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无尽下坠
    一身繁重的婚纱,穿着吊带在房间走着。

    一旁的程毅在扯领带,卡的嗓子难受,早上又被灌了许多乌七八糟的东西,花样百出的折腾他们北京大老爷们。

    他想想,“怎么说?还管起小时候来了?”

    她扔了一枕头砸他,被他接住,“娶我过门了就这态度?”

    笑了,过来搂她,挨在耳边,“那当然骑过,小时候,胡同口里的狗都让我挨个教训过的。”

    她看看外头的天,老话说得好,给了他一拳。

    “好在我今天出门的兴致不高,不然晚上让你跪搓衣板。”

    程毅立马想到今早被指压板整的那出,脚底油升那痛感。

    “咱家全自动洗衣机,没搓衣板。”笑得得意。

    手伸进了她衣服里揉。

    意味明显。

    施越掰他手,“你别来,四点我还要补妆呢。”

    他不依不饶,脱了她那里头的裤子。

    “又不往你脸上怼。”捏着她下巴摇晃。

    什么恶劣行为!

    她提前三天回的南京,算算,已经有四天没来一发了。

    一刻等不住。

    “看来跟你结婚证打早了!”转身跟他扭在了一起。

    “后悔也没用了。”

    不存在后悔的。

    没在椅子上试过。

    坐在他身上,肩带挂在两侧,内衣什么的不翼而飞了。

    他狠的要命,施越被他拽着头发仰着,头顶大灯照耀,窗外就是瓢泼雨声。

    “我要是晚上站不住,你就等着自己一个人结婚吧!”扭着他的耳朵,一点使不上劲儿。

    趴在胸口嗫嚅,“我抱着你,抱一辈子都乐意。”

    “给提鞋吗?”她披散着头发,比程毅高出一截,居高临下看着他。

    “别说是鞋了,身家性命全都给你,任你吩咐。”

    “小嘴儿真甜。”

    滚床上继续去了。

    四点门外敲响,两人匆匆穿衣开窗通风。

    外头没雨了,一阵清风吹过,满屋暧昧飘荡。

    有夫之妇,脸皮厚了,仰着脸让人化妆。有妇之夫,一直脸皮厚,旁若无人亲了口老婆,下去准备了。

    留着化妆师和秦甄她们,意味深长笑得奸邪。

    晚间的婚礼,用两个字形容,梦幻。

    三个字,太梦幻。

    四个字,梦幻绝了。

    程毅在出刊的国际画报上,找到了施越画的那幅。

    冰天雪地主题的婚礼现场内,整个巨大的婚礼舞台屏幕上,都是那幅画的拼图。

    缺了一块。

    在程毅手中。

    百人前,程毅将心脏那块的拼图交给了施越。

    自此,那颗心便永远被她捏在手心。

    .

    程思越出生那年,施越刚满三十岁。

    卡在了高龄产妇的入口。

    那年,程毅三十三岁。

    抱着程思越的那刻,才知道,自己已经真正成为了一名父亲。

    施越以为,他会是个严厉的父亲。

    她从没见过程毅在孩子身上浪费时间,乐乐今年快三岁,程毅虽然喜欢,但每次抱久了,就不行了。

    偶尔还会和她吐槽“乐乐那小家伙得亏是个男孩,食量大成那样,要是丫头,长大会不会成胖墩?”

    施越也偶尔问他喜欢男孩女孩,姜箬催的紧,两人做着做着便造出了孩子。

    程毅告诉她,是男是女,他都爱。

    程思越是女孩。

    小名念念。

    程毅取的。

    顾名思义,程毅思念施越。

    程思越对自己的名字还没透彻的领悟,只知道自己小名叫念念。

    念得北京国际双语幼儿园,整日回家就是daddy,mommy的叫着,连家里头养的斑点牧羊犬都取了一个洋气的英文名,叫Bobby。

    程思越遗传他两的所有优点,长得漂漂亮亮,大眼睛水汪汪,乐乐经常看着堂妹发呆,嘴里冒着“念念好可爱”“念念好漂亮”…

    念念学了程毅小时候那套,吃的周围小孩死死的。

    想来,也是一张公主脸惹人喜欢。

    幼儿园里,就属她小伙伴最多,最听她话。

    有一日,一群孩子手拉手在小花园里采花。

    念念看到了,赶紧跳出来阻止。

    “No,不可以采花花。”站在他们身前,挡着那片小雏菊。

    她家里也有好多盆小雏菊花,上次摘了好几朵别头上戴着,被程毅教训了一顿。

    说是教训,也不过就是说了几句。

    “你这样摘花,被妈妈知道了,她会心疼的。”

    “为什么呀?念念戴在头上很好看。”

    这几盆花是程毅送她的,宝贝的要命,冬天就拿到温室养,一年四季都没死过。

    “花也有生命的,你摘下来,它就不能呼吸了,不能呼吸可疼了,是不是?”

    念念赶紧憋住呼吸,没几秒不行了,抱着爸爸点头知道错了。

    那日,小伙伴们都没有采花,手拉手哼着幼儿园的校歌走了。

    念念也遗传了施越的“艺术慧根”,自小就爱拿支画笔在纸上倒腾。

    有一回,照着画册上画了一只小母鸡。

    施越看着那四只脚诧异,“你见过有四只脚的鸡?”

    念念歪歪头,抹抹小鼻涕,“小马小狗小猫都有四只脚呀,小鸡应该也有四只脚。”

    画蛇添足。

    程毅搁在一旁,眉毛拢成一团,看那画板上的四不像。

    “爸爸明天带你去看小鸡好不好?”

    施越瞥了他眼。

    第二天,三人去了宋婉蓉家,燕姨养了一只天天下蛋的土鸡,咯咯咯的叫着,见到小念念就嘚啵嘚啵,吓得她绕着院子跑来跑去。

    抱着程毅和施越第一句话就是,“小鸡只有两只脚哎。”有点兴奋。

    “跑的好快好快,还有点臭臭。”说着捏鼻子。

    “一点也不可爱。”突然失望了。

    不过从这后,程思越就善于观察了,没再画过多脚动物。

    某个冬日,施越跟程毅一起来幼儿园接女儿放学。

    门口都是接孩子的父母和老人。

    北京的冬日,风大,空气干燥。

    为了第一眼见到小念念,两人就搁在外头等待。

    这是结婚的第六年,程毅依然会在公共场合牵着她的手,柔情似水地看着她。

    今天正好是平安夜。

    “念念会喜欢我们准备的礼物吗?”风有些大,施越不由自主的靠近他。

    他握着施越的两只手放进大衣口袋,面对面站着,“她小心思我们摸得透透的,铁定喜欢。”

    施越抬头望

    他笑,“她要是不喜欢,闹的话,明天你带她睡。”

    腰一裹,按进怀里,吧唧一口额头,“那可不行,好不容易给她养成的好习惯,我就要跟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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