饭好,顾家。”司机师傅坐在前面乐呵,末了,又跟她吐槽北京的暴雨。

    她笑了笑,给程毅打电话,直接关机了。于是出租车破例,第一次开进了小区。

    “姑娘,这雨太大了,你家里没人?让他下来接接你,不然这点距离也得淋一身儿。”师傅是个好师傅。

    但程毅就是个不靠谱的!

    她戴好帽子,付钱给他,“没事,我冲过去,谢谢您了,师傅。”

    司机师傅看她拎着一大包东西,有点不忍,刚想说帮她,她就关门一路跑走了。

    跑在雨里,施越将餐盒一直裹在羽绒服里,若是带了伞出来,或者程毅来接她,她也不必这样。

    这样想着,她就后悔了。

    根本不应该辛辛苦苦做菜带给他吃。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最晚6月中完结,手速快,可能结局写完就一把放了。今天多存了一些,加更!

    ☆、.

    开门进家,门口的拖鞋乱糟糟的放着。

    她懒得喊他,得先弄自己,羽绒服的外表全湿,保温袋也被打湿,而她的包上,还有围巾也都是水渍。

    自然,妆也花了。

    心情跟着就差了。

    将衣服围巾挂到阳台外吊起,施越用干毛巾把身上擦干,顿感冷气从脚底窜上。

    她带了阳台门门回到家中,看到已经安装好的液晶电视,才想起来要转安装员工上门安装费。

    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她去厨房倒水喝,早上原本放好的杯子,这时歪的歪,倒的倒,而他喝的杯子永远丢在水池里,连洗一下都懒得动。

    她摇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饮光。回头看放在桌上的餐盒,她就觉得自己这么努力干嘛,家里的人踢倒了油瓶都不扶!

    杯子往台上一顿,她用毛衣袖子擦了擦嘴角,往卧室走。

    谁都有情绪,但程毅的情绪未免跟这天气一样,说暴雨就暴雨,她都摸不着头绪。开了门,她熟悉开关方位,伸胳膊打开了卧室的灯。

    白炽灯,光灼热,明亮,也刺眼。

    床榻上的人,窝在被子里动了动,似乎是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她刚走一步,就踩到了东西,是施越带来的相框,里面是他们的合照。

    这下,憋着的一股气,终于爆发了。

    将相框砸到床上,也不知砸到了他哪,里头的人闷哼了一声,随即,他也清醒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施越将被子扯开。

    程毅瞬间清醒了,闭了闭眼睛揉头发,他很烦躁,压抑着的一团火时刻将要蹦出胸膛。

    “给你打电话,打了四五个你不接。我叫人来安装个电视,你黑着一张脸,对他态度极差。我一个人冒雨回来,想找你接我,你却直接关了机。程毅,你搞什么呢?”她额上还滴着水,落在床沿。

    程毅听的冷笑,下床穿拖鞋,去看砸上来的东西,他那时就是随手一扔的。

    许是觉得自己吃瘪,他没发火,想去碰她,却被她打开,“不知道你想干嘛,你要是不喜欢这相框,我现在就给扔了。”她也在气头上,俯身抓过相框就扔进了垃圾桶。

    咣当一声,让程毅冷了脸。

    “你发什么疯呢?”他扳过施越。

    “我发疯还是你发疯呢?我跟你说了多少回,杯子倒了,你就不能扶一下?喝完水顺便洗干净就这么难?”看着程毅的脸,不免又想起他那些坏习惯。

    “就这点小事,你冲我吼什么?”他仍然固执冷着脸。

    施越抽了肩膀,很烦这样态度的程毅,“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静音了。”

    “那你干嘛要对师傅摆脸色,人家是来服务的,不是受你气的!”

    程毅点点头,拽了拽睡衣领子问她,“你呢?弄一电视回来,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他妈睡得好好的,门外咚咚响个不停,我这个不知情的人,就不能发通火了?”

    施越望着他睡醒后通红的眼睛,感到失望,心累跟他这样争吵。

    “我忘告诉你了。”没了先前的气势。

    “行,那我们没的吵。”程毅耸耸两只胳膊,抬脚往外走,把施越丢在卧室。

    就连现在,施越都不懂,程毅为何早上和晚上,完全变成了两个人。而他那句话,也让施越知道,她其实根本不属于这个家,连做个小主的权利都没有,还得受他气。

    看着垃圾桶的相框,那两个微笑的人被黑色笼罩,施越真的喘不过气来。

    她下巴上有水滴,路过卫生间时,她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妆全花了,通红的眼睛里都是忍耐。

    而原本在客厅的人,带门进了书房,似乎是在等她说话,等她低头。

    镜子里的施越,是二十五年以来,外表最狼狈的一次。她擦擦要滑下来的泪水,走到阳台将冰冷的羽绒服拿下套上。

    拎着包路过餐桌,施越觉得自己蠢得无可救药,自认为的美好生活,其实程毅根本无心和她去经营。

    他们总是这样,突然就吵架,突然的就有了情绪。

    拿起她带来的伞,施越甩门出了程毅的家。

    书房里的程毅,啪的一声合上了电脑。

    想让她自个儿冷静冷静,这下倒好。他也什么心思都没了,开门出去,放在沙发上的包也不见了,看来,今夜是打算不会回来了。

    他去卧室拿手机开机,刚拨通,对面就给按了。施越在小区内走,伞面上不断压下来雨滴,啪嗒啪嗒,声响巨大。

    她不断按掉电话,怔在小区门口,她回头看那条小道,除了几个匆匆奔跑躲雨的人,根本没人出来追她。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施越也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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