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熏双腿在地上一蹬,腾空跃起,趁大上祝善分神之际,一脚踹在了他的手腕上。

    大上祝善手中的手枪直接被踢飞了,砸在墙上裂开了。

    “嗷!”

    大上祝善只来得及痛呼一声,又突然发觉上一空。

    步美被急速飞掠而来的冲矢昴护在了怀里。

    “唔!”

    紧接着,大上善祝被脸上笑眯眯的安室透死死扣住了肩膀,然后被对方一拳捣在最柔软的腹部。

    “啊!”

    与此同时,一颗高速旋转着的黑白色足球“嘭”的一声砸在了大上善祝的脸上。

    大上善祝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顶着一双失去高光的眼睛,眼冒金星头晕眼花地仰面躺倒在地上。

    江户川柯南还保持着气势汹汹踢球的姿势,开足了马力的脚力增强鞋上,隐隐有电光闪过。

    乌丸熏只随身携带了一副手铐。

    只好先用绳子把大上祝善绑起来,和另一名犯人木村凉太一起被丢在了角落。

    木村凉太看着肿成了猪头的大上祝善,默默咽了咽口水,挪了挪自己被乌丸熏踹了一脚之后、到现在仍旧在隐隐作痛的屁股。

    这群人,真的好凶残。

    他该庆幸吗?还好打他脸的是斋藤太太这个普通人,否则他整容后垫在鼻子上的假体肯定要歪了。

    “宝藏……宝藏……”

    即使到这个地步了,大上祝善缓过神来后,还心心念念着黄昏别馆的宝藏呢。

    乌丸熏看了看钟面脱落下来后的墙面,不像有什么密道和密室的样子,复又低头捡起地上的那面钟,被隐隐露出来的金光闪了一下眼睛。

    乌丸熏若有所思地颠了颠这面钟的分量,抠掉一块钟面上的外壳,露出了黄金的内里。

    她忍不住露出无语的半月眼:“什么嘛,被传的天花乱坠的宝藏,就是一面金子做的钟啊。我就知道,我们乌丸家的人都精明得很,怎么可能把贵重的宝藏拱手让人?”

    这么大一块金子,还算值钱,但还不到黄昏别馆售价的零头呢。

    大上祝善傻眼了。

    什么?

    他心心念念的宝藏……就这?!

    他为了区区一面金子做的钟,铤而走险,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大上祝善失魂落魄,那双野心勃勃的贪婪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泽。

    乌丸熏把金子做的钟放到一旁,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天气预报。要等到明天清晨的时候,暴风雨才会停。

    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至少还要在黄昏别馆中住上一宿。

    乌丸熏便道:“时间不早了,警方那边大概要等到明天早上才会赶过来,大家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他们。”

    “乌丸警官了,我和你轮流换班吧,你守上半夜,我来守下半夜。”安室透微笑着提议。

    冲矢昴也表示自己可以帮忙守夜。

    而少年侦探团的那些孩子们,目睹了一出接着一出的“好戏”,又见两个犯人都被制服了,早就把之前的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个兴致勃勃,不愿去睡觉,还想要开启古堡大冒险。

    乌丸熏被他们吵得头疼,只留下了安室透,其他人全部都赶回了二楼的房间里。

    几个孩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上了楼梯。

    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两个伪·小孩跟在后头推着他们往前走,若狭留美也没有忘记自己小学老师的身份,站在楼梯上哄着这群孩子。

    “咦?”

    江户川柯南脚步一顿。

    他挪开脚,才发现自己踩到了一枚将棋。

    江户川柯南疑惑地把将棋捡起来:“这里怎么会掉了一枚将棋?”

    若狭留美看到将棋上熟悉的“角行”二字,瞳孔突然放大,想也没想就伸手把将棋夺了过去。

    微凉的将棋握在掌心,若狭留美这才发现不对。

    这不是她的将棋。

    她17年前从羽田浩司手上拿走的将棋,现在还放在她的裤子口袋里。

    若狭留美镜片闪了闪,随即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真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枚将棋?”

