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和您闹脾气呢?他生气了都是直接对您喊的。”

    傅昊说:“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打手说:“傅总,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傅昊走进了办公室,在这里接入监控系。

    “开启视觉信息监控。”

    “开启听觉监控。”

    奚雨挣扎得满头大汗,还没有从束缚带里出去,忽然头里一阵剧痛,眼前发黑,耳朵嗡鸣,被扼住的喉咙发出无声的惨叫,心里却猛地升起了一丝希望。

    是傅昊联系他了。

    用他们之间独特的,唯一的秘密通道,来联系他了。

    傅昊看着显示屏,那里连接着奚雨的眼睛。

    画面里是一面白墙,很白,没有一点装饰。

    傅昊沉声问:“小雨,你在哪里?”

    奚雨用力摇头,希望能给傅昊一点提示。

    傅昊戴上耳机,听见了奚雨嘶哑的呼吸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脖子,呼吸都不太顺畅。

    难道奚雨被绑架了?

    在他的地盘上,居然有人绑架了他的妻子!

    傅昊眼神冷下去,打开了他装在奚雨身上的定位系统。

    手机和车的定位系统都已经被破坏了,但植入在奚雨脑内的芯片还在,迅速定位到了坐标。

    傅昊站起来拎着衣服往外走。

    打手急匆匆地跟上:“傅总,傅总!”

    傅昊随手从武器架上摘了一把枪,说:“你们继续找,我去把你们夫人带回来。”

    李澜翮在屋子里拆枪,再装上。

    他的手腕受过伤,这把枪是严裂找人帮他改装过的,每一个零件都是严裂亲自画图,一遍一遍让他试用,给他修改,最后做出来的一把枪。

    严裂是个笨拙又耿直的男人,如果不是家里的装修设计师强烈反对,严裂差点就把婚房装成上下铺。

    没什么礼物,也少有纪念品。

    这把枪,算是严裂送给他的礼物了吧。

    奚雨的手机扔在一边不停地响着,来电显示图片是一只凶巴巴的大狼狗,正嗷呜嗷呜地叫。

    李澜翮有点恍惚,他不太确定了。

    手指扣上弹匣,清脆的一声“咔嚓”。

    那个人,真的是严裂吗?

    被关在房间里的小孩儿扑棱了一会儿,没动静了。

    李澜翮听到了车辆靠近的声音。

    傅昊拎着枪慢慢走进去,警惕地观察四周。

    奚雨的定位就是在这间房子里,周围静悄悄的,看不见什么异常。

    奚雨头疼得厉害,有些恍惚地耷拉着脑袋。

    门开了,李澜翮走进来,面无表情地解开了奚雨的束缚。

    奚雨一头冷汗,虚弱地就要瘫倒在地上:“嗯……”

    李澜翮平静地伸手把奚雨捞起来,说:“走吧,接你的人来了。”

    奚雨有些迷糊地想,傅昊是不是找不到他了,还没有关掉监控系统,他头里好痛……一直……一直都在痛……

    他抓着李澜翮的胳膊,很近很近地闻到了傅昊让他找的那个味道。

    薄荷朗姆酒。

    是李澜翮的信息素。

    李澜翮看着这个快要站不起来的小孩,也不再有太多的防备。

    或许罗斐言分析的对,奚雨只是傅昊养在身边的小情人,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莽莽撞撞稀里糊涂,没什么杀伤力。

    只是因为是傅昊的情人,才被推到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房门被推开了,傅昊举着枪缓缓走进来,他终于见到了记忆里那个魂牵梦绕的影子。

    身形高挑,双腿修长,腰背挺直,发下是一张苍白的脸,和冰冷的眼。

    傅昊心脏开始狂跳,肋骨都被撞得生疼,咚咚的声音震得他耳膜充血。

    是这个人,是他……

    薄荷朗姆酒的味道充斥在黑暗狭小的房间里,一道窄窄的阳光照着那人的腿,光中飞舞着灰尘。

    李澜翮单手把枪上膛,全神贯注地盯着进来的男人。

    是傅昊,还是严裂?

    傅昊举着枪的手慢慢放下来,沙哑着说:“你……”

    他话未说完,靠在李澜翮身上虚弱不堪的奚雨忽然发狠暴起,不管不顾地夺走了李澜翮的枪。

    李澜翮没预料到这个已经快要不行还断了一条手腕的小O如此凶狠,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面无表情地捏住奚雨被罗斐言打断的手腕,趁着奚雨痛叫的时候手指一转,行云流水漫不经心地把枪带回自己手中。

    傅昊怒声说:“住手——”

    可奚雨没有听见,他的世界疼得一片恍惚,他只知道傅昊来了,傅昊来救他了。

    他要帮傅昊制服李澜翮,他要告诉傅昊,这就是那个薄荷朗姆酒。

    奚雨任由李澜翮在他断裂的腕骨上雪上加霜,拼着剧痛,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抽走了李澜翮的腰刀,狠狠捅进了李澜翮的后颈中。

    李澜翮有些惊愕地看着奚雨,缓缓闭上眼睛,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

    奚雨吃力地拔出刀,血喷了他一脸,顺着疼痛的汗珠一起往下流。

    他抬起头,对着模糊视线中傅昊的影子乖乖甜甜地一笑:“傅昊……你来救我啦……”

    傅昊疯了似的冲过去,把李澜翮抱起来,对着通讯器怒吼:“叫医院准备手术室!快!准备外科手术室!”

    奚雨有点茫然的着急,他小声喃喃到:“我没有往致命的地方捅,他……他不会死的,我只是让他晕过去了……”

    他伸出手,想要证明给傅昊看。

    可他沾满鲜血的手还没有碰到李澜翮,傅昊已经抱着李澜翮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奚雨坐在地上等了很久。

    李澜翮是个很重要的人,傅昊一定不能让他死。

    所以……所以傅昊要先把李澜翮安顿好,才会回来接他的,对吧?

    那……那他就再等一会儿。

    没关系,在这里等着也没关系。

    奚雨慢慢蜷缩在角落里,轻轻捏着自己断裂的右手。

    骨头的碎片扎在肿胀充血的肉里,捏起来有种奇妙的声音。头里的监控系统还没有关,剧痛一阵一阵地涌上来。

    傅昊还没有回来。

    或许是他把李澜翮伤的太重了,做手术需要好长好长时间吧。

    那就再等等……再等等就好。

    傅昊不会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不会……

    医院的手术室里,傅昊手上沾满了李澜翮的血,他站在手术室外,手指轻轻地发抖。

    脑海中记忆的碎片混乱闪过,可他却什么都抓不住。

    他只是记得这个味道,这个人,那双修长的手平静拆枪的样子。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记忆,一定是……重要到让他发疯的东西。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天一夜

    。

    那一刀确实不致命,可后颈是个太敏感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是全身瘫痪。

    傅昊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不能让李澜翮有任何后遗症,必须……必须完完整整地从手术室里出来。

    打手满头大汗地冲进来,看着傅昊手上的血,吓了一跳:“傅总,夫人……夫人他……”

    傅昊好像这时候才想起来奚雨,他心里像是被个小东西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地酸疼了一下。

    打手心惊胆战:“傅总,是谁伤了夫人,我们把他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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