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才刚跟那人有了一点恋情上的进展,才刚跟那人有了些许身体上的接触,霎时间就这么冒出来一对父母阻在他们的关系上。

    而在对门房子里正洗着碗的古志贤也有同样的感觉,很多事情一不来就都不来,整整三年了,什么都是空空的,感情也是空空的,这家里也是空空的;一来就又都挤着一块儿地来,才和那人相处了一个多月,才和他好在一起也不过一个星期,父母就也都搬回琛城来住了。他叹了一口气,把最后一只洗好的碗架在了晾碗架上。

    ☆、第 32 章

    古志贤刚洗完碗,走出厨房门时就听见自己房里的手机在响。他手上还沾了些水没抹干,回了房后急急地在房间书桌上抽了点纸把手上的水吸干后,就拿起手机一看,是郭竞寒打来的。他还想着不是刚通完话吗?这会儿怎么又打了过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古志贤接起:“喂?”那头郭竞寒说:“怎么办?我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下完了。”古志贤也不知道要回些什么,只说:“你也不要担心了,事情都变成这样了。”郭竞寒问:“哎?你说我明天带他去医院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增进一下感情?”古志贤有点不给面子地哼笑出声:“还增进感情,你在他心里早被打进十八层地狱了,他见到你不想撕你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增进感情。哪个让你那么冲动的?”郭竞寒顿了一会儿,说:“我还不是都为了你吗?就怕你又被他打,我哪里知道他都已经不打你了。”他说完,又停了一会儿,提议:“不如……你干脆跟我走算了,就不要管你家里这茬子事了。我反正在他心里都已经完了。”古志贤也一愣,后又想想这人有些时候就是幼稚,想出哪出是哪出,就这么跟他走了,那以后和家里人要怎么办,就提醒他:“不知道当初是哪个跟我说什么‘趁这机会修补修补家庭关系也好’?我看你不但没让我修复得成我家里这层关系,还尽会添堵,一上来就把我爸往楼下推。”郭竞寒也只能说:“唉,我知道错了错了,你就别说这个了,你爸有什么软肋能让我利用利用的?你不如直接告诉我,省得我自己去发现,那个费时,我也想快点让他放下成见,别计较刚刚那件事了。”古志贤认真想了想,最后叹了一口气,说:“不幸的就是,我爸软硬不吃。”

    郭竞寒问:“你确定?还是你不会观察啊?”郭竞寒觉得古志贤这个儿子做得真是失败,连父母的弱点都不会观察,那从小到大不就是会活得很累吗?他想起自己和这古秘书相处的那一个多月,“征服”古秘书靠的就是对他的观察与“利用”,他觉得人总是有弱点的,发现并掌握了,就会让很多事情变得容易许多。也因此,他才这么质疑地问道。古志贤听得很迷茫,反问:“什么意思?”郭竞寒一想到这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已被观察“利用”了整整一个多月,就有些尴尬与语塞,想着还是不要提及这种事情比较好,省得他以后总觉得自己对他不是真心的,总觉得他就是被观察利用的。于是郭竞寒也只好不问下去了。

    两人就着手机聊到了将近九点半,明明就住对门,眼下也不敢见面,还要用手机聊。直到古志贤听见大门被开下来的声响,就急忙跟那头打了声招呼,说:“不说了,我爸妈回来了。”然后也没等那头回应,他就赶紧挂断了。

    挂了电话后,那头的郭竞寒就整整烦郁了一上午,连早饭都没吃。本来之前八点钟那会儿,他拖沓着那双软底的拖鞋走出门时就是想出去小区外随便找个地方吃点早餐的,结果遇上了那么一件实在倒霉的事情,他转头回家之后就郁结在那里,又和古志贤通了两次电话,之后就依旧是郁结在那里,连早饭也忘了要吃,直到十点多快十一点时,他肚子实在饿了起来,就换了双鞋出门准备找个地方把早饭午饭一起解决了。

    大致是十二点多一些的时候,他就吃好饭又回到了现在这个住处,在房间里面只晓得踯躅,心里是想着要么下午就去找古志贤爸爸,也好带他去检查一下身体。可是一想到那老头一对着自己就端上的那张臭脸,就有些徘徊不进,怕这番好意人家根本就不领受。可转念想想,自己也不能总是这样不敢上前去,再不快些凑上去把早上那件恶劣事留下的坏印象给修补一下,那那种情绪在那老头心里面一经发酵再发酵,那自己真就永无见到光明的一日了,一定被那老头倾轧到最边缘的角落里呆着去。本来古志贤和他爸爸之间不和就是因为他爸爸不接受他是同志这件事情,郭竞寒说是说搬到这家人家对门来是为了阻止古爸爸对古志贤家暴的,可是到底也满怀希望——盼着古爸爸能接受他儿子是同志这件事,因为一旦古爸爸接受了这件事,就会有一个双赢的局面,一方面他父子俩的关系会变好,一方面古志贤和他的关系也能被古家认可。可早上听他爸爸那话,他爸爸的意思就是他自己就算接受儿子是同志也不接受儿子和他在一起。这就叫人烦郁死了,别到最后古爸爸接受了儿子是同志,但却乐呵呵地看着自己儿子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而成天把他排挤打击得远远的。

    郭竞寒非常畏惧这种可能性,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就像是“临门一脚”时却被什么突如其来的东西就那么绊住,又或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种“为人作嫁”的感觉——难道不是吗?他自己亲手将这古爸爸推到了一个接受儿子和男人在一起的状态,不过就是绝不接受儿子和他在一起罢了。那就像是他为古志贤和别的男人光明正大在一起铺好了路,而路铺完了就没他什么事了,因为那老头心里面认什么男人都绝不会承认他。

    他一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就觉得:想都别想。

    于是索性也不原地顿足了,就走出了这间房子的大门,去对面敲门。古志贤那时正在厨房煮饭,是古妈妈开的门,一见到他来,脸上马上就端上了笑,想也没想,就想要把人往家里让。而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老古咳了一声,她也就不敢再做什么多余的举动了。这门却刚刚被让到一半,郭竞寒这时是已经由门外站上了古家玄关处的地板了,但还没有完全进门,这会儿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出去也不是。

    往前走不得,因为古妈妈也不继续给他让门了,而且坐客厅里那老头一脸的不快,正瞪着他;往后又退不得,因为他心里也急啊,急着想把这种恶劣关系修补修补。不过他顿了一会儿,他到底有些时候是皮厚的,对着古爸爸就说:“伯伯,我早上把你失手推下去了,下午我就带你上医院看看吧。看一下也放心,阿姨也一起去,反正都是看骨头。”老古听了这话,都已经懒得去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老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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