    江户川柯南看着若狭留美的略显生硬的表演,露出了狐疑的眼神。

    乌丸熏后知后觉摸了一下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发现包包的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她回想了一下,她之前踢飞大上祝善的手枪的时候,好像勾到了什么东西。

    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导致她包的拉链开了,随手放在包里的将棋也飞了出去。

    ——她之前为了验证羽田浩司手掌上的压痕是将棋造成的,特地下单了一套同款将棋,然后把这枚棋子用力握在手里十分钟。果然手心的压痕和羽田浩司手掌上的痕迹几乎一模一样。

    乌丸熏走过去:“不好意思,这枚将棋是我掉的。”

    若狭留美的目光微凝。

    江户川柯南疑惑道:“乌丸警官,你为什么要随身带着这枚象棋啊?”

    乌丸熏含糊道:“最近在调查一个案子,给了我一些灵感。”

    案子,将棋……

    江户川柯南脑海中瞬间想起了羽田浩司的案子。

    难道?

    江户川柯南视线一凛,找了个借口来到了冲矢昴的房间。

    “冲矢先生,你说乌丸警官是不是在调查17年前的羽田浩司案?”

    “有可能。”冲矢昴伸手在脖子上按了一下,恢复了赤井秀一磁性微哑的嗓音,“今天的事给了我一些灵感。现场碎掉的那面化妆镜,会不会也有人在和我们玩字母游戏?”

    “灰原之前和我说,那面化妆镜原本是她母亲的东西。”江户川柯南正色道,“上面完整的文字是‘put on mascara’。”

    “去掉p、t、o、n四个字母之后……”

    赤井秀一不期然联想到了朗姆和浅香这两个关键词,眯眯眼逐渐睁开,墨绿色的瞳孔摄人心魄。

    江户川柯南脑海中突然闪过宫野明美临死前,握着他的手,告诉他“组织的人总喜欢穿着像乌鸦一般漆黑的衣服”;闪过贝尔摩德给组织boss发邮件的按键音是《七个孩子》童谣中“小乌鸦你为什么哭”这段歌词;最后江户川柯南的视线,定格在房间壁炉上的乌鸦标志上——那是乌丸家的家徽。

    江户川柯南的镜片反射出白光。

    空气沉寂了两秒钟后,江户川柯南和赤井秀一默契地对视在一起,缓缓说出他们心中共同的答案。

    “asaca rum。”

    “carasuma。”

    赤井秀一:“……?”

    江户川柯南:“……?”

    第64章

    江户川柯南和赤井秀一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淡淡的错愕。

    赤井秀一缓缓开口道:“这几个字母正好能够组成两个英文单词,一个是asaca,也就是羽田浩司案最有嫌疑的阿曼达的保镖浅香的英文名,剩下5的字母则组成rum,朗姆。羽田浩司留下来的死亡讯息,应该是想要向外界传达保镖浅香就是朗姆。”

    江户川柯南沉思片刻,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案发现场呈现出来的那把剪刀和破碎的化妆镜,真的是羽田浩司留下来的吗?”

    赤井秀一眉头微蹙,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江户川柯南点了点头:“据我推断,17年前的羽田浩司案,除了杀害羽田浩司的凶手和被杀害的羽田浩司外,还有第三人闯入,就像今天这起案子一样,不过又有所不同。”

    “灰原告诉我,被灌下aptx4869的死亡名单上,就有羽田浩司的名字。这种药物一旦吞服,除了像我和灰原这样的极端案例,都是即刻暴毙,羽田浩司几乎没有可能在临死前留下死亡讯息,除非他在被灌下药物之前就提前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再看羽田浩司手掌心上留下来的痕迹,一开始我看到网上资料的时候,先入为主地以为这是他握住掉落在一旁的剪刀所留下来的痕迹。但是乌丸警官的将棋提醒我了,羽田浩司还有一枚失踪的将棋。比起剪刀,他手掌中的痕迹,更像是用力捏着将棋导致的。”

    “当我得出这个结论后,再重新回想网上放出来的那先有关羽田浩司案的详细资料,不难发现,匿名将案件放出来的人,一直在有意识地回避掉羽田浩司丢失的那枚将棋,把大家的思路往‘羽田浩司临死前曾握着那把剪刀’的方向引导。”

    “那人定期将案件资料传到网上,就好像在盼着有人能够解开案件的真相,然而对方又故意隐瞒了这条重要线索,其最终目的,很是耐人寻味了。”

    江户川柯南的眼镜镜片反射出锐利的白光,单边嘴角缓缓向上勾起。

    “所以,我的结论是,羽田浩司被杀害后到他的尸体被发现前的这段空白时间,有某个人闯入了案发现场,着手布置下了这一隐晦的‘死亡讯息’,并且在这十七年中,坚持不懈地将羽田浩司案的资料传到网上,期待有人能够破解他留下来的暗号,最终揭穿事件的真相。”

    赤井秀一联想到17年前羽田浩司案中的另一位死者,有所明悟:“我在组织的时候,得到过一条消息——17年前的羽田浩司案,是组织二把手朗姆的失误。按照组织的作风,杀人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就像另一位死者阿曼达的房间一样,干干净净,死因不明。可羽田浩司被害后的案发现场,却是满地狼藉,还留下了指向组织的可疑暗号,说明另有人在案件中插手了。”

    江户川柯南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和他稚嫩的小学生外表全然不符的敏锐和成熟的表情:“有能力在朗姆眼皮子底下干出这么多小动作,对方很有可能是组织的人。”

    赤井秀一墨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这代表着,17年前朗姆出任务的时候还带着一个人,但是另一个组织成员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反水了?”

    江户川柯南严肃道:“是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羽田浩司案后消失不见的保镖浅香。17年前曾有一个叫古栗的目击者表示曾经看到过失踪的浅香拿着那面化妆镜,如果浅香就是朗姆的话,在杀害羽田浩司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自己的随身物品遗失在案发现场。”

    “所以我的结论不成立,浅香想要暗示的,不是asaca rum,而是合成的一个单词,carasuma吗?”赤井秀一眼眸微垂,墨绿色的眼底暗沉,“乌丸的日语罗马音为karasuma,虽然说ka和ca的读音相同……有没有别的可能,确定是乌丸吗?”

    “九成把握。组织的幕后boss即使不姓乌丸,也和乌丸集团密切相关。”江户川柯南顿了顿,而后反问道,“赤井先生在组织卧底的时候,有没有发觉组织很多事都和乌鸦相关?”

    “乌鸦吗?”赤井秀一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了什么。

    “有一次我恰好听见了贝尔摩德给组织boss发邮件的按键音,那个音调连起来,就是童谣《七个孩子》中‘小乌鸦,你为什么哭’这句歌词的音调。还有……”江户川柯南抬头觑了赤井秀一一眼,“明美小姐临死前,对我强调了两遍,‘组织的人总喜欢穿着像乌鸦一般漆黑的衣服’。从她说话的用词和态度,我觉得她很可能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所以特地用这样隐晦的比喻来暗示我。”

    乌丸家的家徽就是一只嚣张展翅的黑色乌鸦。

    赤井秀一沉默良久。

    “乌丸家啊,那可是日本最难以撼动的第一财阀世家,在国际上也颇有影响力。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他突然哼笑一声,“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江户川柯南看见赤井秀一露出这般猛兽遇到猎物后兴奋又嗜血的表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要是让灰原见到了,恐怕她的组织雷达又要响了吧。

    江户川柯南对这样非常有琴酒既视感的赤井秀一接受无能,果断转移话题:“赤井先生,我还有个怀疑,若狭留美老师很可能就是17年前失踪的保镖浅香。”

    “若狭留美?你那个小学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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